第22章 山外有山

    到大一下学期，翔子因为在大一下学期系里代表班级的比赛中表现突出，并带领国贸二班拿了第一名，被破格选入系队，代表经贸系参加学校的比赛。到了学校的比赛，已经五月份了，海棠花已经落尽了，天气开始变热了。翔子每天和系里的的队友练习，他们用的是区域联防，谁失位了以后，其他几个人收缩防守，固守三秒区。也就是这一招，使得系队一路高歌猛进，以全胜的战绩杀入半决赛。全校十六个系，分成四组，每组一一对决，选出战绩最好的两个系队进入八强，开始淘汰赛。翔子的加入，经贸系实力大大提升，首次以全胜的战绩杀入四强。一时间郭贺翔的名字传遍了校园，只要是看篮球的，都知道经贸系有这么一个球风酷似“纳什”的新人。那会我和翔子走在校园里，总会引来路旁的学生频频侧目，指指点点，就跟个“大名人”似的。我对此有点不适应，翔子倒是哈哈一笑，因为自己的球技早晚会受到人们的瞩目的，是意料之中的事。

    半决赛前一个夜晚，平时除了国旗班训练很少出面的钟梁找到翔子和我，告诉我明天的比赛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翔子他们遇到的是传统强队“资环系”，资环系打球的人多，有五上五下的实力，而且“资环系”也有一个和翔子一样的篮球特招生，也是大一。翔子没在意，只是说自己会小心的。

    第二天的比赛我也去看了，我第一回看到平时在场上潇洒自如的翔子变得有些狼狈。对方有两个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球员，轻轻的往三秒区高调一下，就破了联防。而且个子高在防守方面也会起作用，特别是在篮板方面。虽然我们这边的加油的声音很大，但是我们几乎抢不到篮板球。上半场结束，翔子连续的三个三分球，才把比赛的悬念拉回来，只落后五分。我山呼海啸一般，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翔子的体力不济了。

    下半场，我们系队四个人驻守内线抢篮板，和对方两个高大中锋对抗，只留下翔子一个人在在外边进攻。虽然翔子也频频得手，我甚至第一次看到了翔子跳起滑行一段距离，然后在空中转身晃过两个防守球员出手得分，用出了类似“卡特转身”的招数，引得对方的观众席议论纷纷。

    反观对方球员，除了两个内线“双塔”没变，其他三个球员竟然是刚上场的，两个负责盯防翔子，一个负责进攻。后来我才知道负责进攻的球员是和翔子一样的篮球特长生，他动作没有翔子花哨，简单的变向底线跳投就频频得手。他个子高，出手点也高，我们这边一时束手无策，因为其他四个球员用来包夹内线了，没想到他们还会有这么一个稳定的外线。翔子没办法，使出了scoreout，四个人负责区域联防，一个人拉到外面负责盯防对方的外线球员。那个球员，比翔子个子高了有多半头，几个简单的晃动就把翔子晃倒了，然后起跳出手。终场前2分钟，翔子因为体力不支被换下场，比赛立马成了一边倒的局面，最后我们输了七分。

    这个球风简单实用的球员叫周大瑜，在后来，一直成为了翔子头上的阴云，从大一到大三的比赛，只要遇到他，我们系就没有赢过，一时间风头盖过了翔子，直到大三两个人同时隐退了以后，翔子才对我说：“其实私下里单挑，那个叫周大瑜球员不是我的对手，可是篮球是五个人的，在他们体系中，五个人分工轮转，实在是无懈可击。有人负责防守关键球员，有人抢篮板，有人负责得分，打累了也有替补，实在是让我很羡慕他们。我拼尽了全力也追不上他们五个人的默契合作。”

    我说：“我去，真是既生周大瑜、何生‘郭二胖子’。”

    “去你的，你怎么还记得我小时候的外号”

    这就是翔子运动以来取得的最好成绩，毕业以后他接起了父母的生意，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应酬、吃饭、谈生意，不断的宴请，后来他也发福了，露出了大大的将军肚，至于篮球么，只是柜子里一段记忆罢了

    除了大二练车、考车本我们三个在一起，平时钟梁一直忙着国旗班的训练和学生会的事。有时候我和翔子下课回来，还能看见钟梁穿着迷彩服，和一群国旗班的孩子在训练，顶着烈日，他们已经训练了一下午了。只不过由于严酷的选拔制度，这个队伍的人数越来越少，后来就剩六个人，钟梁的大脸盘子也被练的“黑灿灿”的，就算他训练的时候，看到我和翔子路过，他脸上的神情还是很专注，没有一丝动容。

    大二每个周一参加升旗的时候，我常看到钟梁穿着崭新的军装，练出的展展的身姿站的笔直笔直。然后庄严的把五星红旗护送到旗杆下，然后带着白手套的手迎风把国旗一抖，听着国歌，我们一起目送着国旗冉冉升起，这就钟梁每周一做的事情。大三的时候，由于准备考研，我就没有再参加升旗了，班里的其他人也找理由推脱在宿舍睡觉，都说升旗是大一大二新生的事，都熬到大三了，就不去了。

    大二的时候，我顺利拿到了奖学金，因为我的排名顺利考到了前十五名，虽然只是三等，可也是我努力的成果。到了大学，我们男生好像渐渐的失去了学习的能力，前十五名只有我和林远两个男生。由于成绩优异，政治均分在75以上，班长冯泽宇推荐了我参加党课培训，培训的时候我又遇到了钟梁。后来我俩都通过了考察，成了入党积极分子，我一直都是入党积极分子，而能真正入党的，大概也是百里挑一，凤毛麟角的。每个系大概就一两个，除了有关系，还得通过系里的民主考核。由于在学生会的工作的时候，钟梁为系里做了不少的事情，帮助了不的少同学，在大三他们系民主考核的时候，翔子全票通过。成了正式的党员。

    大四的时候，我忙于考研，我报了本专业，可能因为本专业比较熟悉吧，记了三年的笔记了，专业课应该能达线。我每天奔波在食堂，宿舍，自习室之间。有时候实在学不进去了，就拉着翔子打打球。最后三个月的冲刺，我还报了加强班，每天四到五的小时的学习，真是一场身体和心理的考验。到了大四，翔子悲催的还是没有过了四级，所以有时候他会陪着我一起上自习，在那里做英语题。

    后来翔子的英语四级终于考了426，刚刚过，这才让他松了口气，因为那时的四级证书关系到学位证的授予。

    而我的考研不是特别顺利，英语和政治还可以，数学课考完以后，我就有种想放弃的感觉，因为知道自己考不上了，数学题自己很多分数都拿不上。但是脑子里回想着考研课老师“剩者为王”的教导，我还是坚持把专业课考完。考专业课的下午，我突然尿急，三个小时的考试实在是太长了，我憋不住了，就向监考老师反映，老师商量后同意由一位男监考老师陪同我一起上厕所。

    身体的负担减轻以后，我的思想也解放了，面对艰难晦涩的经济考题思如泉涌，用微观学的经济模型，分析宏观的经济问题，同时在另一道题我也指出了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的不足。就这样随着考研的结束，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走到了尾声。

    除了和翔子打篮球，吃遍学校的美食；还有就是匆匆忙忙的上课、下课、吃饭、上自习，自习结束，冒着凉风，看着满天的星辰往回走；周末“师傅”一个电话，我和广播站的“师傅”一起厚着脸皮跑外联，或者和宿舍的友友一起去给“张洋”主持的晚会捧场……回想一下大学四年过的实在是很快的，而且很简单。

    张洋的学姐毕业以后，就和张洋和平分手了。我们印象里那个对“学姐”百依百顺，打热水，买零食，一起上自习的张洋又回到了我们光棍的行列。分手以后，正好赶上了20121111光棍节，我们宿舍出去大吃了一顿，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提到那个“学姐”，平时嘻嘻哈哈的张洋，哭成了泪人。说这是自己的初恋，自己四年除了主持晚会，心就搁在她那里了，学习也成了副业了。说在一起的是她，说分手的也是她。我们为了安慰他，也喝了很多酒。最后除了我和冯泽宇全都不省人事了。我打电话叫来翔子和钟梁，四个一起把喝醉的三个人扶回了宿舍。原来林远四年发奋学习，也是因为高中的一段情伤，要不然他高考可以发挥的更好。说到激动处，林远也流下了眼泪。我没有感情经历，四年也马上毕业了。我不懂年少的感情，只是知道，只知道牵挂一个人太费心神了，离别又是大把大把的眼泪。只能说年少的感情经不起世事的考验。我的心事也差点脱口而出，但是看到平时一向很照顾我的冯泽宇，冯艺如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

    后来考研成绩下来了，我的数学分不够线，总分也不够线，我的考研还是以失败告终了。翔子接了父母的生意；我开始忙忙碌碌的参加各种招聘会，投简历。景行留校当了助教，后来当了讲师。胸骨公孙远途，由于成绩优异，公费出国留学了。至于一向很低调的钟梁，由于在国旗班锻炼过，很容易就入党了，再加上在学生会三年的锻炼经验，他被学校管事的王书记推荐去当了村官（开学第一天视察宿舍的书记），至此走上了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