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蒙特尔遗址
林北酸的后槽牙都咬紧了。
这也太秀了。
阿黛尔看到林北身上插着的冰锥，噗嗤一声就笑了：“你不用担心，这些冰锥过上一分钟就消失了，只会稍微损伤你的行动能力而已。”
林北内心想到：“不，还有我的脸面。”
两人修整了一番，又继续走了十来分钟，就走到了蒙特尔遗址。
这还是林北第一次见到矮人遗迹。遗迹镶嵌在山体里，圆拱的屋顶和山势融为一体，将近四米高的巨大金属门上简单地刻画着线条与圆圈，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仍然棱角分明。
阿黛尔在门口站定，想了想，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递给了林北。
“这个你戴上。虽然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鼠人，但是假如真的碰上了，他们的攻击往往带有病毒和毒素，这个项链有防止病毒的效果，你戴上吧，安全一些。”
林北挑了挑眉：“我戴这个，你怎么办？”
阿黛尔自信一笑：“我行动这么敏捷，就算和鼠人遭遇了也能迅速躲开。你不行，你这笨手笨脚的，容易被伤到。”
林北想了想自己储物空间里的药品，也就没有谦让。
就算阿黛尔遭遇危险，自己也有把握保住她的生命。而拒绝她的好意，反而可能让她想要保护自己从而畏手畏脚的。
做好准备以后，两人就推开了矮人遗迹的大门。
遗迹里是用白色的巨大石砖砌造的墙壁和地板，里面充斥着一股腐败腥臭的味道，墙上每隔几步就有着整齐的金属栅格，栅格上插有火把，两人将火把点燃，向里面走去。
阿黛尔摸着墙上的金属栅格，向林北“矮人的技术确实很先进，据说这些栅格里曾经放的都是会发光的石头，特别明亮，在遗迹里照明很方便。所以法师学院有很多人会专门研究矮人的科技，希望能够让一些技术重现人间。”
林北看着墙上简陋的插上去的火把，就问道：“那这里怎么会用火把呢？”
“不知道，估计是之前的鼠人偷走的吧。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也有人来过这里冒险，那会儿墙上都是发光石照明的。不过整个遗迹里面没啥值钱的物品，所以大家基本就是看看就走，偶尔天气不好的时候会进来躲避一下暴风雪。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上面才变成了火把。”
“那件事情？是说有人在这里失踪的事情么？”
阿黛尔叹了口气，说道“对，当时那段时间老有人在这附近失踪，有传言说这里居住了强大的吸血鬼，领主就组织了卫兵和雇佣兵一起来调查。结果来这里一看，是被鼠人给占领了，墙上的发光石大概就是他们拆下来的。”
“鼠人拆发光石干什么？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么？”
“谁知道啊。发光石能发光以外就是个破石头，携带虽然方便，但是使用起来的话，火把可以起到格挡的作用，法师可以用魔光术在自己脑袋上形成一个和发光石效果差不多的光。相比之下，手持里拿着一个石头打架就不太实用了。”
“好吧，那我猜就是这些鼠人怕光了。老鼠嘛，也正常，喜欢阴暗的地方。还有这里的味道，真是太臭了，难怪鼠人会喜欢这里。”林北一边说着，一边呕吐了一下。
阿黛尔却没有附和林北，而是有些哀伤。
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狭窄的通道，地方一下子变宽敞起来了。
阿黛尔点燃墙上固定着的火把，对林北说道：“不是因为这里臭才吸引来了鼠人，而是鼠人来了以后这里才变得这么臭。”
借着火把的光芒，林北才看清这里的场景，瞬间让他不寒而栗。
天花板上垂下了许多铁链，铁链上有巨大的弯钩，旁边的墙上有几个交叉的木板钉成的x形，四个角也有铁链固定，正好够一个人跪在这里绑住四肢，还有两个十字架、有皮带可以绑住四肢的床板，以及挂在墙上的各种刑具。
刑具之丰富，让林北想到了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刑讯室。
最让人汗毛直立的是，这些刑具上、地面上、墙上都有斑驳的血迹。
“你闻到的臭味就是从这里来的。”阿黛尔站在林北旁边，愤恨而忧伤地说道，“那些鼠人把抓到的男人用钩子穿过琵琶骨，像牲口一样吊起来；还把一些人绑住，疯狂地行刑，各种残忍的手段，应有尽有。”
林北自从穿越过来以后，虽然看到了不少人的死亡，自己也击杀过强盗之类的敌人，但是由于主要关注点是在如何清空对方血条上，所以基本都没有血腥的场面，只是把看着对方的血条逐渐消失，最后成为一具没有出血也没有生机的完整尸体。
而现在，林北看到满屋子的血迹，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引起巨大的眩晕感涌上脑袋，让他甚至有点想吐。
把这份不适强压下去，林北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们行刑，是为了获取什么情报么？他们想要进攻岩风城？”
阿黛尔有摇了摇头：“不，他们没有问任何事情。他们行刑，只是为了取乐。”
林北愤怒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壁，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男人在这里被行刑，那女人呢？”
阿黛尔咬了咬嘴唇指向了一旁的房间：“女人都是在那里被找到的。”
林北走过去，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张石床而已。
看着地上的血迹，阿黛尔说：“我们不清楚鼠人的群体是怎么繁殖的。从清剿完他们以后的尸体上看，鼠人的种群中应该也有公母之分。但是它们似乎对人类的女性情有独钟，当我们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全都大着肚子。”
林北愣神，想起了很多魔幻作品中关于哥布林这种生物的设定。有一种设定是，哥布林全部为雄性，但是和其余所有物种女性结合，后代都是哥布林。于是就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她们……生下来的后代，也是鼠人么？”
阿黛尔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些女孩子都没有选择活下来。”
林北叹了口气，为这些被鼠人迫害的生命感到遗憾。
阿黛尔摸了摸墙壁上的血迹：“我们来救她们的时候，尽管由于鼠人的毒素，她们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但是她们拿到武器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我了结。由于这个矮人遗迹不通风，这满屋子的血迹，就是你闻到的腥臭味的来源。”
林北默然无言，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岩风城的人这么痛恨鼠人了。
两人又把其他地方看了一下。整个遗迹并不大，除了刑讯室以外，就剩下几个小房间了，里面除了本来属于矮人建造的石头桌椅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鼠人的尸体也是有可能传播病毒的，所以清剿完以后都一把火烧了，拌到猪粪里倒掉了。
两人搜寻了一圈以后毫无发现，就准备离开了。
突然，在一个房间里，林北感觉有什么亮光扫过，心念一动，就赶紧让阿黛尔熄灭掉火把。
火把熄灭掉以后，整个房间内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而一旁墙壁的缝隙中，有一道很轻微的光线透过。
林北大喜，看来这面墙后面有光亮，于是重新点燃火把，四下找起了机关。
阿黛尔也赶忙帮忙找，果然，在石桌旁边的墙上，有个不起眼的按钮。
她对着林北大喊一声：“找到了！”林北看过去，还未来得及出声阻止，阿黛尔就摁了下去。
天花板上则是冒出了几个洞眼，一阵剑雨朝阿黛尔袭来。
阿黛尔心道不好，赶忙躲避，但是当第一支箭矢射到她身上以后，她瞬间感觉四肢麻痹，接着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北到她的身边一看，她的血量只少了一点，但是整个人浑身僵硬，她努力的发出“啊、啊”的声音，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群身材矮小的生物发着邪笑的声音也围了上来。
林北十分诧异，刚刚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鼠人的踪迹，这帮畜生是怎么躲过他们的搜查的？
相比于人，这些鼠人更像是肥硕的大老鼠，只不过可以直立行走而已。手里拿着骨头制成的长剑和弓箭，向林北一步步逼近。
阿黛尔拼命挣扎，想让林北赶紧跑，但是除了“啊、啊”的声音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林北看了看不能动弹的阿黛尔，又看了看这群令人恶心的生物，呼出一口气，拔出了自己的玻璃长剑。
又从个人空间里拿出了一瓶药剂，涂在了剑上。
他对着阿黛尔笑了一下，说道：“虽然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敏捷度和你相比差远了。但是我还有一个身份，药师协会副会长的弟子。我觉得，最会用毒药的，不是鼠人，还得是人类。”
然后紧了紧和自己身上的乌木甲一同打造出来的乌木盾牌，自信的看向这群鼠人：“而且，今天看到的东西勾起了我不太好的回忆。”
“正好，让我先出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