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翰辰门口起争端
魏使离京,秦臻杨慎和裴琰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裴琰和杨慎都搬去双茶巷,这下子三人更是形影不离。
又过了两日,书院的课程要继续了。
三人一早结伴,有说有笑地去了书院,到了门口,正好跟秦砚走了个对脸。
只见秦砚身前跟了两个小厮,身后还有两个书僮,五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秦砚身边的小厮边走还边不断推搡旁边的学子。
“走开!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世子爷过来了吗?还杵在这里挡道?!”
被推的人只觉得莫名,秦砚倨傲地抬着头,走一路都是一言不发自持矜贵。
秦如平做了秦国公,秦砚就是世子,他大姐秦娴又是康王妃,这身份一路水涨船高,身边也开始陆陆续续有巴结的人了,秦砚也不可一世起来。
他身边小厮一路推搡过去,突然有一人立在原地,小厮推了半天推不动,立刻开始高声呵骂起来,“你狗眼瞎啦?竟然敢挡秦国公世子的道?!”
那人转身,杨慎一看,好么,竟然惹上定国将军家的老幺张翀,这位平时还算老实,不会主动找人麻烦,实际上也是个混不吝的。但凡被家族送来翰辰的,又有哪一个是让家里人省心的?
张翀转过身,毫不犹豫反手就是一掌,将那狐假虎威的小厮打翻在地。
小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竟敢打我?我可是国公府的家奴!反了你了!”
书院门前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听了秦砚小厮的话都开始窃笑起来。
还有人跟着起哄,“呦呦呦!国公府的家奴,好了不起哦!”
“哈哈哈哈!”
杨慎悄悄跟秦臻和裴琰耳语道,“阿臻,你二叔这一家子,从上到下脑子是不是都有大病,不过是承个爵,竟然弄出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秦砚这是上赶子炫耀?还是嫌活太长了急着去投胎?要我说但凡燕京城城楼能开放,老姨娘这一房就敢站上城头去吆喝。。。”
裴琰道,“可以理解,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
秦臻道,“不错,要是我我也炫。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希望他们能再加把劲儿,最好能选到宫门前,炫陛下脸上,炫出苍穹,炫到宇宙。”
还好自己跟秦氏一族断绝了关系。。。否则按他们这个做法,没几天就得把自己作死,秦砚可不就在找死吗?
这边张翀连理都不理那小厮,只是冷眼瞧着秦砚。
秦砚被他盯的浑身发毛,十分心虚,然而一想到现如今自己身份不同了,便壮着胆子直起腰向张翀质问道,“张翀!你这厮好生无礼,为何打我的小厮?!”
张翀一听这话,立刻抱臂立在原地,舌头顶着腮帮子,拿眼从上到下觑着秦砚,神情讥讽无比。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秦砚吗?怎么着?等了八百年,终于做上世子了?叫你那小厮省省力气吧,别再叫了!就你们秦家那点破事儿已经在燕京城嚷嚷半个月了,爷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五柳巷口倒泔水的大爷都知道你家承爵了!可以了吗?秦世子?!”
武将世家出身的孩子本来就瞧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像柳氏一房这种鸠占鹊巢丑态百出的小人,他们更为不屑。
张翀本就看不上秦砚小人得志,现在惹到他头上,他更是不遗余力地挖苦秦砚。
“噗嗤!”
不少人都跟着笑出声来,丝毫不给秦砚半点颜面。
秦砚骨子里还是懦弱的,面对这些行事张扬的世家子弟,依旧提不起勇气反抗。
他面红耳赤根本不敢反驳,反倒是他身边的另一个小厮见主子受到羞辱,急于表现,立刻出来指着张翀怒斥,“竖子大胆!竟然敢这么跟世子爷说话?!”
张翀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恨不得用鼻子挤出来声音,“哼,他算哪门子世子爷?整个大燕谁家承爵的人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一家人狗肉上不了蒸锅,乌鸦插上个鸡尾巴就想装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论能耐,你可比秦臻差远了!秦将军在世的时候也没像你们家这么嚣张,做个世子爷了不起啊?妈的一天到晚虚张声势,知道的以为你是做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了太子,整天就会叫叫叫叫叫,叫你娘啊?”
秦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翀的手直哆嗦,“你。。。你。。。”
张翀道,“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叫你爹去参我啊。秦世子!”说罢他再也不理秦砚,扬长而去。
他进门前看到了秦臻三人,气死人不偿命般,故意向着秦臻大声道,“早啊!秦兄!好久不见,听说你明年可以直接参加殿试?恭喜贺喜!”
秦臻会意,微微一笑还了一礼,“多谢张兄!”
张翀心满意足进了书院,看热闹的人散了,有人开始热情地跟秦臻打起招呼。
少年人都有慕强的心态,这次书院大比算得上反响热烈,秦臻三人这次在书院大比中十分出色,力压大魏和其余三所书院,为翰辰狠狠地争了口气。
这些年轻人埋藏心中的热血都被激得沸腾起来,秦臻三人许久都没在书院露面,今日一见,学子们的热情被调动起来,纷纷开始向秦臻表达善意。
秦砚也看到秦臻,他条件反射般想起柳如月,正是因为秦臻,才导致自己娶了这么个跛脚夫人,刚刚张翀又拿自己跟秦臻做比较,说自己远不如秦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秦砚眼神阴鸷来到秦臻面前,向她道,“你见了兄长,为何不跪?!”
秦臻奇道,“我为何要跪你?”
秦砚阴恻恻道,“我是世子你不是,我要你跪你就得跪!给我跪下!”
杨慎刚想呵骂,秦臻拉住他,“对不住了秦世子,我不可能给你跪的,书院那么多人身份都比我高,我若是一一跪过来,这一天也不用上课了。”
秦砚纯属想找个人撒气,她不跪,秦砚也拿她没辙。
秦臻顿了顿又道,“忘了跟你说了,我已经跟你爹签了文书,与秦氏一族断绝关系,日后再无瓜葛,还请你以后出门在外不要打着我兄长的名号招摇行事,会给我造成困扰。”
秦砚没听秦如平提起过这件事,不过此时秦臻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的一切耻辱都是源于秦臻,他现在只想狠狠地羞辱她。
只听秦砚狠狠道,“那你更应该跪我了,你是平民,我是世子,你跪我天经地义。”他向着身后四个随从道,“去抓住她,让她跪下!”
秦臻觉得莫名其妙,今天是见着神经病了,柳氏一房是不是都有躁郁症,专门跟她过不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陌生,有些低沉嘶哑,一听就是变声期。
“秦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