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近在咫尺
方妍妍近在咫尺，那震耳欲聋的咆哮直接让她脑震荡，耳朵渗出血丝，瞬间昏厥过去。这出自一位问道境巅峰高手的怒吼，令所有人震动，无论是同级宗门长老还是普通市民，都被这声音震得停下手中的事务。
“仙人发飙了！仙人发飙了！”
峰阳市街头，凡人们惊恐地四处躲避，有的急忙赶回家关窗闭门，有的则找个角落躲藏起来。
聚仙酒店内，店小二和顾客们纷纷关门闭户。尽管此处远离声源，但周围店铺都已关门，他们若不跟随，似乎就是不敬挑衅，掌柜不在，还是别特立独行的好。
秀峰宗里，琴瑟和鸣，音乐悠扬。宗主逍遥歌与韩家家主韩无眠正举杯共饮，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打断了兴致。
逍遥歌浅尝杯中美酒，这不和谐的噪音破坏了气氛，他放下酒杯，沉思道：“好像是青阳宗大长老枫长擎的声音，这老头多久没出来了，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韩无眠回应：“动了枫长擎宝贝孙女枫子槿的人，恐怕不是本地人。能让枫长擎这么愤怒，看来枫子槿伤得不轻。”
逍遥歌起身，背着手眺望声音传来的方向，仿佛能看到怒火熊熊的枫长擎。
“洗筋丹已被朋友取走，丹河墓府内瞬间少了半数人，实力不足的都回去了，峰阳市一下子聚集了不少散修，甚至其他三大宗门的人都来了。
枫子槿虽然修为不高，却嚣张跋扈，不分场合地张扬。现在峰阳市散修云集，藏龙卧虎，随便一个都不是她能应付的。幸亏她没惹到比她厉害得多的人，否则根本没机会通知枫长擎，不知道她惹到了哪个倒霉蛋。”
枫子槿常招人怨恨，但因为有通窍境圆满的爷爷，大家敢怒不敢言。
逍遥歌同情那个伤了枫子槿的人，却不知她惹到了峰阳市目前最危险的人。
“可怜的家伙。”逍遥歌摇头轻叹。
“要不……嗝……我们去添点乱？”韩无眠一饮而尽杯中酒，打了个酒嗝。
逍遥歌闻言回过头，与韩无眠相视一笑，说道：“走！我去拖延他，你回去给你孙女打扮一下，我们一起去好好嘲讽他一番，就算不能让他心脏病发作，也要气得他吐两口血。”
两大宗门平日明争暗斗，像这样的公开嘲讽实属罕见，通常只有年轻一辈的小打小闹，老一辈出手往往涉及宗门矛盾。在同一片天空下不宜闹得太僵，关键时刻就得靠年轻一辈来刺激一下老一辈。
枫子槿貌美身材好，但她性格恶劣，脾气暴躁，人品不佳，修为低微，资质普通，可以说除了光鲜的外表和显赫的背景，一无所有。
平时没人敢得罪枫子槿，更不用说动她了，今天有人伤了她，是个难得的机会。
说走就走，逍遥歌和韩无眠立即行动。
那响彻峰阳市的声音源头，踏厄英风戴着破损的微笑面具，让枫长擎无法看透她的表情。
枫长擎认为面具后的踏厄英风一定痛苦不堪，实则不然，踏厄英风面无表情，她在盘算着一会儿该用多大力度。
她久未战斗，上次还是在封帝境时期，之后修为下滑，一直在逃避追杀。
问道境的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如此低等级的灵兽了。
初次来到这里就惹事不太好，先别引起太大麻烦，只需稍微教训一下，让他们别再挡路就好了。
“是她先用剑刺我的。”踏厄英风说道。
“人！就算我孙女了你，你也不能反抗！死在我孙女手上，是你荣幸！”枫长擎霸道无理，令踏厄英风心生愤怒，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弱小就是罪，但从没有人天生高贵，冰冷的丛林法则中，哪怕帝君的孩子，技不如人也会丧兽口。
帝君是帝君，你是你，不会因为你帝君的孩子，万兽就任你宰割。
帝君的孩子也可能因为实力不足而成为其他灵兽的食物。
帝君来报仇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你想死也晚了！我要划花你的脸！让你生不如死！”
枫长擎屈指成爪，向踏厄英风抓去。
爪风扑面，面具上原有的裂痕此刻又碎了一块，从额头延伸至右颊，露出面具后面那只右眼。
右眼深邃清澈，直视枫长擎，威严自生，仿佛眸中藏着深渊，足以吞噬一切。
面具后半遮半露的踏厄英风微微皱眉，紧握的拳头松开，四周的威压瞬间消解。
取而代之的是来自更高境界的压迫，强大到让枫长擎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与死亡。
枫长擎脑海嗡鸣，大脑震颤，墨色瞳孔骤然放大，满脸的不敢相信。
瞬间，他有了想法，但一切都太晚了。
只见踏厄英风缓缓抬起手，向扑来的枫长擎虚按。
“噗！”
还没来得及呼救，后悔也来不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此刻，枫长擎觉得天塌了，无边的天空压在他的身上。
踏厄英风抬手一按，先天境的威压和力量令枫长擎经脉寸裂，四肢断裂，五脏俱碎，全身骨折，鲜血狂喷三尺不止。
枫长擎头发散乱，双眼圆瞪，血红的瞳孔映出那张残破肮脏的面具。
面具上诡异的微笑曾让他反感，现在却成了恐惧。
微笑的面具。
他想起了那枚被朋友取走的洗筋丹。
“轰！”
青阳宗问道境圆满的大长老枫长擎，被人隔空虚按，如同按死一只蝼蚁，深深陷入地面的青石砖中，怎么抠都抠不出来。
一旁的枫子槿目睹全程，看着她心目中的无敌爷爷瞬间血溅三尺，然后嵌入地面。
这震撼一幕让她不敢再哭，泪水盈眶地看着生死不明的爷爷，一动也不敢动，她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这是梦，无敌的爷爷是不会输的。
因为枫长擎的愤怒，踏厄英风没掌握好力度，还好，枫长擎还活着。
峰阳市中无人能敌、没人敢惹的存在，问道境圆满的枫长擎，仅仅被人隔空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