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霍斯年,你真的爱过我吗?
我匍匐着残破的身躯在缅北街头的垃圾堆里,看着远远的大屏幕上显示着霍氏继承人新婚的画面。
这个我爱了多年的男人,此刻身边站着另一个女人。
圣洁的教堂,神父主持着二人的婚礼,这份天大的喜讯被传至世界各个角落。
而我,曾经的霍夫人此刻躺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被当成垃圾一样,浑身残破,死不瞑目。
我这短暂而憋屈的一生啊,为何会这般渡过?
我叹息着,不甘地死去。
眼前陷入一片虚无,我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向晚,你没事吧?”
闺蜜真真扶着我,面上十分关心地询问着。
我那残破身子上的伤痛一一消退,健康而完整的感觉竟然让我浑身舒适。
对上方真真担忧的眼神,我环顾周围的场景,是一家低档的内衣店。
我竟然重生了?我竟然好端端地站在五年前的这家内衣店里?
这一天,我记得很清楚。
是我和霍斯年结婚周年纪念日,更是他的生日。
前世的今日,我这个好闺蜜方真真在得知我和霍斯年结婚一年还没同房后,便给我出谋划策,让我在今夜拿下霍斯年。
她不走寻常路,带着我来到这条巷子里买下一条异常性感暴露的睡裙,让我用色相勾引霍斯年。
可那一夜我穿着这条裙子,醒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坐在卧室里等了整整一夜,霍斯年依旧没有回来。
回忆起这些曾经的付出,我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愚蠢又卑微的小丑。
过去惨痛,我如何能够再次重蹈覆辙?
往后,我须得为自己而活,不再仰仗他人鼻息。
“真真,今天谢谢你陪我逛街。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松开方真真的手腕,打算自己开车回家。
可方真真没有看出我的异常,而是拉着我继续往外走去。
“咱们还得去挑些布置的东西,让整个房间更有感觉。”
我停下身子,有些不耐烦:“真真,你是真心帮我出谋划策吗?”
方真真见我语气不佳,愣了愣:“你凶什么啊?我请假出来不是帮你,那我是闲着没事干吗?”
帮我?是帮着让霍斯年更加讨厌我吗?
方真真一如她的名字一般演得逼真,可我却知道她一直混在我身边,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接近霍斯年罢了。
不断地收集霍斯年的喜好,给我瞎出主意,让霍斯年更加的讨厌我。
好让她自己有站在霍斯年身边的机会。
这一世,我已经决定看淡情爱,更对这些虚假的关系感到无比厌恶,懒得再维持表面功夫。
“往后你不要再来我家,也不要再去霍斯年的公司找他。免得让人误会你插足别人的婚姻。”
方真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气的脸色铁青。
“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替你查岗,可你却这样怀疑我?你不要以为自己嫁的好就能看不起人。”
方真真将提在手上的情趣内衣丢在我身上,气得转身离去。
放在以前,我一定会讨好地追上去,请求她不要生气。
可现在我的心中毫无波澜。
朋友,呵。
或许就是这个昔日的好友,将我卖去缅北的呢?
前世我最信任的,除了家人以外,便是方真真。
而我出事那天,霍斯年和方真真都在。
但霍斯年只是不爱我,他有什么理由将我卖至缅北呢?
我与他家族联姻,即便他再讨厌我可却依旧要在人前好生优待于我。
倒是方真真,却一直打着陪着我的名义,借着各种机会靠近霍斯年。
难道说真的是这个昔日的“好友”,为了霍斯年将我拐到缅北,害我受尽欺凌,被人贩掏空了身子,惨死街头吗?
或许,我不该就此和她翻脸,我应该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以免再次被迫害。
我将此事压在心中,坐上驾驶室准备开车回家。
却从后视镜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指引一群小朋友们过马路。
她个子不高,体量纤瘦,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衣服,显得无比俏皮。
耐心地带领着小朋友们穿过斑马线,向着我的方向徐徐走来。
我的身子微微一怔。
这个正是上一世让我失意,让我受尽挫败,让霍斯年神魂颠倒的女人。
前世,霍斯年将她保护的很好,我请的私家侦探换了好几批才拍到阮倩雯的正面照片。
照片上的她本就足够美好,但却不想本人竟比照片上看起来的更为灵动百倍。
此刻,阮倩雯正对着我甜甜地笑着,似乎对我礼让行人的举动做出感谢。
许是她的职业,让她生出几分天真俏皮的模样,那份笑容竟让我也忍不住心动起来。
此刻我竟不难理解霍斯年用尽手段,也要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霍斯年真的很爱她,他可以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端到阮倩雯的面前,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除了我死死不愿腾出的霍夫人这个位置。
正因为如此,霍斯年觉得自己亏欠了阮倩雯,对她更是倾其所有的付出。
金钱,时间,爱,都给了她。
我与她相比,到底差在哪里?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脸,虽然没有阮倩雯的甜美,但五官立体,气质清冷,家境优渥,名校毕业。
我拥有这些常人都渴求不得的东西,为何要为一个男人这般委曲求全?
看着阮倩雯远去的身影,我的心情有些轻松,驱车回到空荡荡的别墅。
进门后,我随意地将脚上的高跟鞋和手上的购物袋随意地丢在玄关处。
去浴室泡了个牛奶浴,只觉得浑身舒畅。
穿好衣服,我将别墅里所有的暖光灯打开,在一尘不染的厨房里为自己做了一碗清润的雪梨汤。
为了保持身材,晚饭我一向吃的不多。
但喝完一小碗梨汤,有了半饱的感觉我便放下了手中的碗勺。
经历上一世的悲惨,我才知道爱人如养花,最好的花匠就是自己。
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往后我只心疼我自己。
我起身开了一瓶红酒,缩进从米兰进口的沙发里,准备好好追一部剧。
却发现一个气息清冷的男人从玄关进来。
黑衣如墨,气质绝尘,这正是我的丈夫霍斯年。
他嫌弃地拎着我的情趣内衣,将它丢在我身上。
“你骗我回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洛向晚,你真是低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