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识觉醒的第十六天（三更）

    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向菱一连好几天没有出门，只是在天亮时，坐在落地窗前的羊毛毯上发呆。

    茶几上，总是放着一杯红酒。

    真真很乖巧地蜷缩在向菱的身旁，没有打扰她。

    它知道，这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沈临安也知道向菱需要时间，但他每天都会来。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每天的饭点按时出现，为她送来留园的饭菜。

    放下饭菜后，他也没有逗留。

    只是每次在离开时，会看一眼沐浴在阳光里的向菱。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着。

    并将一直持续下去。

    而真真和沈临安，都愿意给向菱时间。

    一定有一段时间，是只能属于她自己的，不可与任何人共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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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文文这几天走起路来都是摇曳生姿的，眼角眉梢飞扬着笑意。

    她高兴起来，挥金如土，也因此，沈余手底下那些人，收获了含金量满满的下午茶套餐。

    这几天，好似回到了从前，向菱还没有出现的时候。

    有沈余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温文文。

    温文文吸取了从前的教训，不再像个跟屁虫似的天天黏着沈余，而是每天准点出现，跟上班打卡一样。

    她要让沈余习惯她的存在，然后再也离不开她。

    沈余手底下那些人，聊到这件事的时候，纷纷摇头。

    甚至还有人打赌，温文文是否能成为沈余的正牌女友。

    在众多的词汇中，努力这个词，被赋予了太多的光芒与希望。

    但世上有很多事，是努力无法达成的，比如爱情。

    并不是你努努力，那个人就会爱上你。

    温文文不在乎这些，她有的是时间与精力。

    哪怕她不工作，她名下的股份每天都在创造金钱，创造着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成的金额。

    沈余这次不同于以往，并没有对温文文的行为表示反感。

    他这次的感觉是无感，他现在只能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感觉，任何的莫名情绪。

    毕竟，他和向菱已经走到无路可走的局面，他进退两难，只能滞留在原地。

    沈余用工作将自己填的满满的，用应酬填补除睡眠之外的空余时间，但思念还是无孔不入。

    比如现在，觥筹交错时，他低头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想的却是，这是向菱最爱喝的红酒。

    饭局的尾声，觥筹交错演变成了醉醺醺的引吭高歌。

    唯有沈余一人，依然坐在席间，摇晃着高脚杯，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失神。

    散场后，温文文及时出现。

    她走到沈余的身旁，将沈余搀起，“小鱼哥哥，我们回家吧。”

    沈余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眼角那颗黑色的泪痣，在霓虹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带着点魅惑的意味。

    他借着温文文的力量站了起来，半靠在她的身上，醺醺道：“菱菱，我们回家。”

    这声“菱菱”，刺伤了温文文的心，也一下子让她这几天的努力灰飞烟灭。

    曾经，温文文一直遗憾于自己未能长成肖似温尔雅的模样，现在，她才发现，她不愿意成为替身，“我不是向菱，小鱼哥哥，我是文文。”

    沈余像是没听到似的，伸出手，搂住她，“菱菱，我们回家……回家。”

    “菱菱，我们回家。”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温文文没有再纠正他，只是沉默着，将他送到董助理的车上，然后转身离开。

    因着夜色，董助理并未看清温文文脸上的表情，他扶着沈余，目送着温文文走入夜色中。

    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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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浇灭了阳光，阳光又驱散了雨水。

    转眼几天又过去。

    沈临安这次来的时候，向菱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在小茶几上，一起吃饭。

    恰好，阳光落进来，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

    真真温顺地趴在一旁，懒洋洋的，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声。

    吃完饭后，向菱换了一身衣服，将沈临安送到小区门口。

    目送着沈临安离开后，她独自漫步，到了江堤边。

    夏季的风，将她的裙摆吹得飞扬。

    她坐在岸边，看着在江面掠水而去的鸟儿，岸旁摇曳着身躯的花儿，一丛又一丛不知名的小草，耳边传来蝉叫声。

    她看着太阳逐渐下降，变成落日，将天空晕染成一片暖黄色。

    蝉还在叫着，风也依旧在吹着，挑起她的几绺碎发。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她。

    不知怎的，向菱突然想起养父母还在的时候，高考结束后的那个盛夏，他们一家三口赤着脚，在沙滩上漫步，看潮起潮平。

    风划过树梢，带走了一片树叶。

    向菱伸出手，接过这片落叶，下一秒，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