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四牙拉斐尔
这么离谱的请求让林北很懵逼。
老兽人见状，叹了口气，开始给林北讲解他们兽人的习俗。
由于兽人并不擅长建造，所以他们现在还采取较为原始的居住方式，一群兽人聚集在一起，修建一个简陋的庇护所，这就形成了一个部落。每个部落里都由最为强大的兽人担任首领，首领有资格选取部落里任意的异性作为伴侣。
如果有其他兽人觉得首领已经衰老了、变弱了、不适合继续当首领了，就可以向首领提出决斗。如果挑战者能够打败老首领，就可以继任新首领，并且继承老首领的全部财产，甚至是伴侣。
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女性能够当上首领。女兽人在生完孩子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如果这个时候被人挑战很难有胜算。即使有女性为了当首领决定不生孩子，也可能会被现任的首领选中作为伴侣。由于首领可以拥有多个伴侣，所以女兽人很难有机会保持自己的全盛状态挑战首领。
“那被打败的老首领呢？就算不是最强的也可以保护自己的伴侣吧？”林北疑惑地打断老兽人。
“嗯……我们说的打败，其实就是打死。”老兽人看着林北面色古怪地说道。
哦，懂了，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但是，如果老首领死于野外的战斗而非死于其他兽人的挑战，新首领必须庇佑老首领的伴侣和孩子。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老首领会被认为保持了兽人的风度和精神，灵魂会回归大地之母，庇护整个部落。
所以很多老首领在察觉到自己年纪变大、能力变弱了以后，如果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女，会主动离开部落“寻死”。为了保证自己的死讯及时传递回去，一般会选择葬身冒险家的手中而非野兽之口。
老兽人看到了林北和巨熊的搏斗的场面，非常认可林北的能力，所以就想死于林北之手。死在实力强大的人手中，也是兽人追求的荣耀。
但是林北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荣耀，他有些警惕地问老兽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讹人？万一我把你打死了你家人找我索赔怎么办？”
老兽人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项链构造很简单，就是四个打了洞的牙齿，用一根绳子穿过。
老兽人解释道：“这是我们兽人首领的信物。为了表达对自己在挑战过程中战胜的对手尊重，首领会把他们的獠牙拔下一颗，穿成项链带在脖子上。这是我的项链，意味着我打败过四个挑战者，我的家人都认识，很多其他部落的人也认识我，在临港城东部的巨牙部落，强大的四牙拉斐尔。”
“四牙拉斐尔？”
“是的，称呼首领的时候都会说是几牙，以此来表明该首领的强大。”
说实话，林北实在是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像兔子。
不过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兽人，林北还是很慎重的。说实话他并不想和拉斐尔决斗。
就凭拉斐尔给自己讲这么多兽人的风俗，也值得当个朋友对待。
可是拉斐尔却急了，神情严肃地说道：“年轻人，我已经浪费了不少口舌了，请你认真对待我们的决斗，我希望你能够打死我，赐予我荣耀！”
林北还是劝道：“生命这么美好，你不想当首领了可以禅让呀！我觉得你们这种自杀的行径非常不好。”
拉斐尔见林北还在多嘴，直接一拳打在林北脸上，然后又对着林北的肚子来了一拳，林北被打得后退几步，拉斐尔则是欺身而上，一套组合拳打得林北找不着北。
林北被打懵了。身上的疼痛感让他也心生火气，反手也是一记直拳，打退拉斐尔。
拉斐尔见状却是兴奋起来：“好！很好！很有精神。”
然后冲上去同样一记直拳回给林北，边打还边教学：“不要盲目出拳，注意感受自己身体重心的变化，重心前移的时候出拳，才能打出最大的效果！”
林北更懵了，还能这样一边打架一边教学？
不过拉斐尔不愧是强大的兽人首领，按照他教的方式，林北徒手攻击的伤害更高了。
拉斐尔一边挨打一边夸赞道：“不错，你很有悟性。你穿了乌木重甲，这很好，重甲可以有效地提升徒手攻击的伤害。来，朝我的侧身来一记勾拳，注意步伐的变换，就像我这样。”
拉斐尔的攻击很密集，但是总能挑到要领给林北讲解。
于是林北的拳头也越来越有力，很快就把拉斐尔打倒在地。
拉斐尔的血量已经剩下一点点了。在正常情况下，即使血量就剩一丝，哪怕什么措施都不做，也会慢慢恢复。
但是拉斐尔的血量却在慢慢减少。
这位追求荣耀的老兽人，躺在地上，一脸满足。
林北有点难受。北伯省的残酷他已经能渐渐接受了，他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击杀现实世界中不敢面对的强盗，因为那是敌人。但是一个有可能成为朋友的人像这样死在他的拳头底下，他还是觉得很残忍。
“对不起。”林北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道了个歉。
“谢谢你。”拉斐尔看向林北，并没有任何遗憾和不甘，反而是赞许和欣赏。
他把四牙项链从脖子上解下，递给林北：“带上这串项链，今后如果去到了曾经和我交好兽人的营地，或许可以会请你喝上一杯。”
林北接过项链：“谢谢你，我会告诉他们你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拉斐尔苦笑一下：“可惜了，我死以后实力最强大的摩西是个很有野心的兽人，但是我很担心他会毁了巨牙部落。”
林北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有时间我会去看一看的。”
拉斐尔听到林北这样说，抬起胳膊，单手握拳对着天空，说了一声：“为了大地之母的荣耀！”随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林北在树林边上挖了个坑，把拉斐尔埋葬了。
虽然不知道兽人的风俗是不是土葬，但是拉斐尔的豪迈让他十分佩服，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经过一夜的休整后，林北再次出发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又过了三天，终于是到了岩风城。
临近岩风城，温度更低了。
岩风城北部常年有积雪，有一座坳口可以穿过重重叠叠的山峰，就能到达法师学院。而南部仍然是平原，大部分农民在这边种植庄稼和作物。东边临海，有一座港口，虽然比不上临港城那般巨大与繁华，但却是距离东灵国最近的港口。
岩风城的城墙不算高大，通体采用巨大的石砖砌成，呈现暗黑色，显得坚固又神秘。由于北方的山脉中很难组织人手巡逻，所以偶尔有魔人降临的时候并不能及时发现，导致这里也成为了刀锋战士防守的重要城市。
城市里依据地势被分为了三个区。东城地势较低，房屋普遍比较破旧，主要是平民居住，被称为下城区；西城地势属于中层，各类商铺比较多，是贸易的重要位置，被称为上城区；北部则是贵族们居住的地方，地势较高，修建的房屋和宫殿也比较高大，被称为上城区。
在三个区的交接处，也就是从城门进来以后，有一个小广场，中间还有一个篝火，有些乞丐在这里烤着火。天气晴朗的时候，人们喜欢在这里聚会、跳舞。
林北本以为在这里会遇到更多东灵国的人，毕竟距离更近。但是进城以后却并没有看到和自己一样的面孔。不过也能理解，临港城是最受东灵人欢迎的港口，有丰富的贸易，更温和的气候，而且由于港口较大，能够停靠的船只也很大，乘坐的舒适感更高。
林北稍微逛了一下以后就直奔酒馆。没办法，实在是太冷了。据说苍罗人天生对寒冷会有一定的抵抗力，导致他们对冰系的法术也有一定的耐性。其中北伯省的人更加明显，即使在寒冷的季节也能看到穿着单薄的人。
酒馆的名字叫做烛炉酒馆。一进去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壁炉，烘得整个酒馆都暖洋洋的。老板正在和几个客人一起在餐桌上喝酒吹牛，看到林北进来，显得十分高兴。
“嘿！伙计们，大家看看，又是一位旅客来到我们这座城市了！”
其他的客人也纷纷打着招呼，欢迎林北的到来。
林北有些疑惑：“你们好啊，我是第一次来岩风城，你们是不是把我错认成某个熟人了？”
酒馆的人听后哈哈大笑，酒馆老板把林北拉到桌边的椅子上，为他倒了一杯酒，解释道：“不是的，兄弟。我们岩风城太冷了，又没啥特产，平时来往的旅客比较少，所以碰到个旅客我们就很开心。虽然最近旅客多了，但是我们还是很开心有新朋友！”
“最近旅客很多么？”
“也还好。就是听说临港城那边重新成立了刀锋战士，所以很多人从我们这里路过去法师学院。”
林北点点头，和大家一起举杯。
老板继续说道：“不过你这种东方人面孔我很少见，就前几个月见到过一次，是个男的，受了很严重的伤。”
林北内心一惊，难道是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