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章 逛青楼
冯太后摆了摆手道，“说了这会儿，哀家也乏了，皇上不必陪哀家了，去忙你的吧。”
燕帝施了一礼道，“儿臣告退。”
八百里加急的文书放在龙案上，燕帝越看眉头拧得越紧，他在勤政殿坐了良久，才向身边的内侍道，“传朕口谕，宣燕王入宫。”
这边秦臻从汇雅茶肆出来，叫车夫驾着马车在闹市穿梭，直穿了十来条街，还是甩不掉身后一辆黑色的马车，于是她在最热闹的地方摘了帏帽下了马车，大摇大摆地进了凤仙楼。
老鸨一看来人其貌不扬，并不十分热情，直到秦臻掏出了两锭巨大的银子丢进她怀里，“把楼里最漂亮的姐儿都给爷叫来。”
老鸨一见到银子，顿时两眼一亮，笑容灿烂如春花，她甩着帕子冲着楼上尖声叫道，“小月，小玉，叫上如花和曼娘一起下来接客啦！”而后自己躲去一边偷偷抱着银子啃了啃，老脸立刻笑出几道褶子，更热情卖力地招呼起众女来。
“来啦！”
秦臻站在门口，不多时便有一群莺莺燕燕甩着帕子娇啼婉转涌了上来，桃红柳绿艳光四射，香风阵阵浓郁扑鼻，刺得她直打喷嚏。
众人连拉带扯，她被拥进了一个单间。
又过了一会儿，龟公纷纷端着酒菜进来，满满地摆了一桌。
秦·纨绔·臻被众女围绕在中间，左边一只青葱板的手执筷给她喂菜，右边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给她喂酒，身后还双纤纤玉手给她捏肩，对面青伶咿咿呀呀唱着小曲。
一声声“大爷”唤得秦臻都要醉了，难怪大家都喜欢温柔乡，搁谁谁不喜欢。
跟在她后面的马车作起了难，王人禾青天白日逛起妓院？跟还是不跟？
“算了，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他快活够了自己就出来了。”
等秦臻吃饱喝足，给了众女每人十两银子，众女惊喜万分，头一次遇到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遂欲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她。
只见秦臻起身望窗外扫了一眼，长叹一声，“诶～”
众女不解，唱曲的青伶也停了下来，有个年纪稍大的上前，柔荑搭在她肩上，柔声道，“大爷，怎么不喝了？”
秦臻又是一声长叹，“内人管得严。”
众女面面相觑，惧内你还来逛妓院？出手还这么阔绰，不要命啦？
紧接着她又道，“我小舅子又跟过来了，喏～在外面守着呢，他回去一告状，内人少不得再找我闹一场。其实我不过是在凤仙楼跟各位姐姐吃吃酒聊聊天而已。凤仙楼确实名不虚传，姐姐们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啧啧，只可惜，叫他回去这么一闹，下次再来不知何年何月了。”
听她这么一说，众女刚刚拿银子的兴致都被冷水浇凉了几分，这位大爷过来凤仙楼喝酒吃菜听小曲，出手大方还不为难她们，嘴巴又甜，这样的恩客上哪儿去找？倘若再也不来了，岂不是可惜？
年纪大的那个稍作思索，委婉道，“奴家有一计，爷要是不嫌弃，可以换了下人的衣衫，从后门走。”
青楼大多都开了不起眼的侧门后门，为的也是防止一些正房打上门来闹事，这样开个侧门，不知不觉把客人送走，也不用去跟大门口的正房硬刚。毕竟开门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臻立刻感激道，“多谢姐姐，麻烦姐姐替我张罗。”
那年长的妓女微微一笑，“爷随我来。”
秦臻被她单独带到一间房里，妓女吩咐贴身婢女去准备衣服，秦臻却道，“且慢，姐姐若是有丫鬟的衣服更好。”
那妓女惊愕地瞪圆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有是有。。。就怕爷嫌弃。”
“诶，我怎么会嫌弃，姐姐快叫人拿来吧。”秦臻催促道。
妓女使了人去取衣服，她又何尝不知，男扮女装更容易蒙混，之所以没建议，就是因为很多客人都忌讳，这位爷不嫌弃，那最好不过了。
秦臻迅速换了丫鬟的衣服，妓女亲手帮她梳了个云髻，又亲自将她领到了后门，叮嘱她怎么走。
秦臻塞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她，冲她一笑，“谢啦，姐姐。”
妓女看清数额，欣喜若狂，打定主意不能将这位客人的行踪泄露出去，她回去又跟众女都交代了一句，万万不能让这位客人回府了再挨骂，众女都拿了银钱，嘴巴自然是一个比一个紧。
外面两人左等右等，等了三个时辰都还不见人出来，有些坐不住了。
“王人禾这厮有那么生猛吗？这都三个时辰了？还没完？天都黑了！”
经他这么一提，旁边的人也觉得不对劲儿，“这是打算过夜了？”
“进去瞧瞧。”
“走。”
两个人进了凤仙楼，点了两个姑娘，七拐八绕问了半天，都说没见过他们说的这个人。。。
难道看错了不成？两个人明明见着王人禾从马车中出来进了凤仙楼，然而凤仙楼从上到下口径一致，都说没见过此人。
老鸨也被那年长的妓女叮嘱过了，被问到了就一脸茫然，跟两人装起傻。
二人只得无功而返，想了一路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把人跟丢的。
回去之后，玄宫宫主听完两人回报，暗道别看王人禾一脸老实相，没想到行事却滑不溜秋，定然是他使了银钱买通凤仙楼上下。
他提笔想把王人禾的样子画下来，然而回忆起那匆匆一瞥，只觉得记忆越来越模糊，此人到底长什么样来着？只记得是平淡的五官，至于细节完全想不起来了。
最终玄宫宫主的笔没有落在纸上，
秦臻根据那妓女的叮嘱，七拐八绕终于走出了巷子，回到了双茶巷。
她刚要进沈暮宸的宅院，就被张十八拦了下来，“诶诶，这位姑娘，你要做什么？”
等来人抬头，他剩下的话全部消失在了嘴里，这分明是张男人的脸！！！
张十八只觉得牙疼，此人精致的裙衫配了一张糙汉脸，莫不是殿下断袖的事情传出去了？所以男人都作这样的打扮，这女装扮相难不成是想上门自荐枕席？主子就算断袖也不搞这样的啊。。。
因为秦臻穿得女装，墨染乍一看也没认出来，仔细辨认之后才发现是秦臻，只不过她已经不是早起那身打扮，甚至还换了裙衫，也不知今日她去何处见了何人，易容成普通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换一身装束，换女装定然不是为了好玩，说不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迫不得已而为之。
就这么想着，他制止了张十八，“这是秦公子。”
“秦。。。”张十八惊得合不拢嘴。
秦臻匆匆往宅院里走，边问道，“殿下呢？”
墨染跟在她身后，“陛下宣主子进宫了。”
？
二人转眼间进了后院，留下一头雾水的张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