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必胜的赌约!
陈奶奶咳嗽几声,停下来突如其来的闹剧,朝着我们大喊:
“呛口水了,小苏,客人来了,帮我把这些收进房间去。”
“哦~”又是一位女子的声音传来,听着有些熟悉。
也就几秒钟后,云烟琴突然把我拉至她的身后,语气中有敌意有嗔怪有警告:
“简苏……你一直盯着我男朋友干嘛!”
“不是!琴姐……这男的我带他跑过……”这是那次在楼下广场遇见过的人,口齿伶俐得很,所以我记的她的声音。原来她叫简苏啊,和这位抽象的陈奶奶关系好像很好。
她说的没错,我仍记得是昨天,她将我拉去护城河。
“而且啊,琴姐!昨天晚上有一个漂亮妹妹去找他!”简苏倒是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云烟琴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今早时她给我解释过。但不知为何,她此刻向着简苏隐瞒:“谁啊?烂货!给我个完美的解释!!”
简苏那边传来了得逞的笑声,试图当众给我麻烦。
我嘴巴上默默说着:“是谢若昀。”心里却思考着这一系列的抽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奶奶默默地听着我们的对话,与刚才的活力相比,她仿佛此刻才是年长的人,与我们接不上话。
“嗯嗯……她呀,她的存在我知道呀。”云烟琴故作故作平静地说道。
可在简苏听来的意思便成了另一种:
我男朋友身边还有其它女人,我知道的、我允许的、我参与的。
以刚才发生的种种,我是简苏的话,便会如此认为。
果然:“我草!琴姐……平时见你也不是这么大度的人呀,搞什嘛?咱这么快就有代沟了吗??”如果我能复明,现在一定能看见简苏脸上沾满的问号。
“哼哼,我们这一代放开了。简苏,别用你那个时代的戒尺丈量我们这个时代的人。”
“不是……姐姐你……好像是我比较小吧……”
“那就多啃点木瓜……”
我们都笑了前仰后翻,包括年长的陈奶奶,正想如何憋笑时,陈奶奶先一步笑了出来,我才敢放松大笑。
“啊啊啊啊啊!你要死啊云烟琴!幽默!抽象!混乱!我要走了!留我。”
“吃个饭再走吧小姐妹。”
“也行。”
“行了行了,别争了!老娘饿了,要伺候就好好做饭去。”我本以为陈奶奶的这句话是说给简苏听的,没想到云烟琴应了下来:
“好好好~陈奶奶,四十分钟后到肚子。”
“肚子:ok。”陈奶奶说完,云烟琴便收拾刚才拿到这里来的菜。我只认识她,自然是要跟上她的。
她恢复了正常语气:“你在这里陪陪陈奶奶。我去就好,而且,她早就想见见你了。这位老人家喜欢无厘头看热闹,还喜欢写作。你们好好聊哦。”她嘱托我之后,又恢复成抽象语气,大大咧咧道:
“小苏子!挽袖子!”
“打架啊?”
“打蛋。”
她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我的耳外。
陈奶奶喜欢抽象,刚好到了我拿手的地方,我原来也极其抽象,但只对舍友或者玩得好的哥们儿抽象。
在生人面前,我还是很正常的!
来到这里没想到能用得上,也是另一种抽象。
“小伙子,你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啊?”
我故作紧张,做出一些手指捻着衣服的心虚动作:
“什……什么意思,我真瞎子呀……”
“那你扮演这个角色干嘛呢?只是为了待在小琴身边?”
“我为了讹她呀,赖着她白吃白住,我直接少走40年弯路。”
“呵呵……跟着我,你可以少走60年。”
“要不,陈奶奶,你也撞我一次?”
“你这小身板,还经得起吗?听说车祸还会造成失语症。”
陈奶奶并不是自作聪明地试探我的眼睛是否真正失明,我才明白她只是开玩笑。
我故意做出愚蠢装模作样的动作,才是真正的自作聪明了。道理很简单,见一个人是否真正失明很容易,看他的眼神就足够。
“失明又失语,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会多么艰难。”
“再一和失聪,不知世界会多么美好,少了所有的喧闹,一心只献给文字。”
“活在文字的世界中吗?陈奶奶你的境界我是达不到了,就一个失明,就把我饭碗给砸了……”
“文字永流传,既然作不了画,那就作文吧,和作画一个本质,都是将故事留在纸张上。”
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看个小说都难受,全是字……哪有图画好看啊?”
“等你到了以画留事心境时,又会发现画作表现出来的故事很局限,只能留下一个难忘的瞬间。”
“我要是真有那么个心境,瞬间也就够了。”
“不会的,远远不够。”
我没有继续和陈奶奶争吵,或许对于失明的我来说,作文比作画更适合现在的我。可云烟琴也说了,我不会永远失明,并且我也深信着。
见我迟迟不说话,陈奶奶似乎不准备放过我:“小子,我们来赌一个,就赌你以后会不会写自传。”
陈奶奶也是糊涂上了,她居然这么笃定,我只要不动笔,赌约根本就不存在输,在做与不做这个行为之上,我就占了优势。
要知道,任何人心中都有一个惰性,若不是站在顶峰的人拥有极其自律的定力,也不会这般成功。
觉得很有趣的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赌注:“行,赌什么吧。”
“嗯……五年。五年之内未起笔,我可以帮你在云家内做一件事,尽我之所能。”
“云家?和云烟琴有关?”
“就是他们家,云北空家。”
我不解:“这对我有什么利益啊?”
陈奶奶满不在乎:“要不要随你。”
白捡的便宜我当然要,虽然不知道这位老人家口中的“尽我之所能”份量有多大,想来也不会少,五年不动笔罢了。
“要!”我爽快地答应了。
“好!你若是起笔了,那就一直作下去,除了作画之外,不能再有其它工作。”
根本不叫什么事好吧,我作为一个娱乐的方式答应了下来。
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陈奶奶怎么会无聊到和一个刚认识的瞎子立什么赌约。
明明赌约的优势完全在我不在她。其本质的意思却让我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我的后途都已经在陈奶奶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