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皇后赐婚
贺昭眼下已经对陈宜娇充满了好感,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是?”
陈宜娇没有想到这男人这么话多,她直接蹙眉表示不快,但嘴上还是噼里啪啦地一股脑全说了,“臣女名唤陈宜娇,年芳十八,就是世人所说的老姑娘。”
说到老姑娘这个词儿的时候,陈宜娇并没有觉得羞耻,反而觉得有些好玩,她故意挑眉看向了贺昭。
陈母快要被陈宜娇说的话给吓傻了,这丫头,都说的是些什么话啊!
陈宜娇一直许配不上人家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丫头从小骑马射箭,在有些方面和男人一样,搞得京中的大户人家都瞧不上,门当户对的也瞧不上她,戏谑地说,若是娶了陈宜娇,就等于娶了一只母老虎。
陈宜娇也是无所畏惧,大不了就独身一人好了。
陈父陈母见找个门当户对的没有指望了,便想着找个读书的穷书生当做上门女婿,但是没有一个不是被陈宜娇以“虚情假意”为名打出陈府的。
所以一来二去,陈父陈母也都想开通了。
可眼下这贺昭贺将军明显是对陈宜娇有意思啊!陈母决不允许陈宜娇就这样破坏了大好的姻缘!
她忙拉扯了陈宜娇的衣摆,低声斥责:“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人家贺将军问你话呢,好好回答就行了。”
“娘……我是好好回话的啊。”陈宜娇蹙眉看向她娘,她见陈母一脸期待,就知道陈母在幻想些什么。
虽然说眼前的男人长得还行,但是……
拜托,那可是贺家,是她们能胡思乱想的吗?
陈母真的快被陈宜娇这性子给气死了,她还想说什么,却听见眼前的男人低声一笑道:“伯母,陈小姐这性子是直爽,这般言语,并无什么不妥。”
这……
陈母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贺昭,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不嫌弃她们娇娇这性子的。
而陈宜娇的脸上也是诧异,她没有想到当真会有人不嫌弃她这口无遮拦的模样,一时间,她对上了贺昭那双漆黑的眼。
陈宜娇和贺昭的事情很快就有人送到了许令仪跟前去了。
陪在许令仪身侧的绘春听完了奴才们的禀报后,笑着道:“娘娘的眼光果然没错,听说还是贺将军自己主动去寻的陈姑娘呢。”
许令仪笑了笑。
她这也不算什么眼光。
她只是初见陈宜娇的时候,便觉得陈宜娇和年轻时候的颖贵妃有几分相似,所以,她也不想让北亦宸多看陈宜娇几眼,省得宛宛类卿,将她给颖贵妃准备的弟媳妇给抢走了。
现在果真如此了。
毕竟这般明艳张扬的女孩子对贺昭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许令仪先前就已经查过贺昭的,贺家在他解除婚约后,给他相看了不少大家闺秀,名门贵女,但都被他以枯燥乏味拒绝了。
那陈宜娇就是天选之人了!
这时,抱着拂尘的陈德海从外缓步走了进来,他冲着许令仪颔首道:“娘娘,贺将军在偏殿等着求见您呢。”
“贺昭?”许令仪一笑:“他不是约了陈宜娇出去骑马打猎吗?”
“是啊,听说今儿下午在围场,贺将军猎到了一匹毛色上等的小鹿送给陈小姐,陈小姐也欢喜得很,一看呐……便是少女怀春。”说到少女怀春四个字的时候,陈德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啧啧,许令仪根据他们的描述,也能感受到这恋爱的氛围了。
她颔首道:“那贺昭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是想求着娘娘赐婚呢。”陈德海笑着道。
赐婚挺简单的,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便行。
许令仪颔首答应了下来,另外嘱咐绘春道:“陈宜娇怎么说也带本宫骑马射箭过,那本宫还是替她出嫁前添点妆。”
绘春闻声,忍不住感慨这陈小姐好生福气。
毕竟皇后娘娘出手阔绰,这随意的一句添妆,或许比其父母准备的嫁妆还要多。
就在皇后宫中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之时,太后宫中却是格外的沉静。
此刻的太后寝殿中只点燃了主位旁边的几盏仙鹤延年长寿灯,其余的灯盏都没有点亮,整个宫殿阴气沉沉的。
而太后坐在那主位之上,略微有些花白的发丝在发髻中也是有些隐藏不住,在烛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几分雪白的寒意。
此刻的寝殿内,只有太后和站在台阶下的玫婕妤。
玫婕妤虽和太后有些距离,但她依旧能感受到太后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她今日原本答应了太后,将皇上往那婉柔身旁引的,但是谁叫婉柔出师未捷,就先被送进慎刑司了呢?
这寝殿内安静得可怕,最后还是太后主动开口,“玫婕妤,现在婉柔如何了?”说罢后,一双利眸看向了殿内的玫婕妤。
玫婕妤闻声,福了福身道:“回太后的话,婉柔姑娘被送进慎刑司后,暂时还没有消息出来,毕竟婉柔姑娘身家清白,什么事情都查不出来的。”
太后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婉柔身家清白,慎刑司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的,况且,若是她守不住自己的嘴,那也不配成为寿康宫的人。
更何况,见过婉柔来她宫中的人,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人外,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
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太后的眸光微闪,她看向了站在下方的玫婕妤,“哀家先前吩咐你的事情,你便不用做了,看看婉柔能不能从那地方出来吧。”
“是。”玫婕妤福了福身。
这时,太后突然从一侧取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玫婕妤道:“这是你先前要的东西,哀家让素雅从江南一带找了回来。”
玫婕妤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将她所想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看着那锦盒,眼眶一热,那泪珠也在眸中不住打转,“太后……臣妾的弟弟可还安好……”
当年玫婕妤家被抄,女的被罚入教坊司,男的则是流放,唯独有一个三岁稚子,当年趁乱被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