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们离婚吧
“别怕。”
卫厌温柔的嗓音难掩慌乱。
即使动作尽量小心，还是让她应激。
阮荔双手微颤着想推开他，恐惧占据了大部分情绪，“你不要碰我！”
包厢的光线很暗，但颤抖裹着绝望的尾音还是瞬间止住卫厌的动作。
声音传到门外只有细小的一声，高泽的心头还是被猛地一击，头皮发麻，指关节捏紧的发白。
卫厌匿在暗色的眸底冷沉一片，心疼的听着她克制无助的抽噎
外套轻轻搭在她身前，耐心的哄着，“我们回家，我不碰你。”
“不要……”阮荔想拒绝，但是手软脚软的，任由他抱自己在怀里，脸深深埋在他胸口。
“为什么……”阮荔紧闭双眸，每个字都带着克制哭音的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那些拉扯，触碰，恶心的让她想吐。
卫厌抱着她都只敢绅士的握拳，生怕吓到她，“是我的问题，我该陪你一起的，是我的错。”
阮荔眼泪不受控制的颗颗夺出眼眶，没有大吵大闹，有些过于平静。
“不怪你……”
卫厌把她安置在车内，没有安排司机，自己开车。
一路上都在安慰她，也希望她能主动跟自己提起一些细节，方便找到人，但又怕刺激到她，只是小心翼翼的聊着些不痛不痒的题外话。
“阮阮？”卫厌担忧的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靠坐在副驾驶内，没有哭腔只是默默流着泪，没有回答问题，只是静静的。
阮荔四肢非正常情况下的发软无力，坐在皮质的座椅上，她知道自己的安全裤没穿，眼里的眸光更淡。
他就那样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心底那颗为他种下的美好种子，细心呵护了九年，好不容易刚刚冒出嫩芽，就被人连根拔起，那片荒芜压得她呼吸困难。
卫厌车停到家门口，解开安全带，伸手想去安抚她，却怕她害怕又悬在半空收回，嗓音温柔至极，“等我一下。”
阮荔长卷的睫毛颤了颤，他会嫌自己脏。
卫家灯火通明，管家和佣人脸上都带着笑脸，依旧很有精气神的上前迎接，“卫先生回来了！”
卫厌站在原地，“爷爷呢？”
佣人在准备拖鞋，管家回话，“老爷子最近睡眠挺好的，吃完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间睡觉了。”
卫厌，“让所有人回房休息。”
管家愣了愣，但下一秒就先冲最近两人使了个眼色离开，点点头，“好的。”
阮荔坐在车内，眼神空洞，脸颊布满泪痕，头侧歪着，像是被抽了棉花的布娃娃，少了生命力，全是破败。
卫厌轻轻拉开车门，她像是完全沉浸到另一个世界，怕自己的动作打扰到她，开口提醒，“阮阮，我们到家了。”
阮荔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房间，手臂抬到半空就发不上力的不断颤抖，最后无力的重重垂下。
“我不睡床。”阮荔的声音沙哑，态度坚定。
卫厌只能先把她抱放到沙发。
去洗了干净的毛巾，帮她一点点擦拭干净脸颊，明明跟平时一样的五官，现在麻木的表情疏离的让人心疼又不舍。
白皙的肌肤上，脸颊的指痕，脖颈的掐痕，手腕的勒痕，包括大腿好多处的淤青都格外醒目。
“阮阮，坏人会受到惩罚的。”卫厌伸手想抱她，想跟她说说话。
阮荔还是没有答，只是蹙眉向另一侧撇开脸。
卫厌的动作僵住，大掌接过她的冰凉的小手，在掌心搓热，放轻语速，“阮阮，我是卫厌啊，你男朋友。”
他掩饰的再好，话音还是带着苦涩。
他甚至怕她走不出来，出现什么精神问题。
阮荔指尖动了动 ，想要抽回手，嗓音无力，“放开我……”
卫厌蹙着眉头，有些强势的把她拉入怀中，掌心一下下顺着她的发丝到后背，“阮阮，别怕，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什么都不要多想……”
阮荔咬着牙，下巴抵他肩头，眼眶一酸哽着嗓音打断他，“他碰我了。”
“他们……都碰我了。”
说着胃里一阵翻涌，来不及准备，侧头吐脏了地毯。
卫厌轻托她的额头，一下下轻拍后背。
阮荔吐到没有东西再吐，眼泪一颗颗垂直落在呕吐物上。
看着纯色的地毯被染脏，内心自责，她把它弄脏了。
细细的哭音响起，“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毯……”
卫厌顺着她的背， “没关系，可以洗干净的。”
阮荔靠着自己的一点力气推着他的手靠坐在沙发上，“洗干净了也有味道，换块新的吧。”
卫厌一向丝丝入扣，在商场上更是胜券在握。
从未有现在回答她的问题时的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阮荔见他沉默，抬了抬眼皮，“我们离婚吧。”
卫厌蹙紧眉头，“我不同意。”
阮荔侧头闭上眼睛，“你能关我一辈子吗？”
她是人，不是摆件，她可以起诉，可以离开。
卫厌垂了垂头，重重舒了口气，语气认真，“阮阮，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对你有好感，现在很喜欢你，想跟你结婚，想有我们的孩子，想有未来的喜欢，别推开我，好吗？”
阮荔终于舍得好好看他一眼。
他那张一直帅气充满自信的脸上，现在因为自己变得阴沉忧郁。
见他试探的伸手想拥她入怀时，阮荔盯着他，“可是我不喜欢你。”
她之前的呐喊苦涩都堆积在喉咙处，现在嗓音沙哑的难听，听着更是绝情。
阮荔心脏紧缩的发疼，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哪哪都配不上他了。
自己的优点在他面前不够耀眼，自己的污点却会在他身上不断描黑放大。
卫厌动作僵住。
她有喜欢的人，他知道。
所以她对男性有防备或是厌恶恐惧，也包括自己。
卫厌不敢碰她，感觉她现在就是立在危处的陶瓷娃娃，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