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爱工作！
过了会儿，林双澄在陈镜祎不住催促下被赶了出来。
陈镜祎找来个袋子把林双澄的衣服都装起来，一条手臂搭在林双澄肩上，大有跟她聊一路的架势絮叨着：“坑蹲太久对身体不好我呢，已婚已育，跟小沈清清白白，你不要乱想，我们没有任何办公室恋情的嫌疑”
其实从卫生间到客厅直线距离也就几米，沈沅的家是两百平米的大平层江景房，一层楼两户人家的那种，而不是起床需要骑单车的那种。
“呃有点晚了，我想先回家，谢谢你们。”林双澄平复下情绪后，仍旧是很稳定地内向疏远，轻声细语的，陈镜祎有一种稍微站远一点都得给她拿个扩音器的错觉。
沈沅窝在离她们最远的角落里抱着脚趾头玩手机，她肩上披了条方巾，遮住了深v下的风景，听到两人说要离开，她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陈镜祎和林双澄往同一个方向走，陈镜祎提议打车，林双澄本想回绝，但陈镜祎说下午给她借了剧本，就只好提着口袋默默地站在了陈镜祎身边。陈镜祎悄悄打量着小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出众的样貌，眼睫毛似乎很长，藏起了那双时常澄澈的眼眸，圆圆的脸上有点婴儿肥，从侧面看她的脸鼓鼓的，活像只生气的金鱼。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可爱。
林双澄站在原地，一声不吭，乖得不像话。
“那什么你和小沈关系不错？”陈镜祎看着来往的车流，干巴巴地找了个话题聊天。
“应该还可以？”林双澄比她更干巴，语言里都带着不自信。
陈镜祎故作轻松，林双澄紧绷着搞的她也被这种紧张感传染了，她笑了一下，还是要替沈沅打探一下情报：“嗨，第一次见你还以为又是哪个学校追过来的小女生，我们工作室到现在还有两个追着她来的实习生。”
“噢。”林双澄不知道说什么好，依旧是惜字如金。
这天完全没法聊下去！这简直比闷葫芦还闷，闷葫芦还能听个响，这跟留声机的扩音器坏了有得一拼。
“话说，你觉得小沈人怎么样？”陈镜祎不放弃，非想要问个一二三出来。
偏偏她说话时，林双澄摘下眼镜，用手肘揉了揉眼睛，她只听见陈镜祎大概是说了个什么问句，她想敷衍吧 也不知道从何敷衍，于是把眼镜戴上后，满脸认真地解释道：“我刚才没戴眼镜，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原来近视眼摘了眼镜，听力会下降这句话是真的！
陈镜祎无语，算求，她俩本身也不在一个频道上：“没什么，我就说我们打的车怎么还没到。”
林双澄很善解人意，和身边的人一起看着不息的车流，喃喃着：“可能是因为这会儿车多吧。”
最近林夏感觉林双澄变了许多，还是虽然还是和刚来时一样害羞，但胆子大了些，说话时可以看着对方眼睛了，虽然不能久久对视，也好上许多了，不会轻易地说上一句话就脸红。
她想这是转正带来的好处？
虽然工作室里没有对实习生或者外来者的歧视，但人难免的会自己觉得有区别，转正的文件下达就像给了员工一张身份证，从此以后才能真正把自己看作是工作室的一份子。
相应的，林双澄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长。技术部新来了两个同事，不知道老板从哪里调过来的，包揽了结构框架，林夏带着林双澄优先完成游戏表现模型。这是一个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也不容易的工作。
不断地有建模从沈沅那边传输过来，林夏和林双澄没日没夜地要把它们跟贴纸一样编码好，整整齐齐地排在文件夹里。
“其实不用这么拼的”有一天，林夏看着林双澄熬得通红的双眼，忍不住劝道。
这小孩是打算把一年的工作量压缩到半年吗！
林正祺听说她加班，偶尔过来送饭，看着自家妹妹圆嘟嘟的脸蛋瘦了些，忍不住心疼，问她能赚多少钱值得她这样拼命，无论晴雨，无论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
林双澄都是沉默，她的黑眼圈很深，也很困，心脏偶尔抽疼，她知道差不多到极限了，就回公寓睡一觉，睡醒了第二天再过来。
她不敢让自己的脑子停下来，一停下来她就会想起沈沅。她的心很空，一旦电视剧和游戏都失去了兴趣，那就再没有什么能驱使她转移目标的动力了，除开工作。
这些日子沈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时不时地会发一条消息给林双澄，却从来没收到过回复。
要不是陈镜祎说林双澄还在，她都以为这人不在白日梦了。
沈沅说她把哈哈寄养在宠物店了，她在出差，说林双澄想的话随时可以去看哈哈，宠物店离公司很近，走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沈沅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她和明星简昱的合照，两人都笑盈盈的，靠得很近，但又各自独立，莫名有些相像。她说给林双澄带了《问天》的图册，还有主演们的签名照。
收不到回复，后来沈沅也不发消息了，转而是陈镜祎过来找她，拉着林夏和几个玩得好的去吃饭，aa制。
她们在饭桌上谈笑风生，林双澄也被感染，眼睛弯弯也笑起来。可话题不经意间提起沈沅时，林双澄脸上的表情又收了起来，安安静静地埋头干饭。
林夏用眼神询问陈镜祎，却发现陈镜祎也对她挤眉弄眼。
“是沈沅说了什么吗？”林夏发消息问陈镜祎。
陈镜祎也是一头雾水，沈沅托她帮忙关照下林双澄，她哪里知道她在背后干了什么，于是又发消息反问回去：“不知道啊，她这个情况多久了？”
林夏使劲回想了一下，这小孩连国庆节都在加班，而恍然之中秋意也浓了起来，十一月中旬，怕冷的人穿上了毛衣，只有少数只要风度全凭骨气的年轻人仍旧就是短袖套马甲。
“有一个多月了？我担心她会垮掉。”
林双澄太容易被看懂，几个关键词一提，找到她变脸最快的，就是最影响她心情的。
陈镜祎也琢磨不明白，下了饭桌就赶紧给沈沅打电话，说她的小朋友情绪不太对劲。
沈沅连夜开着自己的蓝色跑车跨越城市，化作一道蓝色流光，停留在公司写字楼下。
听说林双澄还在加班，她想也不想，拿着手里的东西就往楼上跑。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白日梦的办公区除了两个赶夜工的夜猫子就只剩林双澄。
林双澄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穿着一件连帽衫，帽子将整个脑袋都包裹住，留了两个鼻孔在外面呼吸。
加班的同事在疲倦边缘顿时来了精神，沈沅对林双澄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八卦，本尊在跟前了，这可就是吃瓜现场。
沈沅轻轻地把手里的龙猫玩偶放在桌边，她看到原本她送给林双澄的那些小玩意儿被收了起来，放进了角落里一只透明的收纳盒里，整整齐齐，像个小型的手办柜。收纳盒上边还堆着笔记本和几本书，看样子其实是想把这些手办压在最下边，并不想看见它们——毕竟，手办们都是屁股朝外的。
龙猫刚一靠在林双澄手边，她就睁开了眼。她在公司不怎么能睡得着，有点动静就会惊醒。
她眯了眯眼，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随着大脑一起苏醒的还有嗅觉。
林双澄彻底清醒，她像被抓包摸鱼，直直地坐在工位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