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恋爱脑了
和沈沅走在商场里，林双澄垂着头感觉自己在冒烟，商场里的灯光如白昼，让人无所遁形，她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还在餐厅时，沈沅问她怎么发呆，是不是犯困了。林双澄脱口而出，你很好看。
林双澄很是懊恼，自己表现得像痴汉，会不会被当脑子有问题？
沈沅看着身边才刚好到自己肩膀的女孩，恍惚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想不如时间暂停，这条路也好长一点，没有什么糟心的事，也不用去想林双澄会不会喜欢她。
女孩像小猫，躲在她自认为安全的角落里看着世界，有时高兴了，可以跟人玩一玩，但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对外界感到恐惧。
小猫和小狗不一样，小猫是内敛的，小狗却是横冲直撞的。
耳边传来嘈杂的电子音，沈沅停下了脚步，见林双澄还在往前走，伸手勾了一下她的衣领：“抓娃娃吗？”
林双澄站在抓娃娃机跟前脑子发懵。她没抓过娃娃，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娃娃抓起来。
“投币，然后这个摇杆……”沈沅拿了一盒游戏币，走到林双澄跟前，教她怎么操作。
林双澄试着抓了第一次，爪子抓起娃娃，却在半路上松了爪，按照这爪子的抓力，林双澄不觉得这能抓到什么，可以说是白花钱。沈沅在她旁边的机器下了爪，林双澄刚一转头，沈沅就从娃娃机的出口处取了个东西出来。
沈沅朝林双澄炫耀了一下手里的娃娃，是个丑丑的西瓜头：“虽然丑，但不能没有。”
抓娃娃不就图能放松又能得到点什么吗？
“要是抓够数还可以取换手办。”沈沅指了指展台的方向，林双澄看过去，展台上的手办，比机器里的娃娃好看多了。换取规则是五十个娃娃可以换一只手办，林双澄看着有些心动。晚上抓娃娃的人很多，有的小推车里，娃娃已经多到堆不下了。
“努努力说不定真的可以。”沈沅说道。
她陪着林双澄在店里转悠着，林双澄看到一个全是可达鸭的娃娃机，前一个人没抓到，摇摇头悻悻地离开了，林双澄站在操作杆跟前，看着这些有一点点变形的可达鸭，仿佛它们在嘲笑自己。
于是她很果断的下了两次爪子。
“抓到了！”旁边有小孩尖叫，林双澄转头去看，一个小孩手里拿着娃娃，围着他的妈妈转圈。
小孩才刚比操作台高一点。
这么个小豆丁都能抓到娃娃，林双澄看了看装游戏币的小盒，里边的游戏币已经消失了三分之一。她不说话，又投了两颗币，手上却有些颤抖。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很笨，怎么一个娃娃都抓不起来。沈沅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到林双澄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严肃的模样知道的她是在抓娃娃，不知道的她可能马上就要考试了。
沈沅伸手轻轻盖住林双澄握着摇杆的手，把爪子往回拉了一点。沈沅的手有点凉，林双澄一个激灵，另一只手拍下了抓取的按钮。
“欸？！”
机械爪把可达鸭抓得稳稳的，林双澄忍不住也喊出了声，随后在机械爪要把可达鸭松开的瞬间，可达鸭被扔进了出口。
林双澄抱着可达鸭，兴奋起来：“真的抓到了！”
这一只可达鸭仿佛仿佛打开了林双澄活泼的开关，先前因为抓不到娃娃而产生的一点忐忑失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沅给林双澄也找了个小推车，不一会儿，小推车里就堆了十来个各式各样的娃娃，甚至沈沅手里还拿了两只。而林双澄已经在各个娃娃机前蹿来蹿去，每抓到一个，就拿来找沈沅，邀功似的递给她。
两百个游戏币很快就空了，沈沅看看时间，从她们进店到结束，也才不过四十分钟。她粗略地数了一下，已经有至少二十个娃娃了。这应该算新手保护期吧，她暗想道。
最终林双澄也没有抓满五十个娃娃，陈镜祎打电话来，说聚餐也结束了。众人聚集在商场楼下，看到林双澄提了两大包娃娃，都叽叽喳喳地也想要。林双澄推辞不过，只要每个人都发了一只。娃娃就有一种奇怪的魅力，明明丑丑的，但大家都会想要。
“可以下次再来抓。”沈沅搭的陈镜祎的便车，给林双澄发了个信息。她拿走了林双澄的可达鸭，这只鸭子歪歪扭扭的，看上去憨头憨脑，沈沅捏了捏扁扁的鸭嘴。
林双澄发来一只小猫期待的表情包：真的吗？
沈沅嘴角微微上扬，发了一条语音：“下次还可以去玩别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陈镜祎在前面开车，她撇了撇嘴：“小沈，够了啊，这才哪跟哪你就这样了，我在开车，要注意安全。”
沈沅的声音本就带点沙哑，刻意地凹了点气泡音出来，陈镜祎的骨头都酥了。可惜人家说话的对象不是她。
“不方便打字，没办法。”沈沅根本不听。
“你知道她有多可爱吗？”沈沅凑到前排。
陈镜祎反手把她脸往后推：“不知道，你问过很多遍了，别往前凑，能不能注意点安全。”
沈沅靠在椅背上，她们正经过的这条路上吗没什么车和行人，她摇下窗户，感受着初秋的夜风，静谧又凉爽。
“按她那样的性格，恐怕对每个人都这样。”又听沈沅说了一遍她和林双澄的点点滴滴，陈镜祎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平等地对每个人都疏远，也公平地拒绝每一个人，然而但凡有一个人对她好，那她对那个人也是一样的。
这根本不是特殊。
林双澄不知道自己撒了网，但沈沅这条鱼却一个劲地往钩上撞。
听陈镜祎说完，又或许是冷风把沈沅吹清醒了，她倚在车窗上，看着倒退的街景，沉默了。好像是这么回事，林双澄从一开始主动联系她，不就是因为那把破伞吗，而后每次见面，都以林双澄“欠”她点什么告终。
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所以林双澄才对她好么？
沈沅以为她们之间应该也算是朋友关系了，所以真的是她恋爱脑发作，看什么都自带滤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