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梅拉镇(过程二)
这个王国由盆地、山岭、森林组成,这里的人们居住在只有冬日的极端环境里,他们历经世间各种沧桑与磨难,他们看着雪白的,翻不过的山岭,每天都在悲伤与忧愁的情感中度过,王国的使者们日日都会哀叹,为什么出身特别的我们会受世界如此地磋磨,难道就是因为身体和基因的不同,还有渴望的非愿吗。
这个王国也曾绘下辉煌色彩,他们将未成熟的想法带入四季,他们渴望与四季建立羁绊,但时代却将他们赶入深山里的深渊之中,饱受永久的寒冷。
记述人:多雅欣
以上所描述的就是北地在被城镇包括前的历史形象,接下来说那些滤镜下的私密性信息。
北地,冬日使者的居住地,在这儿我觉得我们需要传达的信息,北地一年四季都是冬季,除了这些就不好说点什么了。还有,阅读者最好不要问原因,想要知道原因的人现在还在北地人自己的陵墓里,被他们的祖先锁着魂魄做着奴隶,总之提醒完了记住了直接略过就是,别好奇。
不过除了这点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说明的地方了,他们对镇上的居民们来说应该是最神秘的存在了,还是北地区域负责人来到了镇上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山岭里是有盆地还居住着人类的。
要知道家里的长辈从小就告诉我们,北边山岭的后面是一大片的奇异森林,黑漆漆的那种,数不清的奇怪物种居住在那森林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是千万不能翻过山岭的,这样就会造成我们对他们的一种刻板印象嘛,而且他们又不解释,甚至不愿意搭理我们,会被我们这样误会也不奇怪吧。
而且在我年轻时跟北地人交单的时候,有幸见过几次那森林,真的黑漆漆的,就算森林对面的我们这边是正午的阳光,森林里也是黑漆漆的。
虽然很不礼貌,但我们真的会觉得他们好像来自那黑夜生物的使者一样,白天从来见不到他们的,就算是黑夜也只能在迷雾深处的地址里偶尔瞥见他们。
顺便提一嘴,虽然是冬日的使者,但他们身体里的血性从来没有掩盖过的,还有那种杀戮的气味,每次都能从北地人身上闻到,弄得旅馆里的气息都变了。
以上就是我们要提醒给后代们的私密性信息了,能不能提取到里面隐藏的秘密也不关我们的事儿。另外,除了这两段之外想必后代们肯定还和之前的我们一样对北地一无所知吧。
北地的诞生和发展历史我们虽然没有知道的权利,但他们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诚意和想要加入我们的基本要求我们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们由五个小的种族构成,是什么种族和主要社会地位这些我们不能过多的记录,想要知道的话你们得去北地相关的书籍内容里查。据他们的语气以及习惯性行为还有留在他们身上的历史痕迹……我知道普通人身上的这些点压根就没有任何奇异之处,
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甚至连生存方式和我们都是截然不同的,就像我们有着自己的思想,民族的魅力,多样色彩的人文历史、信仰、仪式,多元的社会价值观、社会规范,我们还拥有着对美的不同向往,就像语言、宗教、艺术,还有科学这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也可以无限融入我们生活中的物质与精神。
而这些在他们的生存里又是以哪种角度或者哪件故事被赋予了属于他们的意义,对我们来说自察这条道路在人类历史上我们已经行至万里,但他们未必自知。
他们会觉得对那些非普通人常态的东西已经习以为常又或者理所应当。就像载写着北地人类历史的史册中所记录一样,他们生于四季的节点之中,对季节的变化近乎痴狂的喜爱,就连生活里的色彩也全部都被四季节所笼络,所呈现出的艺术细节还有象征全部都是有关季节的。
像阳春的红情绿意,盛夏的赫赫炎炎,金秋的金桂飘香,寒冬的傲雪凌霜,他们将这四种感觉融入到文字、声音、现象、感触中,每一个属于他们的地方都能够看见生活与季节艺术所绘制的色彩。
就像他们建造的震惊历史的各种季节包容性建筑。春日仙女的秘密花园,夏荷小姐的移动树屋,秋仙太太的彼岸宫殿,严冬仙子的冰晶城堡。
连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季节神明们的痕迹。春日信徒的身体总有着春日的花香味道,夏荷信徒总能适应极热的高温,还能维持自身的温度,秋仙的信徒们可以利用所学的秋收知识制作出药物把所有的农作物催化成熟,严冬的信徒们每天都裹得严严实实,尽管他们的身体有的耐寒的能力。
这些来自历史上所有的现实印象与了解构成了这样的北地人,虽然我们不是很相信,但是……直到我们偷偷看到他们把花朵的标本和烈阳的颜料结合在一起涂抹在由空气形成的透明画布上然后变成了一些东西后被彻底改观了。
他们会把不同颜料涂到不同的‘物体’上,他们热衷于把哪些物体刻上‘姓名’,并等待属于它的那个人的到来,我们不知道那些东西、那些画作、那些语言来自于谁出自于谁又始于谁,也不清楚他们口中的等待到底是多久,等待的是哪一位还未出现过的命定之人,这样的等待是否会得到回应。
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件事,就是北地人身边的一切一定都和季节与不唯一的他们息息相关,尽管现在我们不清楚,他们口中的神圣新生也被过去的血色玷污,但在未来这些秘密肯定会有大白天下的一天,到那个时候,他们肯定也会出现的。
木偶夫人与优伶少女。
忧愁的王国诞下了一位怪异的夫人,她玄发白瞳的样子,满是悲怆的眼睛,惨白的病态肤色总是会让人印象深刻,她就是尼雅斯忒琳时期最著名的木偶师,格瑞塔夫人。
她的外貌就像是黑与白的结晶一样,那忧伤的白瞳好似被冰雪渐染后再次让雪水浸了满瞳的悲伤模样,凄惨的肤色好像总会让人误会死去的人再次回来了一样。
也许有才华的人都会让上帝留恋垂青,她被祭司告知活不过二十五岁。她的父母知晓她在不久后会似油尽灯枯之态,整天都以泪洗面,让这个本就悲伤的小王国更加幽冷,悲痛。
这个小王国竭尽所能的满足她,他们为她建造了只属于她的空中花园,寻找她想要的一切,但这位小夫人从小的时候直到死去都好像对这个世界毫无牵念或者留恋,只有她的木偶和那位少女。
关于格瑞塔的木偶,她的父母说,小郁儿(格瑞塔的小名)在黑森林里沉睡着的那段时间……她的父母从不承认那样黑暗的东西和他们的女儿心有灵犀,但事实已经发生。她看见了远处有一位被很多丝线控制着的小小的男孩儿,那个男孩儿的样子是和格瑞塔一样的……看不清楚真实颜色的玄发,毫无波澜的白瞳,象征死亡的惨白肤色。
那个男孩儿摆动四肢与身躯慢慢朝着格瑞塔走来,那是小格瑞塔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活着的人类,她的小心脏随着男孩僵硬的脚步慢吞吞但又挣扎着向她靠近而跳动的越来越快。
小小的男孩子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格瑞塔的拥抱。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看清了他的样子,他是一个小木偶,红色的纹路遍布他全身,小木偶还穿着一身……严格来说不能算衣服的衣服,破旧的像块破布一样被小木偶穿在身上,仔细看甚至是小木偶的身体都有几寸破损的地方。
这么恐怖的样子,但是小格瑞塔却没有害怕或者想要逃跑,直到小木偶站在小格瑞塔的面前,见小格瑞塔没有逃跑,小木偶非常不可置信的笑了,还是露齿的那种笑容,接着用一口非常不流利的北地语言生涩地对她说:“主……人,您……终于原……谅小……鱼儿了吗?”小格瑞塔没有回答,她面无表情的抱起木偶,朝着黑森林的尽头走去。
休眠时期结束,但黑森林距离北地非常远,一人一偶就这么朝着北地的方向缓慢地前进,小鱼儿被小格瑞塔抱着,它心想:主人终于愿意接我回去了,但是……为什么这个主人为什么不愿意说话呢?是因为她不能说话吗?难道主人是被毒哑了吗!不行,绝对不能让主人受委屈,小鱼儿一定会给主人报仇的!
小木偶心里想着,小格瑞塔却完全不知道刚才某偶下定了决心要给她报仇,还在面无表情的走着,走着走着,一人一偶遇到了一个晕倒在树下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子一身外界地区的常服,脸上却挂着花旦的妆彩,倚靠在一棵异常粗大的树木边,小鱼儿感觉到不对劲,立刻对主人说:“主……人,危险……的,别靠……近大……魔树……有毒……要快……走。”
“知道这棵树有瘴气带毒性,但我没事儿,害怕可以在这里等着,很快回来。”
小木偶:……主人会说话啊?没事儿,至少我不在的时候没有坏事儿发生在主人身上。
一人一偶慢慢靠近那个女孩子,却不想女孩突然醒过来,向小格瑞塔扑过去,啃咬似的掐着格瑞塔的脖子就要一口咬下去,却被小木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棍子打晕,小格瑞塔扶住女孩儿,问小鱼儿:“能背动吗?”
刚刚活动完,小鱼儿的身体变得灵活了些,它摇了摇头,语言也变得十分流畅,“但是主人我可以抓一个从属来帮我们。”
“你刚刚说话没有这么流利,动作也不自然。”
小鱼儿并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这棵大树,只见大树被咬出了一个大洞,还不断的流着黑色的液体。“你补充身体能量的方式就是啃树或者吃木制品?”
小鱼儿点了点头,继续说:“小从属来了,就在您身后。”
小格瑞塔回头,一只四足异兽站在她身后,挤出了一个看起来很吓人但并没有敌意的笑容,小格瑞塔猛地回头问小鱼儿:“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小鱼儿一边让丝线缠住女孩儿边回答:“我的丝线贯穿了整个森林,有需要可以直接拉线,等您回去的时候想问什么小鱼儿都会解答的,但现在我们得快点走了,黑色液体里的毒性更大,要赶紧离开这片区域才行。”
两人一偶一兽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异兽的背上,小格瑞塔还是耐不住好奇冷声问道:“你的丝线有多少种用途?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小鱼儿回答:“操控,探测,翻译,其他的光靠一张嘴说不清,主人你以后会发现的。是主人在死前跟我说的以后他肯定还会回来,我身上还有着主人的气息,所以我一下就认出来主人你了,只是没想到还是个女孩子。”
“你以前的主人是男的?你为什么会惹他生气?”
小鱼儿心虚道:“创造我的主人是男孩子,但是被我惹生气的是一位女主人,我把她的爱人给作残了。”
“怎么被作残的?”
小鱼儿尴尬道:“女主人的爱人原本是个肺痨患者,我正好有好多种药材可以治肺病,所以……就偷偷做起了药物实验,但是没想到的是肺痨病只得到了缓解,他的腿还因为药性走不了路了,然后主人就把我赶进黑森林里去了。”
三人读到这里,墨兰特却很莫名其妙的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要误会,这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
“所以距离被赶走的时候你在森林里待了多长时间?”
小鱼儿思索了下,回答:“嗯……差不多快二百多年了吧。”
格瑞塔还想继续问,怀里的小女孩却突然抓紧了她的衣服,似是很害怕的样子,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陌生语言,小鱼儿说道:“她说的是和她家有关的,但是丝线不够深,听不懂到底说的什么,漳树的致幻作用和毒性都很强,她的脑子里现在全是很痛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