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点到为止，逍遥天境
黑衣男子将一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小二。这家茶铺暂时我就包下了，过两个时辰你再回来吧。”
小二愣住了：“客官这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男子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我是来杀人的啊。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男子的语气沉重，眼神真挚，小二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随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而就在他离开没多久，几十匹烈马冲破雨帘，踏起满地泥水，朝着这边奔袭而来。
“终于来了。”男子收回了目光。
“停。”为首之人高呼一声，他望向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酒的黑衣男子，缓缓道：“雪月城大弟子，唐莲。”
“天启四守护，玄武，列北方位。”唐莲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身份。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在我前面加雪月城的话也可以。”
“雪月城，大师兄唐莲。因为我是为了我的师弟而来！”
一个黑衣执伞的男子突然走了出来，唐莲神色一凛，站起身来：“执伞鬼，苏暮雨。”
“下雨了。”苏暮雨抬头望着天，淡淡地说道。
唐莲眼神紧紧盯着站在雨中的苏暮雨：“想不到，暗河竟然让你亲自出马吗？倒真是高看我了。”
苏暮雨面不改色的看着唐莲：“云剑仙，还没来吗？”
唐莲愣了一下：“云薇？她并没有来。”
“那便等吧。”苏暮雨面无表情的站在雨中，他的身后，整齐地列着数十个执着黑伞，挎着刀剑的杀手。
唐莲摸不清苏暮雨的意图，只能绷紧着神色，站在茶铺紧紧盯着他们。
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有三人御剑而来，一名女子，一名小道士，一名小道童，三人手里拿着带有白色花纹的雨伞。
那名女子轻声开口：“果然，我就说，这里有人在等我。”
唐莲惊喜的看向那名女子：“云薇！”
云薇点了点头走进茶铺，收起雨伞，坐在桌前，看向苏暮雨：“坐。”
苏暮雨缓慢从容的走进茶铺，收起手中的黑伞，坐到云薇对面。
云薇看向唐莲，见他那紧张的神色笑了笑：“这么紧张做什么？”
“云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唐莲定睛看着苏暮雨。
云薇拿起酒壶倒了杯酒，突然想到了什么：“唐莲，你酿酒了吗？”
唐莲有些懵然，但还是拿出包裹里的七瓶酒，云薇伸出手接过一瓶喝了口，沉默片刻：“唐莲你真的是酒仙的徒弟吗？喝酒比不过萧瑟，酿酒比不过我，你这多多少少给你师父丢了些脸面吧！”
唐莲尴尬的咳了咳，脸上带着些燥热。
“等事情结束之后，你最好再回蓬莱岛一趟，去跟你师父好好学学。”云薇调侃笑着望向唐莲，说着将唐莲的两瓶酒拿走，看向唐莲：“呐，剩下的是你的，喝完不入逍遥，我就要动手给你打入逍遥了。”
说完，云薇看着唐莲，李凡松和飞轩三人：“你们三个去吧。”
唐莲和李凡松有些疑惑：“去哪？”
“去跟他们打一架。”云薇撇了撇嘴，看向外边站着的暗河杀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点到为止。”
苏暮雨自始至终都是神色淡淡的，并未开口说话。
唐莲还没开口说话。
“好。”李凡松率先应了一声，走到那群暗河杀手对面：“青城山赵玉真座下弟子，李凡松，各位请指教！”
“青城山，飞轩，各位请指教！”飞轩也立刻跟上。
唐莲转身看了看李凡松和飞轩，又看了看暗河杀手，又回头看了看云薇，顿了顿走出去，站在李凡松和飞轩身旁：“雪月城百里东君座下弟子唐莲，请指教！”
暗河众杀手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和人比武，有些新奇。
为首的那人向前一步：“暗河苏家，苏湛，代号：贪狼，请指教。”
云薇视线收回，看向对面的苏暮雨，将酒放在桌上：“自己倒。”
苏暮雨伸出手拿过酒瓶，默默倒了一杯：“云剑仙，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寒暄就不必了，我不喜欢，倒不如直接说出你的来意。”云薇喝了口酒，顿了一下，想了想伸手拿出自己酿的酒倒了一杯。
一片废墟之中。
一个人正慢悠悠地骑着马前行着。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根棍子，棍子上吊着一个酒葫芦正在晃晃悠悠。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鬼面人的声音有点喑哑，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手轻轻一甩，酒葫芦就转到了他的面前，他仰头喝了一口后满足地出了口气：“真是好酒。”
赵玉真和李寒衣看向那人：“姑娘倒是好兴致。”
“道剑仙，雪月剑仙。”鬼面人抬头望向两人。
“你也是来找洛青阳的？”李寒衣看向鬼面人。
“是啊，有一人要回家，恰好，我是守护他的那只白虎，总要尽点本份。”鬼面人笑道。
“既然如此，那么，走吧。”李寒衣看了一眼：“我们与你一路。”
说完和赵玉真御剑前行。
鬼面人踹了一脚马肚子跟了上去。
终于，慕凉城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了。
“就在这吧。”李寒衣和赵玉真跃下，站在距离慕凉城的城门的数百步，鬼面人没有抗议，也一起停了下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有一剑西来。
赵玉真抬起桃木剑，与剑鞘相抵。
一条几十丈长的沟壑骤现！
狂风满地，鬼面人的长棍轻轻一甩，将面前的疾风给打散了。
赵玉真手轻轻一抬，剑鞘猛地直飞了回去。
鞘已出，剑还未现！
有一个灰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城墙之上，望着赵玉真：“道剑仙？你入神游了？”
“孤剑仙，洛青阳。”赵玉真看向城墙之上的灰色身影：“是啊，我已入了那神游之境了。”
洛青阳倒是笑了，看向李寒衣：“所以，雪月剑仙和道剑仙此行，是为了阻拦我？”
“说起来，我倒是想和道剑仙一战，可道剑仙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和我一战。”洛青阳说着一剑挥向赵玉真。
赵玉真轻轻抬手，大龙象力挡住洛青阳：“我确实不想，我还着急和小仙女去游玩山川田野，孤剑仙并没有出城之意，那我们就先离去了。”
“你们要插手天启之事？”洛青阳回到城墙之上皱眉问道。
“此行只是受人所托，并不想插手朝堂之事，此行结束，我和小仙女便隐退江湖，游历山野。”赵玉真头也没回，和李寒衣御剑而去。
赵玉真和李寒衣来的路上便商量好了，他们并不想插手朝堂之事，此行结束，便四处游山玩水，走走看看。
鬼面人长棍一甩，将腰间的酒壶打了起来，他重重地挥出一击，打在了酒壶之上，冲着城门的方向远远掠去。
洛青阳望着赵玉真和李寒衣的背影，头也没回伸手接过了那个酒壶。
“礼已送至。”鬼面人策马狂奔而走。
“剑庐内有剑道，可剑庐外才有生死。我闭庐不出，可却再无半点精进。所以我出城来此，用你的血，铺我的路。”宋燕回沉声道。
雷无桀想了想，无奈道：“你不害臊？”
卢玉翟破口大骂：“你胡说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无双城，不妨改名叫无耻城吧。”雷无桀撇了撇嘴：“先是十几个打我一个，以多打少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个老城主，以大欺小还要脸不？宋前辈，你比我师父还大几岁，你要对我拔剑？”
“拦住你以后，我自然会再去寻你的师父。”宋燕回对于雷无桀的挑衅视若无睹，平静地说道：“我不会杀你。但你可能此生都没有机会再用剑了。”
“吓唬我？”雷无桀伸了个懒腰：“我姓雷，雷家堡的雷。你知道我们姓雷的人，从来都是声势大，不怕吓！”
宋燕回出剑了，他的剑与很多剑客的剑都不一样，他的剑很缓很慢。
一剑出，剑气如潮涌，一层层叠浪而来。若，万水千山！
“好剑。”雷无桀被击得连连后退。
卢玉翟抱起长枪：“我师父的剑，自然是好剑。”
“不，我是说好贱。”雷无桀一跃而起，长剑指天：“贱人的贱。”
“你想激怒我。”宋燕回冷笑道。
“不，我只是有些难过。”言语间，两人又交锋了一剑，雷无桀身上又挂了一道彩，可他嘴上却没有停歇：“据说宋前辈年少时曾对天空劈出一剑，那一剑之美让已经迁徙的燕子都转头飞了回来，围绕着残留在空中的剑气盘旋不止。所以叫宋燕回，可今日所见，却失望至极。”
“失望至极啊！”雷无桀长叹一声，手中心剑狂舞：“当一个剑客忘记了自己出剑的意义时，就失去了剑心。一个失去了剑心的人，如何成为剑仙呢？”
“宋前辈，你还记得你拔剑的目的吗？”
“我拔出我的剑，是为了守护，守护我心中所珍视的人。”
“我入逍遥天境了。”雷无桀手中之剑轻轻垂下，一身红衣飞扬，眼神中的光芒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