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案情败露与终结

    在繁华的都市中，林逸并未察觉到蔺玉的存在，鸥翼大厦的入口都已经被触发，按理说不该没惊动他。林逸虽然觉得疑惑，但也没太在意。正要收回视线，突然瞥见蔺玉房间内闪过一道人影，接着烛火熄灭，林逸皱紧了眉头。刚才分明看到三个轮廓，单凭蔺玉一人怎会出现三个身影？

    “雷飞羽，小心！”林逸大声提醒，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雷宇身上。雷宇被这一吼惊醒，感受到一股劲风逼近，迅速闪身躲避。

    飞镖从他刚才站立之处疾射而过，三枚黑亮的飞镖显然淬了毒，颜色透出的警示绝非虚设。“是从蔺玉房间射出来的，你们看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林逸接着说。

    雷宇手持蜡烛，小心翼翼地走向蔺玉的房间，一脚踹开门，却不见任何人影。借着微弱烛光，雷宇慢慢前行，没走几步，脚下触感湿润，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是血迹。

    此时，林逸等人也赶至，众人蜡烛汇成一片，总算照亮了整个房间。所有人都被床上的那个人影吸引。

    雷宇距离床最近，他缓缓走近，烛光下辨认出床上之人，“是蔺无双。”

    雷宇的话引来了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他将手轻轻放在蔺玉鼻息前，稍作感知，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蔺玉死了？”林逸问。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他们就知道有人要对四人下手，可没想到行动如此迅速，况且秦怀玉也在此地，此刻动手，难道不怕被秦怀玉抓到？

    关键是，蔺玉是绿荚派的传人，学得其武功哪怕只是一成，也足以让在场的人三思而后行。如今他真的死了，且毫无反抗，要么是熟人所为，要么武功在蔺玉之上。

    若是前者，对林逸他们影响尚小，蔺玉认识的人他们不认识，想接近也困难重重。若是后者，问题就严重了，武功超于他们就意味着实力更强，真要对四人不利，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尸体还有余温，看样子刚死不久，应该是你们回来的时候遇害的。不过，究竟是谁有如此本事，悄无声息地杀了蔺玉？”雷宇分析道。

    林逸随即上前仔细查看，情况正如雷宇所说，蔺玉的体温尚未完全消散，证明死亡时间不久。凶手很可能在暗算雷宇的同时悄然离去，杀人手法高超，无声无息。

    “刚才有没有看见陌生人进入这里？”林逸问。

    在这种地方发生命案，驿站负责人必然会出现，他必须了解事情始末。驿站里的住客多是知名捕头捕快，一旦出事，驿站负责人难辞其咎。

    驿站负责人想了想，摇头回答：“没有陌生人进入，回来的都是我们登记过的。不过，蔺捕头刚才确实要了一壶酒，可现在没见酒壶。”

    “蔺玉要喝酒？这里既没见到酒壶，也没闻到酒味，你确定是蔺玉要的？还是你们主动送上去的？”林逸质疑道。

    身为捕头，尤其在这个关键时期，犯这种低级错误是不可能的。喝酒对捕头来说就是大忌，更何况蔺玉不会因酒误事，酒会影响人的判断，严重时甚至会干扰大脑。在处理案件期间，捕头绝不会饮酒。

    所以，驿站负责人的说法难以成立。刚才他对酒壶的关注，显然超出了寻常。林逸推测，要么那不是普通的酒壶，要么酒壶中藏着秘密。结合蔺玉的身份背景，林逸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若真是秘密，不可能明目张胆，恐怕是驿站负责人刻意送的礼。

    “蔺队长当时正在房间里休息，我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睡了。我找他是想通过他大哥蔺杰的帮助，可当我进来时，蔺队长安然无恙，没任何异常，直到我亮出那个物件，他才露出笑容，之后就再无其他表情。”驿站负责人陈述道。

    林毅审视着驿站负责人，没看出任何撒谎的迹象。看来他说的都是实情，但这一切发生在短短两个时辰内，为何无人目睹？而蔺玉带的那些人又在哪里？

    “你们有人通知侯大人了吗？”林毅问道。

    “已经通知了。”

    林毅点点头。既然有人去通报，他也没什么好问的。有些事情还得由德高望重的人来询问。蔺玉是长安的警长，而他只是个小城市的警长，怎么可能了解清楚对方带来的人都些什么来历？还是让侯勇亲自处理吧，毕竟蔺杰是蔺玉的兄长，处理弟弟的事他最合适不过。

    一刻钟后，侯勇一行终于赶到，但让林毅疑惑的是，跟在蔺杰身后的竟是之前跟随蔺玉的那些警察？他们去哪儿了？难道是被蔺杰带走了？

    “小玉！”一看到血泊中的蔺玉，蔺杰立刻冲上前，看着弟弟惨死，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蔺玉身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林毅。

    蔺杰冷冷地质问道：“林毅，我弟弟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他？”

    “呵呵，有趣，蔺杰，你说是我，那只能说明你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老子刚回来，那时候你弟弟生龙活虎，是我杀的他？栽赃陷害前，能不能动动你的脑筋？我和他素未谋面，杀他有什么用？”林毅嘲讽地冷笑。

    难怪蔺杰一进来就盯着他，看来早在这儿等着了，现在算是见识到睁眼说瞎话的境界了。雷雨第一个发现蔺玉死亡，他却不问，反而污蔑自己，看来蔺杰是真的疯了。

    “如果不是你，为何我弟弟的手下都指认是你？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我只相信我听到的事实。”蔺杰质问。

    林毅豁然开朗，难怪那些人会在蔺杰那边，看来这人并非真正的蔺玉，否则蔺杰怎会连看都不看，只喊一声弟弟？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众所周知四大天才本就在追捕名单上，一旦出事，人心惶惶。只要有一人作证，被指证之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林毅，蔺杰说的是真的吗？你承认是杀害了蔺玉？”侯勇问道。

    “呵呵，果然官官相护，官大了不起啊？老子刚从外面回来，根本没靠近过蔺玉的房间，你说是我干的？看来你们早已串通好，秦怀玉，你是不是也要问问，然后再说是我？”林毅冷笑不止。

    林毅完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为何不仅蔺杰，就连侯勇也开始这么认为。难道他们俩一直密谋让自己自证清白？可他们之间并无恩怨，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怀玉摇头道：“林毅，你误会了。侯大人只是想查明真相，我没那么想过。因为我见过你，半个时辰前你刚从前边的旅馆回来，身边还有莫小司。说是你杀害的，这太勉强了。”

    “关键是你回来时，他们都是目击者，所以说是你下手的，那只是信口雌黄。侯大人，你得留意，别被某些人左右了。”叶舟若有所思地说。

    她如此聪明，怎会不知事情真相？何况林毅根本没接近过这房间，怎么杀人？还有，蔺玉都死了，蔺杰连眼泪都没流，这又如何证明他对弟弟的疼爱呢？

    侯勇满脸尴尬。虽是朝廷指派来主持警长会议，但论官职，秦怀玉还在他之上。文官武官虽等级不同，但基本相当，况且如今的老二大人很重视武官。所以秦怀玉不仅官职高于他，在老二大人眼中，侯勇可有可无，而秦怀玉却并非如此。

    “三妹，你的意思是什么？你在说我诬陷林毅吗？为什么我弟弟的警察说是两人之间有冲突，现在我弟弟死了，难道不是他还有谁？”蔺杰质问。

    他与秦怀玉之间的问题人尽皆知，只是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秦怀玉他们会站出来反驳自己。尽管他们之间有矛盾，但现在弟弟已死，难道就毫无怜悯之心吗？

    “你一直这么说，好像我不问清楚，就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了。那些警察和你说过什么，我们之间有何冲突，你可以明说，让我听听。”林毅问道。

    &34;吴郭，你出来，告诉林涛，你刚才所见的一切。&34;林杰命令道。

    林杰话音刚落，一位年轻男子缓步走出，先是望了眼林杰，然后转向林涛，回答：&34;是的，林队长。&34;

    &34;今早，我们在前往调查的途中遇到了林队长一行人。当时林队长情绪激动，似乎与头儿发生了冲突。他们俩口角不断，甚至有动手的迹象。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制止，他们恐怕已经打起来了。离开前，林队长冲着头儿喊道：&39;林越，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解决你。&39;没想到今晚，头儿就在房间里遭遇不测。&34;吴郭平静叙述。

    吴郭话音刚落，林杰立刻追问：&34;林涛，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吧？你们小队无故消失，你与我弟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但现在，你无法解释了，就是你杀了我弟弟。&34;

    &34;呵，有趣。据我所知，林越是江湖上著名的神射手，传言有人学了他的招式，哪怕只学到一招半式，都能让我应付半天。他如今无声无息地被杀害，你觉得会是我？可能吗？再者，若我真的与林越有过节，岂会不斩草除根？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如果真是这样，吴郭又怎会还活着向你报告？我要说的是，诽谤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34;林涛笑着反驳。

    &34;林涛，你想说什么？案情败露，就想杀人灭口吗？谁给了你这个胆子？&34;林杰冷冰冰地问。

    &34;林队长，请问又是谁给了你诽谤我的胆子？虽说我只是一个小小警探，但也属于体制内的人，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布的。你的小聪明玩玩就好，别太当真，否则只会显得你太过愚蠢。&34;林涛毫不示弱地回应。

    有些事情说得太直白并不好，林杰似乎到现在还把林涛当作小孩看待，以为可以任意操纵。他并未意识到，事情已经有了线索，而且已被林涛察觉。

    &34;如果我没记错，林队长带领的人里并没有这个吴郭吧？他是谁？你怎么会看到他？你说他阻止我和林越争吵，可为何我从未见过他？如果我没开口，他怎会知道我是林涛？&34;林涛冷言道。

    对于记忆力，林涛有着绝对的自信。只要是见过的，就算不能过目不忘，一周内也能清晰记得。何况对自己的对手，林涛怎么可能记不住？

    &34;还有，林越根本就没死。你看清楚，我用的是刀，那伤口明显不是刀造成的。难道我杀人还需要换武器？如果真想杀他，一招致命不就好了？何必做这些无用功？&34;林涛继续说道。

    每次林涛一说话，林杰的脸色都会变一次。看来他说得没错，林杰他们只想合谋陷害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没上当。对于如此低级的圈套，若林涛真的中计，那他才是真正的傻瓜。

    听到林涛的话，其他人未有动静，但雷雨开始行动，仔细检查尸体的伤口。不久，他给出了结论：&34;林涛说的没错，这不是刀伤或剑伤，而是枪伤。这个驿站没人使用这种武器，更重要的是，林涛对这里并不熟悉，他也无法获取这样的武器。看来林队长，你被骗了。&34;

    林杰听完雷雨的话，脸色越发阴沉，而林涛则感到一阵痛快。有些话他必须说出来，林杰既然先出手，他就得做出回应，这是林杰自找的。

    &34;雷雨，仔细检查他脸部周围，看看有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34;林涛轻声道。

    &34;够了，林涛！我弟弟已经死了，你们还在调查。你说不是你杀的，只要你拿出证据，我就放过你。但是检查尸体，你没资格。&34;林杰咆哮道。

    &34;我没资格？那你又有何资格在此指手画脚？你不过是军队的首领，调查案件是我们的事。为何他看到的情况没第一时间告诉候大人，而是去找你？我想现在候大人还不知道吴郭这个人存在吧？&34;林涛回吼。论武艺，林杰在他之上，但论嗓门，林涛从未惧怕过任何人。

    况且秦怀玉也在场，林杰自然不会轻易动手。一旦动手，问题就会变得复杂。若查出林越是假冒的，林杰将无处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