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中生活

    因为学校没有足球场，我们的足球生活就这样结束了，中午吃完饭我们也曾在学校操场上踢球，练长传，操场离宿舍不远。我们被中午值班的老师发现了，他怕我们影响宿舍里的同学的休息，就不让我们踢了，把球没收了。

    足球没有了，总得找点事做，胸骨到了初中，就开始发奋学习了，经过几场学校的大考，他顺利的考到了实验班（我们学校没有高中部，所以不叫直升班），我和景行成绩平平，以后一直没什么起色，但是有一点，我们都爱运动，不同的是，景行开始研习乒乓球，我开始了练长跑。

    其实，练长跑也是机缘巧合，我很瘦么，身无长物，学习又不好，书写也难看，初中老师抓的比较的严，在高中之前我们要学会自觉的去学习，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因为书写难看，我的数学作业本经常老被老师扯，每天上晚自习，我的工作量比别人多，除了要补好旧作业，新的作业也要做好。晚上睡觉前还得跟着胸骨同学在宿舍的自习室补课，我脑子笨，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没有老师的引导，自己还得跟知识点死磕，很是费工夫，比上课听课费的功夫大多了。辛亏胸骨成绩优异，对我点拨点拨，试着做几道例题，我就掌握了知识点了。

    抛开胸骨给我补课不提，为了发发老师给我扯本的怨气，我天天下了晚自习，在红土操场上跑个一千米，时间长了觉得无聊，就拉着胸骨和我一起跑，胸骨虽然个高腿长，但是他不得跑步的诀窍，步子没迈开，大口穿粗气，一开始跑还总是跑跑停停的，这样反而更累。我一加速，他就跟不上我了。

    其实跑步还是有一些诀窍的，特别是中长跑。前脚掌着地，步子要迈开，迈大；尽量用鼻子呼吸，鼻子不行的，用小口呼吸。摆臂要随着身体的节奏自然的进行，摆臂其实可以让全身的动作更省力。试着匀速和加速配合，不断加速，累了的话就匀速，匀速跑也是休息的过程。这些都是体育老师指点的，再加上自己对跑步的琢磨。

    我们就这样，学习和跑步交替进行，有时候晚上操场没什么人，跑步的时候，可以暂时闭上眼睛，呼吸着北方秋天独特的干冷干冷的空气，张开双臂让自由的风划过耳畔，真有一阵冯虚御风的感觉。通过锻炼，上了初中以后，我和胸骨就很少得病了。

    不能忘了景行，他太最醉心了乒乓球了。他脑子快，手腕和脚步天生的灵活，所以乒乓球在他手里玩的很转。慢慢的他的水平就凌驾了整个学校，连体育老师都说他是乒乓球的好苗子。

    我和胸骨看过景行在市里的比赛，那场比赛可以说是很精彩的。

    景行是那届比赛最大的“黑马”，初次参加比赛，就一路过关斩将打到了半决赛，遇到了个硬茬儿，那个选手用的是大刀，也就是横板，景行用的是小刀，也就是直板。其实横板反手和正手都无懈可击，正好克制的直板反手不行的弱点。比赛苦战了六局，双方总比分打成3比3，由于反手的弱点，景行一直被对方克制，支持到现在不输，实在是自己的的天赋，加上脚步和手腕异常的灵活，并利用对方的失误，频频强攻，才把总比分咬得这么紧。

    第七局，景行7比10落后，对方手握三个赛点眼看大势已去，景行的指导老师叫了比赛中唯一一个暂停，景行用毛巾擦汗，指导老师附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暂停时间到，比赛继续。我们真替景行捏把汗，希望他可以有所作为，哪怕再多赢几分。

    对方开球，双方开始相持，对方又给到反手，角度很刁，说时迟那时快，景行脚步移到反手位置，侧身一个暴冲，拉了一个直线给到对方正手，对方正处在反手位置，球速很快，对方猝不及防，景行得分。8比10，还落后两球。

    轮到景行开球，景行用下旋给了对方一个近台球，下旋球是往回走的，对方一挑，回球有些高，景行抓住机会，回球一板子扣过去，势大力沉，打到对手中路，中路是横板的弱点，对方没接住，景行再下一程。9比10。我和胸骨都大声叫好，眼看景行的势头起来了。

    景行继续开球，这回用的是上旋，球走的远台，双方就开始了正手的对攻，对方正手球转速快，景行正手球力度大，来回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败，此时，双方都站在了远台，对方一个回球，眼看就要出界，景行松了口气，由于球的转速快，出界的时候擦到了球台的上沿，打过乒乓球的都知道，擦边球最难回，对方得分。9比11，景行惜败。

    对方欢呼起来，一下子躺到了地下，对方教练组过来拥抱他，另一边景行默默的走过去和对方击掌表示祝贺，然后收拾东西和自己的教练老师往出走，我们真为景行赶到遗憾。

    争夺第三名的比赛，景行轻松取胜。后来我们才知道，打败景行的是去年的冠军，今年又成功卫冕，是省体校的，国家青年队的，在本市，把他逼入苦战的，景行是第一个人。

    这个比赛结果，可是震惊了校领导，因为我们不是专门的体育学校，以前参加市里的比赛，也没有拿过名次，校领导特别在周一升旗的时候，表彰了景行，景行拿着第三名的奖状乐呵呵的在主席台和校领导合照，合照后，少不了领导又一番长篇大论，领导讲的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第一回看到和别人不苟言笑的景行，露出这么缺心眼似的傻笑。

    由于跟着胸骨补课，我的成绩一下子好起来，从刚进班的倒数第十，前进到班里第八名，老师表扬了我，作为同桌，冯艺茹也对我刮目相看，经常和她闺蜜讨论到我，说我一直在进步，希望我在学校大考，全校排名的时候争口气。其实成绩好的是她，作为学习委员的她成绩一直没出过前五，平时作业上有哪里不会，我没少请教他。她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我请教她，其他同学也请教她。说到学习好，不挟技居奇，她可是出了名的。经常为了帮同学，浪费了自己学习的宝贵时间。

    我也问过他，他为什么这么热心，其实顾着自己就好了。他回答说，其实帮助别人的同时，一方面巩固了自己的知识，另一方面也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何乐而不为啊！我听到了，憨憨一笑。

    我们是普通班，普通班么，就会有不正之风，其实暗地里很多人喜欢冯艺如的，上课传个纸条啊，或者有人传个情书传到我这里，都被我给压下来了。就是因为这样，班里的混混没少找我的事。不是把我的书包和笔袋扔来扔去，就是把我叫到天台恐吓我，叫我别多管闲事，艺如看不过，就帮我告了老师。他们消停了一阵。后来他们不在教室找我的事了，找到了宿舍里去了。那一阵子我就惨了，每次吃完饭在回宿舍的路上，莫名其妙的就被几个人逼到墙角了。对此我一直忍气吞声，后来胸骨和景行知道了，我们三个就去找他们公开交涉，不要老找我的麻烦。其实找他们好找，学校不让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吸烟，下了课，在厕所旁边就会固定出现一些烟民，在那里吞云吐雾，留着遮住眼睛的长长的头发，带着佛珠，穿着懒汉鞋。估计他们这造型是受到电影《古惑仔》的启发，每个班都有这么几号，串联来串联去，就有几十号人了。那天中午放学，我们三个就单刀赴会了。

    “告诉你们，以后别再找小穆的麻烦！”胸骨气不过，当先到。

    里边领头的拨了拨头发，玩世不恭的看着胸骨：“这不就是考到实验班的长孙远途么，有点意思，普通班就你争气了。”说着走过来和胸骨比了比个儿，他比胸骨还要高一头，留着小胡子，说实在的，他要换个发型，配上他的脸型，就跟毛利小五郎似的。景行怕胸骨吃亏，抢先走到他旁边，扯住“毛利小五郎”衣服到：“我再次告诉你，不要再找小穆麻烦！”，“这不是咱们的乒乓健将么，名人都来了。”说着转头向我道：“穆百顾，这是你的后台么？”说着一口痰吐了出来，正好吐在胸骨校服上，胸骨平时话少，还有点洁癖，这等侮辱怎么受得了，疯狗一样扑向“毛利小五郎”，我和景行没有选择，也扑了上去。三个人和十几个人瞬间撕扯在一起，说到打架，还是頼小子在行，他们几个人一组，把我们三个分而划之，我们三个还没有鼻青脸肿，就已经被按到了地下，还想挣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我们的身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校服被扯的歪七扭八的，上厕所的人看到了，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远遁。我想着，不会有熟悉的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了吧。想着想着，远方的上课铃就打了。后来不知道被揍到什么时候，天气凉，打在身上的拳头已经有些麻木了，几个老师大喊的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呢！？”老师来了，頼小子一哄而散。

    我们被扶起来，被叫到办公室训话。我们向老师反映了情况的经过，后来经过调查，是胸骨先动的手，胸骨和“毛利小五郎”被通报记大过，其他人因为聚众斗殴被通报批评。说道这里，我是有些惭愧，两个哥们为了我才和他们拼命的。尤其是景行，被表扬了没几周就被通报批评了，一时间我们成了学校的名人，到教室里，惹来不少同学的闲话。“你惹他们做什么？”艺茹担心的问到，我说：“没什么，我看到他们打我哥们，我就出手了。”

    后来，我们三个可就倒了霉，存在车库的自行车，回家的时候，经常看到车胎是瘪的，不是被放了气，就被扎了钉子。还有就是我们的宿舍218经常丢东西，这让我们苦不堪言。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景行打听之下才知道，“毛利小五郎”因为在校外跟其他学校的持械斗殴被拘留，后来转到别的学校了。这段跟頼小子的故事是很糟心的，其实一开始，被找麻烦的是我，我们就应该跟老师或校领导早点反映。遇事的时候应该退一步，或者忍一忍。惹上赖小子，明的暗的，他总会报复你的，好在首犯已经不在我们学校了。其他人也就一哄而散了。

    现在想想，自己其实还是挺喜欢的自己的同桌的，所以才把骚扰他的东西自己都压下来了。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是为人很真诚，黑黑的短发映衬着秀气的五官，空谷幽兰，秀外慧中形容都不为过。那会手机还没有大行其道，我只问到了她家的电话，后来毕业后，听说他搬家了，我就和这个可爱的同桌再也没有联系了。现在听到张信哲的《信仰》，还是会想起我的同桌，或是在某个街角，自己还是会看到似曾相识的背影，想过去打招呼，终究让他越走越远。回忆还是要继续，转眼到了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