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刚不坏，悲天悯人
“大觉师父。”无心冲着大觉禅师，双手合十。
“无心师侄，许久不见。”大觉禅师却没有抬头，亦没有睁开眼睛。
“都说了许久不见，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你的这位师侄呢？”无心笑着往前踏了一步。
随着他那轻轻的一步，其他六位僧人都立刻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无心一笑，身形一闪，跃到了那欢喜和尚的身边，“这位大师，笑得可累？”
“累，也不累。”大普禅师依然保持着满脸笑容。
“不，你累了。”无心盯着大普的眼睛，笑道。
“师侄何出此言？”大普面不改色。
“刚刚一战，你已受伤，所以破这第一阵，我选你。”无心说得悠然。
“这是什么功夫？”雷无桀问道。
“应该是类似于九华山的袖剑，但比袖剑又要霸道的多。”萧瑟微微一皱眉，“无心先破一阵固然占了先机，但是……”
其他五位僧人同时向无心攻去。
“来得好！”无心却不慌不忙，轻轻一跃，在空中长袖飞舞，一个旋转。五个和尚只觉眼前一闪，无心就已攻到他们面前。
五个和尚，便有五个无心！
正是在大梵音寺里无心曾用过的功夫，八方天魔舞。
“大胆邪魔，想引我入魔么！”怒目圆瞪的大怀禅师喝道。
山下。
王人孙将手中的戒刀插进了土中，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是谁？”唐莲问道。
“大梵音寺，法叶尊者。”无禅微微皱眉。
“这位法师，刚刚山上可是您在主持法事。”司空千落看向那醉酒和尚。
“是啊，受人所托，来超度一位老朋友。”和尚喝了口酒道。
“可是，忘忧大师？”唐莲问道。
“你们是大觉找来的吧，哼，动不动就说别人是魔，喊打喊杀。”醉酒和尚避而不答冷哼道。
“可，天外天终归是我中原武林大敌，十二年前”唐莲还没说完便被醉酒和尚打断：“十二年前的事，你这个娃娃能知道多少？后悔也好，不甘也罢，那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了。&34;
醉酒和尚猛喝一口酒：“你们这些少年人，也应该有自己的江湖。早早的被那些陈年恩怨束缚着，哪还有少年人的样子。”
“少年人，就该凭心而动，是不是啊前辈。”司空千落扬声问道。
“凭心而动”醉酒和尚呢喃着。
“这是师父给我的传书。”唐莲回，说完低下头：“可我还不知道如何才是心中所想。”
“糊涂的娃娃，你之所以和大觉来到这，是为了那些所谓的正邪不两立的江湖大义，那你在山脚下犹豫又是为何呢？”醉酒和尚将酒葫芦扔向唐莲。
山上。
“他们被这天魔舞给困住了？”雷无桀扭头问萧瑟云薇。
云薇耸耸肩：“看来这九龙寺的和尚，武功不怎么样嘛。”
“就这不怎么样的和尚，刚刚却差点杀了我？”雷无桀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才是真正的“不怎么样”。
“这无心用的已经不能用武功来衡量了，不能相提并论。”萧瑟难得地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这本相罗汉阵，也还没有破。”
“大觉师父，你再不睁眼，你的师弟们可就要死了。”无心忽然朗声笑道。
“无心师侄，老衲若是睁眼的话会如何？”大觉禅师沉声道。
“本相罗汉阵大成，阵中之人必死无疑。”无心长袍飞舞，语气淡然。
“又何必逼老衲，老衲与忘忧乃三十年至交……”大觉禅师轻叹一声。
“大觉师父，你话也忒多。”
“唉。”大觉禅师轻叹一声，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邪魔驱散！
“大胆邪魔！”大怀禅师怒喝道。
“我此生一件坏事未曾做过，开口便叫我邪魔。这个说法，也真是”无心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不要脸！”
雷无桀和云薇很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萧瑟忍不住就翻了一个白眼。
“无心你可知，老衲见你的第一面心中所想为何？”大觉禅师站了起来
“佛家有五戒，即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戒。小僧猜大觉师父见无心的第一面，是破了这第一戒。”无心依旧含笑。
大觉禅师点点头，大喝一声：“没错！第一次见你时，我便想杀了你！”
大觉禅师的身形忽然就变了，他忽然就高了一寸，身上的肌肉也瞬间暴涨！
“这是？”云薇一愣。
“这是什么武功？”雷无桀大惊。
“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萧瑟神色难得地严肃起来，“这是佛门十大绝学之一，金刚不坏神功。”
“这就是老和尚所说的金刚不坏神功？”无心纵身一跃到了大觉禅师身边，一拳打去，却听“咚”的一声，倒仿佛打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他愣了一下，又一步退了回来。
“没事吧？”云薇问道。
“好痛！”无心用力甩着手，龇牙咧嘴。
“哈哈哈，要不要我授你无方拳。拳未到，气先至，保管你不疼。”雷无桀笑道。
“金刚不坏神功极耗内力，大觉虽然修为不俗，但毕竟已有七十岁了，你拖他一拖，不可正面相抗。”萧瑟说道。
“恐怕这招也行不通。”无心摇头。
“我来帮你一把。”云薇眼里闪烁着光芒，说完云薇长鞭化剑，一剑挥出无数蝴蝶。
这些蝴蝶却不是真的蝴蝶，只是散发着光芒的幻影，而这蝴蝶周围围绕着淡淡地紫色雾气，蝴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有许多种颜色却不俗气，看着那每一只蝴蝶都似是在翩翩起舞，轻盈舞动，让人沉醉其中。
云薇身姿灵动的穿梭在这些蝴蝶之中，紫色剑芒打出一道道的残影奔向大觉，这些蝴蝶却丝毫没有被打散，甚至成群形成了无数把带着光芒的剑也冲了过去。
大觉禅师一拳挥出，拳与剑相碰！
大觉禅师吐出一口鲜血。
“好美。”雷无桀看着这个场景忍不住赞叹。
萧瑟也怔愣的看着，但他看的是蝴蝶里边穿梭的人，萧瑟有些失神的摸了摸胸口，那人也像一只蝴蝶般灵巧灵动，如同繁星映入眼帘，让人心动不已。
“确实很美，但这是我的机会，我可来不及欣赏了。”无心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美景，大喊着冲大觉一拳打了过去。
“大觉，你可知我师父为何入魔！”他边打边怒喝着挥出一拳。
“是由你等伪佛陀逼之入魔！”又是一拳。
“我此生未做一件坏事，可世人却皆要我死。师父想救我，将我送入了罗刹堂。我虽一身魔功，可看尔等才是魔！”
大觉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望着无心，喝道：“佛道奥妙，岂是尔等邪魔可问！”
大觉肤色变得金红，略至无心身前，身法之快，无心想躲却有些来不及，云薇长鞭一甩勾住无心的腰一拉一扯，无心躲过大觉的锁喉。
无心冷笑一声：“佛法奥妙，这话放眼天下，我师父能说，你说不得！”
无心一把抓住了大觉的肩膀，大觉感觉身体的真气忽然如潮水般泄去。
“无心，你……”大觉心中大惊。
“别瞪我了，我也不知道这功夫叫什么名字，封皮被毁了。”无心脸色惨白，“但我取了个新名字。”
“叫悲天悯人！”
无心一掌将大觉推了回去：“大觉，你们几十年的修为，我已尽数毁去了。”
“但你们佛门这罗刹堂三十二秘籍，我也不会带走一分！”无心说完后便吐出一口鲜血，雷无桀急忙上前扶住他。
“化去了自己的一身功力？这又何苦，你分明有其他的方法。”萧瑟也走上前，望着无心：“悲天悯人，这次的名字起的不错。”
“不化去这一身魔功，怕是这些老和尚真的要拼了老命也不让我走。”无心笑了笑：“一直都不错，好不好。”
雷无桀望着那边面色枯败的大觉，问道：“大师，这架也打了，无心的功夫也没了，这路也该让开了吧？”
大觉禅师摇头叹道：“谢无心师侄不杀之恩。”
“我是寒山寺的和尚嘛，怎么会乱破杀戒呢？”无心想要站起来，却见眼前一晕，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我背你走。”雷无桀一把搀过了无心。
“怕是还走不了。”萧瑟摇头。
“怎么？”雷无桀冲着萧瑟的目光望去，却见唐莲司空千落和无禅不知何时已走了上来，正神色怪异地望着他们，
雷无桀立刻就把无心给放了下来，无心摔在地上痛苦地“哼”了一声，雷无桀轻轻一脚把他踹开了些，冲着唐莲挠了挠头：“师兄……好巧啊！”
云薇一只手捂了捂眼，轻轻的‘嘶’了一声。
萧瑟牵着云薇的手，白了雷无桀一眼，没有说话。
司空千落奔着云薇跑了过来：“云姐姐。”
“千落，你们来啦。怎么来的这么慢啊？”云薇不解问道。
“我们在山下遇见了一个大师，拦着我们，指点了我们一下。”司空千落清脆回道。
“大师？”
“是碎空刀王人孙。”唐莲叹道。
“哦，那怪不得你们这么晚。”云薇理解道。
“不过，你们上来还是要抓小和尚的吗？他的武功已经废了。”云薇像没骨头似的半靠着萧瑟平淡开口。
唐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