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次心动的时候
卫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知道白月光吗？”
“嗯？”方景和大脑快速跟着他的问题过一遍。
“你是指品牌名还是人物？”
卫厌漆黑的眸子落在掌心亮泽的佛珠，“指人。”
她心里有个白月光。
方景和笑出声，“你还挺赶潮流，不都说无法拥有的才是白月光？你有白月光？”
卫厌沉默。
方景和继续，“这白月光的杀伤力可是致命的，哪个女人这么厉害要你命了？”
卫厌，“随口一问。”
方景和从他的表情猜测，手上动作停下，蹙了蹙眉深意的盯着他，“该不会是你家小孩心里有白月光吧？”
说完看他表情就知道猜中了。
心里总算舒坦的笑着调侃，“嫁不了白月光嫁谁都行，你居然被人比下去了，我心甚悦！”
卫厌周身气压骤降，眸眼犀利，“滚。”
方景和抬手示意错了，又提议道，“你要是在意就去调查调查，看看白月光什么货色，直接碾压过去不就得了？”
卫厌抿唇，“做背调不好吧？”
方景和白他一眼，“就当是想了解她的喜好，她的口味 ，无意中多查出点东西，又没什么的，再说她干净的跟张纸一样，能有什么。 ”
卫厌沉思，想着她埋头在自己怀里红了眼娇软哼吟的时候。
其实他并不在意她喜欢过谁，但不想自己是她无可奈何的替补品，他想多了解一点。
方景和也不是完全的大闲人，起身准备离开时，还丢下一句，“你家小孩的画不错，下次卖我一幅，我拿回家讨好老爷子用。”
卫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没看过她的画，还以为只是一句客套话。
转念想想，她一直很优秀，算不上夸大。
不过他才不卖。
——
老爷子逛街回来，冷冷清清的，听说阮荔在画室，想着还是上去找她。
阮荔开了门。
老爷子还歉意的笑笑，“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阮荔摇头 ，“刚结束，本来也打算出来了。”
老爷子发自内心的笑，“那刚好，来，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阮荔跟着来到他的书房，里面的文件不多，全是经典书籍，和摆的满满的相册。
老爷子视线扫过，接过一本，拉着她到沙发坐下。
“这本里面多数是卫厌的，你看看。”
阮荔翻开，第一张是抱着小孩的全家福。
老爷子有些感慨，“这是他父母，在国外投身研究了，消息都送不出来，好几年没联系了。”
阮荔听着，他的父母也是很优秀的人。
再翻开就是一个几岁的小男孩，不苟言笑，面对镜头有种清冷的气质，从小就不同其他小孩肉嘟嘟的，反而清瘦五官立体。
阮荔嘴角挂着笑，脱口而出，“好帅的小孩。”
老爷子跟着笑，“他也就长的帅了，不过不敌我年轻时的一半。”
之后每个年纪段都有他的好几张照片，童年时装出小大人成熟的，少年时穿着白衬衫却一脸高冷的……
还真是从小帅到大。
突然翻到一张场景熟悉的照片，阮荔停下好长时间。
老爷子空闲翻着其他的相册，偶尔分享点趣事，见她出神，勾头看着她看的照片。
是一张放大的全景。
老爷子，“哦，这是他二十岁的生日宴拍的，毕竟是人生唯一的二十岁，那天洗了不少照片。”
阮荔在一张会场全景中一眼就看到中间指尖捏着香槟杯一身矜贵的卫厌。
这时候已经不同于之前，他穿上西装，光是照片都能看出他的锋芒和气质，随便的瞬间定格都像是社会精英的精修宣传图似的。
阮荔的视线移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在记忆里的位置找到了自己。
老爷子又好奇的问，“阮阮当时参加他的生日宴没有？”
阮荔指尖点着照片的角落，“我在这里。”
原来结婚证上的照片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合影，第一次合影原来早在第一次见面。
老爷子眼神倒是不错，仔细看看，“还真是！那时候阮阮就是个小美女了！说起来你们还挺有缘，是那小子有福气！”
阮荔又翻了几张，都是他的生日宴照片。
有一张照片看的阮荔头皮发麻。
白墙挡住了一半的照片空间，另一半，卫厌低着头，稍微前倾伸着手托住一位少女手臂。
少女只能看到一个侧脸，长发盘起，珍珠首饰做点缀，仰着脸跟他对望。
一高一低，一黑一白，白墙遮挡出一片三角区域刚好容下两人，背后会场的人影灯光都成了满是氛围的点点虚影。
阮荔没办法从惊讶惊喜中冷静，“爷爷，这张照片能送我吗？”
老爷子正在看老夫人的照片，陷在自己的情绪里，随口就答应了，“你喜欢直接拿就好。”
阮荔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抽出，洗出来的尺寸不大，刚好可以放在手机壳后面。
从记忆里的片段变成实物，说不出的喜悦。
阮荔藏起了照片和自己的小心思，这一幕是她心跳第一次为他加速的时候。
老爷子虽然平时话很多，也爱热闹，但有的时候也很喜静。
就这样看着照片能坐几个钟头。
直到卫厌回来在家里没看到他们，管家说夫人可能在画室。
卫厌站在画室门口，门还留着一条缝。
打了声招呼推门进去，里面没有人。
只有窗外的绚丽的夕阳透进来，斜斜的眷顾着那个座位，正对着是画板。
卫厌出于好奇还是走近。
画已经完成，卫厌披着夕阳站在画前。
虽然他不是很懂油画，但是她的画想要表达的情绪却能让人直观的感受到，甚至被渲染到情绪。
这也许就是画作的魅力。
卫厌指尖轻轻蹭过画框上方边缘，长长的睫毛在薄薄的眼睑上落下小片阴影。
她想表达的是一种喜欢。
懵懂青涩的喜欢，小心翼翼的如蝴蝶翅膀般易破易碎。
卫厌白天刚想起她的白月光这件事，晚上回来就看到这个，自然知道她画里的喜欢、开心、呵护都不属于自己。
轻轻带上房门离开。
刚出门就看到两人从另一间书房出来。
阮荔得了照片，满心欢喜的打招呼，“卫先生，你回来啦！”
卫厌收拾好情绪，温柔的笑着点头，“嗯，刚回来。”
阮荔看他在自己画室门口，刚想问他进去看了没。
老爷子先开口，“这才像话，有了家室每天就回来的早点，少在外面应酬，多少钱挣不完啊！”
卫厌笑着走近，从他身边揽过阮荔，亲昵的低笑，“给你带了小甜品，爷爷血糖高，没口福，都是你的。”
老爷子看着他拐走自己乖乖的孙媳妇，拐杖点地，“混账东西，你老了不一定有我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