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显现疲惫
随着时间流逝，星际猎魔者穹有道逐渐察觉到不对劲，他的目标——虚空恶鬼兽并未显现出疲惫，反而自己身上的创伤愈发严重。伤口在持续的战斗中积累，剧烈的能量碰撞让穹有道无法感知到剧痛。
当他意识到自身状况时，全身已是伤痕累累。就在这时，穹有道突然发起反攻。
一直规避的穹有道猛然回头，对虚空恶鬼兽发动了出其不意的反击，恶鬼兽恐怕也没料到会被追赶的对象反击。
剑莲形成的能量屏障遮挡了恶鬼兽大部分视野，瞬间剑莲散开，一张带着微笑面具的面孔显现出来。
“禁绝剑莲！”
禁绝剑莲的攻击方式独特。穹有道反握星穹碧剑，手臂横在胸前，仿佛挥舞着一把延长的光刃。星穹碧剑在恶鬼兽面前划出一道弧形的能量轨迹，它小臂上悬垂的破碎肢体被一剑彻底切断。
“咆哮！”
恶鬼兽怒吼，穹有道得手后迅速拉开距离，不恋战。他不再与恶鬼兽缠斗，只是保持一定距离，认为时机已成熟。
剑莲的能量花瓣缓缓闭合，那曲激昂的旋律骤然停止，只差最后一抹和弦。花瓣聚合成一道道剑影，这些剑影再度融合，最终化为一道强大的剑芒。
这道剑芒与穹有道手中的星穹碧剑合一，穹有道握剑，剑身挥动，残影连连，伴随着剑刃舞动，乐章随之响起。最后一抹和弦，随着穹有道挥剑即将奏响。
剑芒挥出的残影如同音符，消散时带出音律。穹有道为焦点，一朵半透明的能量莲花绽放，莲瓣上蕴含着无尽的剑意。
虚影莲花并非关键，真正重要的是穹有道手中那剑。此剑汇集了聚灵阵所聚集的所有灵力，形成最强一击，足以终结眼前的虚空恶鬼兽。
穹有道握剑于身前，双臂自然下垂，明亮的星辰双眸透过面具窥视着远处遍体鳞伤的恶鬼兽，眼神透出一丝愉悦，那是忙碌后的解脱。
久经提心吊胆，终于到了决战时刻。穹有道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镇定，即使面对比他高两个层次的对手，也毫不紧张。
结局早已预定，恶鬼兽一旦出现便已陷入绝境，现在接近尾声，穹有道还有未动用的底牌。
只要给他足够时间准备，对付山境中期的虚空恶鬼兽易如反掌。
穹有道握剑横于身前，碧绿的剑身散发出涟漪般的剑影消散，悦耳的剑鸣预示着尾声的序幕，也是最后的高潮。
隐藏在恶鬼兽体内的无尽剑意响应，纷纷破体而出。
“咆哮！”
这些潜藏的剑意汇聚成一朵剑莲，在恶鬼兽体内绽放。剑莲在体内绽开，切断了它的经络骨骼，此刻的恶鬼兽犹如待宰的羔羊。
穹有道持剑而上，所过之处残影遗留。此时的恶鬼兽在穹有道眼中不再是狰狞的形象，而是两位赤身裸体的女子，一个是沈语清，另一位是白巧，她们一边吟唱，一边呼唤着道友。
可惜，恶鬼兽引以为傲的种族天赋对穹有道无效，无论是制造幻象还是激发恐惧，都无法影响他。
“一剑无尽，一曲苍穹！天道剑诀禁绝剑莲苍穹之歌！”
剑下斩落，乐章终结，恶鬼兽身首分离。
威胁丹河墓府所有女修安全的恶鬼兽被击杀，她们应该感激穹有道。此刻她们尚不知晓，将来会得知，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微笑的道友”保护了她们，杀死了山境中期的虚空恶鬼
终于消灭了这只可恶的虚空恶鬼兽。
对有备而来的穹有道来说不算难事，它的种族天赋对穹有道无效，但对丹河墓府的其他修士而言，无疑是噩梦。
雨势持续增强，从墓府的视角看，就像一根从天而降的巨大水柱。
雨水冲刷掉恶鬼兽尸体的血迹，无论地面还是尸体，都被雨水洗礼，鲜红的血液被稀释至无色，随雨水流入低洼处。
之前被穹有道弃置的伞也被恶鬼兽踩碎，穹有道收起星穹碧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另一把伞，伞下湿透的衣物和头发由真气蒸发。
穹有道撑伞走到恶鬼兽头部前蹲下。他戳了戳那张狰狞的脸，然后起身，从戒指中拿出一把锄头。
天道的储物戒指中没有奇珍异宝，但锄头和铁锹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
“虚空恶鬼兽擅长精神攻击，无论是制造幻象还是引发恐惧，都属精神层面。擅长精神攻击的灵兽，其大脑既美味又有营养！”
在穹有道眼中，万物皆可食，只分好吃与不好吃。
穹有道看中了恶鬼兽的大脑，山境中期的恶鬼兽脑，食用后能滋养灵魂，提升精神力。现成的头颅在此，反正已经死了，不取白不取，生前敲山，死后人敲脑。
或许在他人看来有些恶心，确实如此，生前丑陋，又是大脑，恶心程度可想而知。不过烹饪后就不一样了，天道亲自采集，神王亲自料理，许多人想吃都吃不到。
“砰！”
一锄头下去，脑袋未裂，锄柄却断了。
“死了还这么硬。”
恶鬼兽擅长精神攻击，大脑受到特殊保护，颅骨硬度令顾水境的修炼者也难以破坏。
穹有道能斩下它的头颅，却无法打开它的脑袋，聚灵阵剩下的灵力不多，无法支撑他再次挥出强大力量的一剑，就算能挥出，也不一定能劈开恶鬼兽的颅骨。
打不开就只能带回去，但这东西长得实在丑陋，穹有道将其裹得严严实实，丢入储物戒指的角落。
收拾好恶鬼兽的头颅，穹有道未理会庞大的尸体，撑着伞转身向房屋走去。
房间里，白巧端坐着，美眸紧盯着房门，期盼着穹有道推门而入
外部的噪声已大大减弱，只剩下暴雨与雷霆的交响，她推测战斗已结束，穹有道也应该回来了。
正当白巧期盼穹有道开门时，门果然被推开了，穹有道撑着抗辐射伞步入了房间。
看见穹有道安然归来，白巧立刻起身迎接。
“你没事吧。”
刚才那几声震耳欲聋的机械兽吼让她惊魂未定，她深信穹有道能获胜，但胜利并不意味着没有代价，她担忧穹有道会受伤。
看到穹有道衣物整洁，甚至可以说是毫发无损，白巧才彻底放心。
穹有道对抗的是处于观山境中期的机械怪兽——敲山鬼魈，以他的炼气境后期修为，无法承受一击，就算承受下来，也会重伤致残。
穹有道收起伞，整理了一下面罩，平静地说：“我没事，那只敲山鬼魈已被解决，白姑娘早点休息吧。”
说罢，穹有道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笔继续撰写《合欢云雨》的结尾，没有片刻停歇，给人充满活力的感觉，仿佛他刚才并非战斗，只是外出做了个小实验。
见穹有道呼吸平稳，心态稳定，白巧觉得那只敲山鬼魈不过如此，甚至很弱，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松。
虽是观山境中期，但穹有道确实可以应对，尽管无法正面击败，但在他眼中确实不堪一击。
白巧并未立即去休息，而是坐回桌前，看着他全神贯注地书写。
很快，穹有道完成了结尾。
战斗消耗了聚灵阵产生的所有能量，然而击败敲山鬼魈后，那块高品质灵玉仍有余力，因此聚灵阵仍在不断生成能量。
战斗前，穹有道还抱怨能量不足，但现在却剩下了大量，不能浪费，这可是以一小块高品质灵玉为核心构建的聚灵阵，即使是五大宗门倾尽所有也无法购得。
“白姑娘是否能感受到周围浓烈的能量？”穹有道询问白巧。
白巧当然察觉到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浓密的能量，只是无奈中毒于软筋藤，即使能量再浓也只能维持行动，用于修炼还不如平时。
“是你制造的吗？”
刚来时，这里的能量没这么强烈，是穹有道外出一趟回来后才开始的，虽然难以置信，但白巧猜这是穹有道所为。
“为了对抗那只敲山鬼魈，我在附近设了一个聚灵阵。”
“聚灵阵？！”
听到“聚灵阵”，白巧极度震惊，捂住张大的嘴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事实告诉她，她没听错。
五大宗门的阵法师都无法布置聚灵阵，必须高价聘请外地的阵法大师为宗门设立，而且只有极少数天才弟子才有资格进入聚灵阵修炼。
就像白宗，宗内弟子每三年一比，最强的十人才有资格进入聚灵阵修炼十天。
由此可见聚灵阵的珍贵程度。
就连白巧也没进入过聚灵阵。而这次白宗进入丹河墓府，宗中长老答应白巧，只要取得洗筋丹，白宗的聚灵阵就会永远对她开放。
相较于五大宗门的聚灵阵，穹有道的聚灵阵强大得多。
不同于五大宗门的聚灵阵，它们生成能量缓慢，寿命长久，可达数百年，因此白宗每隔三年才允许十人进去修炼十天，之后需要积累三年才能支持下次的十人修炼十天。
可见它们生成能量的速度多么缓慢。
而穹有道的聚灵阵，为了在短时间内获得足够击杀敲山鬼魈的大量能量，让它以最快速度生成能量，数息间便达到白宗聚灵阵三年的积累成果。
阵内的能量密度是外界的数十倍，甚至近百倍，毕竟以一小块高品质灵玉为阵眼，远非五大宗门的普通货色可比。
穹有道收起写好的《合欢云雨》，从储存戒指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向白巧
这枚丹药是穹有道之前得到的观山丹，能让通窍境圆满的修士晋升观山境。
观山丹对穹有道无用，它的价值在他眼里还不如树上的一颗果实。
而眼前的白巧正需要这枚观山丹，她已是通窍境圆满的修为，距离观山境仅一步之遥，而这枚观山丹就是这关键一步。
通窍境圆满的修为，在这丹河墓府中本应是最强的存在，但她中了软筋藤的毒，全身无力，即使晋升观山境，也只能抑制体内的软筋藤毒素，无法完全解除。
墓府主人预想到通窍境圆满的修士可能在墓府中晋升观山，因此陷阱中的软筋藤对观山境也有一定效果，所以白巧若晋升观山，在软筋藤毒素的作用下，也只能发挥出通窍境圆满的实力。
相当于恢复现在的巅峰修为，只是身有软筋藤毒，消耗会比平时快许多倍。
“道友这是何意？”
白巧看着穹有道递来的丹药，并未伸手去接，她不明白穹有道为何突然给她丹药，之前已经给了四颗。
“这是观山丹，可以让白姑娘晋升观山境。先服用之前的那枚二品中级恢复丹药，恢复到最佳状态，然后吃这枚观山丹，利用这里的浓密能量晋升观山境。”
穹有道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家常便饭般寻常，面具后的目光清澈无犹豫，递过来的仿佛随手捏的泥丸。
白巧端坐不动，从未想过要动，她的目光并未停留在那枚观山丹上，而是直视着穹有道。
观山丹的价值不言而喻，多少人渴望而不可得，而穹有道就这么慷慨地送人。
“道友快收起来吧，日后你肯定会需要这枚观山丹的。”
白巧不会接受这枚观山丹，当她看到这枚丹药时，心中的唯一波澜是穹有道的慷慨，她甚至没想过要接受这枚丹药。
那枚二品中级的恢复丹药也是为了应急救命才收下的，如果此刻为了自己服用，那才是真正的浪费，她觉得承受不起这份恩赐。
况且穹有道目前只是炼气境后期，总有一天会用到这枚观山丹。
“别浪费这座聚灵阵，如此浓烈的能量若不及时利用，待聚灵阵耗尽，这些能量会散布到墓府各处，白白便宜他人。”
“你可以自己修炼，不用顾及我。”
“我……”
突然，穹有道的修为毫无预兆地提升，晋升到了炼气境巅峰，就这么随意，只是聊天，没有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