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卫云抱着空木箱，和陆柔蓁站在二楼走廊，看完了卫九以一敌多的轻松打斗。
他们早就服过解药，区区迷烟，对他们毫无作用。
“一群乌合之众，还好意思打劫？”
陆柔蓁看得不过瘾，简直浪费时间。
卫云掂了掂空箱子，望着楼下大堂地上，横七竖八的打手们，提醒道：
“下去吧，该去要回重要物品了。”
“好啊，夫君，都听你的。”
陆柔蓁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心中又升起几分期待。
两人沉着脸，并肩下了楼。
在一片哀嚎声中，卫云将手中的雕花木箱狠狠掷在地上。
木箱撞裂破损，箱盖掉落，露出空空如也的内里。
“我的金子呢？我的金子去哪儿了？！”
卫云火冒三丈，指着地上的店小二痛斥。
“刚才就是你，偷跑进我们的客房，偷走了我的金子！”
店小二被卫九打得浑身骨头如散架，想着这一遭是看错了人，晕乎乎间，又被卫云的话吓了一跳，慌忙否认：
“你别诬赖我，那个箱子，我碰都没碰过！”
“还不承认？”卫云对卫九抬了抬手，“让他说实话。”
“是，老爷。”
卫九大掌一伸，抓住店小二的后脖颈，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砰！”
店小二再次被他砸在地上，鼻血喷出，满脸都是，触目惊心，看得周围一圈人呆若木鸡。
“喂！门口那个老头，你要跑到哪里去？”
陆柔蓁大声喊道。
“看你的样子，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你是他们的头儿，对吗？”
门口灰衣佝偻的不起眼白胡子老头，颤巍巍回头，惊恐地对上陆柔蓁看穿一切的双眼。
不过须臾，他下了决定。
跑！
老头转过头，跨过门槛，向着客栈大门跑步。
卫九不用命令，如暴风一般，直接追了上去。
然后，大堂里的所有人，就看着卫九，像拎小鸡仔一样，把白胡子老头提溜了回来。
大概是怕老头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卫九将他轻放在地上，从晕过去的店小二腰上，抽出一捆绳索，把老头结结实实地绑成了粽子。
卫九捆完老头，尤嫌不够，又从其他人身上搜出绳索，把所有人的手脚通通绑住。
“你们再敢跑，我就不客气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打手们，对着卫九连连讨饶。
“不敢不敢，我们再也不敢了，好汉饶命啊。”
“哥几个只是混口饭吃，要抢你们东西的主意，都是掌柜的指使。”
“老爷夫人，英雄好汉，我家还有八十岁老母等我养活，饶过我这次吧！”
……
白胡子老头，原来是客栈的掌柜啊。
陆柔蓁听着打手们乱七八糟的话，不紧不慢地数人头。
加上老掌柜和店小二，这里足足有九个人。
卫九武功高强，来得及时，出手狠辣，自然能像收拾臭虫一样收拾他们。
若是普通行商旅人遇上，被他们偷抢了财物，官府不管，也只能自认倒霉。
今天，她就来教教他们，什么叫恶人还需恶人磨。
“闭嘴！”陆柔蓁高声呵斥，“我家的金子被你们抢走了，你们得赔！”
老掌柜不愧是当头儿的人，很快想清了来龙去脉。
“你们故意的！木箱子里什么都没有，你们污蔑我们！”
“掌柜的，你搞搞清楚，我们人证物证俱在，这事儿，就算上官府说去，也是我们在理。”
陆柔蓁蹲下身，拍了拍老头的肩，声音轻柔地说出过分的要求。
“更何况，你们现在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地困在我们手上，我们丢失的金子，你们必须得赔！明白吗？”
老掌柜听明白了，他们这是被黑吃黑了。
“金子没有，要报官就赶紧去。”
“哟？还挺硬气？谁说我要报官了？”
陆柔蓁笑出声。
“冤有头，债有主，你没有金子，我们便去找你们的头儿要。”
卫云走到陆柔蓁身边捧场，“娘子说得对极，刚才阿九找到线索，这家黑店居然就是凌岩庄的产业，咱们直接押着这些人，去凌岩庄讨金子去。”
老掌柜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言不发的卫九，这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底细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是他办砸了差事，还引火烧到主家，他焉有命在？
“等等！我赔！我赔总行了吧？”
老掌柜咬了咬牙，决定破财免灾。
“我赔给你们五十两金子，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不许去凌岩庄。”
“我这么大一个箱子，足以装满三百两金子，你只赔五十两？打发叫花子呢？”
卫云从地上捡起木箱，专门拿给老掌柜看，皱着眉摇头。
“不行，你这老货做人不厚道，我得去找你们主家。”
老掌柜一听，急了，“三百两就三百两，你们松开我，我去拿给你们。”
“不急，掌柜的，我们先好好聊聊。”
卫云让卫九将老掌柜单独带到一楼的客房，找了张最近的凳子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摊在地上的老掌柜。
“掌柜的知道，我们是来南州做布匹生意的，听闻南州最有名的绸缎庄是云秀坊，其背后主人，正是凌岩庄，掌柜的是凌岩庄的人，我不想舍近求远。”
“你什么意思？你的人把我们打成这样，还想着和凌岩庄做生意？”老掌柜惊讶地瞪大了眼。
卫云理所当然地点头，“本来金子丢了，做生意会有些麻烦，但现在掌柜的帮我们把金子找回来了，这生意自然是要继续做下去。”
老掌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
此人竟是想空手套白狼！
抱着个空箱子，污蔑他们偷金子，他都认栽想要赔钱了事，对方居然要拿着他的金子，去和主家做生意！
关键是，他们真的动了手，打还没打过，全军覆没，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掌柜的，这笔买卖，你很划算。”
卫云望着老掌柜，优雅地勾起一个浅笑。
“你只是出三百两金子，外加引荐我见到你的主子，你不但可以保住性命，还能保住主家的信任，以后，也能继续在这方客栈里横行霸道，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