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绘生路见证我们
走完这一程,云烟琴又带着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知怎的,走在这条路上,我慢慢变得压抑。
周围的环境变得安静,有一些小孩子的嬉戏声,很欢乐。还有一些烟火味,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温馨的地方感到压抑。
我忍不住向云烟琴发出疑问:
“这是哪里?”
“这里叫绘生路,你应该经过吧?两边是居民楼呢!氛围真好!”云烟琴的声音带着向往,仿佛她很喜欢这里的孩子嬉闹和烟火味。
谢若昀大三租了一个出租屋,就在这条绘生路上。和她谈起恋爱后,她经常让我跟她一起回到这里,给我做饭。
遇见恶劣的天气时,我晚上便就有机会留在这里,她怕打雷,我不想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在一次两次中升华。
在这个时空中,这些事并不存在。
我不想在这里久待,迫切地想要离开:
“你带我去哪呀?来这里干嘛?”
“就是很想在这里走走,我喜欢这里的氛围,你看不见,只好让你多一些感受呀。”
感受确实很多很多,我仍想快点离开,这里有我不敢面对的人。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我故作一副难忍的样子,为了快速离开。
我扯着她的手,她大概很怕我受伤,很轻易地被我拉着走。
“好好好……诶!你小心点!”
在她答应后,我就放慢了脚步。
“诶,你先等等!我看见谢若昀了!”云烟琴的话,就像晴天霹雳。
我故作镇定,道:“嗯,就在那边。”
“你个瞎子……看鬼啊?骗你的……”
“幽默。”意识到被骗之后,扶额苦笑。
“方组长?”谢若昀的声音在我说完幽默后突然出现,不知不觉浑身一颤,捏着云烟琴的手又紧了几分。
云烟琴大抵是猜出了什么,接过了我的话:
“若昀……昨天耽搁你了……”
“不耽搁,我更好奇为什么方组长会说我是烟琴的妹妹。”
……!
完蛋!
这句话虽说是对着我旁边云烟琴说的,但我猜测,这就是昨天她离开之前没有问出的问题。
可这问题背后的答案是多么可耻,我说不出口,更回答不了……
“他这里有病!”云烟琴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五个字便替我解释了说不出口的乌龙。
我还真有病,对她很感激。
看不见谢若昀的神情,以我穿越之前对她的了解,她对这种强行转移话题大抵是不会上当的。
因为,她第二个问题问了出来:“烟琴原来就和组长认识吧?”
“是啊!很有缘分呢,他和我是原来是姐妹!我是她姐姐,他是我妹妹。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他心理扭曲,啥啥的……”云烟琴就这么替我解了围。她一边说,一边用挽着我的手偷偷掐我,好似在给我长记性,以后找我要补偿。
云烟琴?什么姐姐啊?你现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是啊……原来在云……在烟琴的熏陶下,我变得不正常了……”
没想到只是无意中谈论出的话题,竟然有这么多后患。
既然都这样了,我一个瞎子要个蛋的脸啊?
“哦?”谢若昀的这一声‘哦’透露出一种极其感兴趣的样子。
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想象出她那皱眉瞪大眼睛好奇的样子,以前的她,经常要求我画一些男男的场景,满足她的恶趣味。
不过现在,谢若昀和我只是点头之交,并不存在以前那样的无理要求。
“哈哈哈哈哈……若昀……我这烂货姐妹憋着水的,这附近有……洗手间吗?”
“嗯……居民区怎么会有公厕呢,这样吧,去我家,刚好我多买了些菜。”谢若昀向我们做出邀请。
我自然是不想的,但又不好拒绝,因为刚才提出上厕所的人,是我。
谢若昀大抵是见我和云烟琴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有洗手间,方组长能自……便吗?而且……正是饭点,在自己的家总比外面干净卫生许多吧。”
谢若昀口才很好,云烟琴对我关切,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以前她若是没有跟着我,应该是一名出色的播音主持……
以前确定不了,但现在,至以后,她一定会在播音主持这条道路上走远的!
云烟琴恐怕知道我会拒绝,又想让我方便一些,再有内心的些许愧疚,所以在我说话之前便接受了谢若昀的提议。
在这之后,我便被云烟琴牵着走上了熟悉的绘生路。
即使是失明,我也对这里的地貌布局了如指掌,因为,我来过太多次了。这些次数何尝不是我和谢若昀的爱情温度,每来一次便温暖我一次,待的时间很短但次数很多。
进门。
我装出一副第一次来的模样,跌跌撞撞地摸索,其实是在回忆那些不堪而又美好的往事。虽然我不会再和她有什么,但内心却仍是爱着她的,如果我复明、条件变好,我会毫不犹豫地重新和她在一起。
没有释放感觉的我到了厕所,居然有了感觉。
“你行不行啊?”厕所外传进云烟琴担忧的声音。
我想我不行又能这样?云烟琴再怎么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伺候病人方便这样的事她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我让她放心。
她说:
“你别乱……那啥啊……”
我对这里很熟悉,失明上个厕所没什么大问题。
云烟琴进了厕所,随后厕所里便传来阵阵水声,让我尴尬不已。
厨房中当当当的切菜声中夹杂着一声哼笑,我更加无地自容。
如果这两人忘不了刚才发生的事,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车祸,让我去死都行!
下意识得坐在沙发上,云烟琴出来告诉我:“幸好准头不怎么偏。你怎么找的位置呀?用手摸吗?”
至于怎么找到位置,当然是以前积累起来的感觉,感觉应该大概或许可能咬咬牙得就释放了……
真的是有些无语,下头女真给我当姐妹了,这种话也能平淡说出。
反观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默默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今天的运动量并不大,但因我住院的缘故,出来之后总是感觉到许多疲惫,不会真的如她口中所说,虚了吧?
听说病症会消耗自身的精力,即使是虚也是正常的,我干嘛纠结这些……
虽然我失明了,但她们营造的氛围,是那么的安心,我想,这抽象的归属感,就是这样。
待我再次有意识时,是云烟琴轻轻推着我的肩膀,她叫醒了我。
除去这两人身上独特的香味,整个房间中弥漫了那属于柴米油盐的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