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想安安稳稳的踩着她们温家的血肉享乐,简直白日做梦
“你当真是孤的母亲?”
上官瑾小脸沉肃,一动不动的盯着温舒,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想要一个答案,可他不敢面对温宁。
哪怕两人心照不宣,但只要不当面拆穿,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瑾儿,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想办法救我出去好不好?”
温舒满脸期待的看着上官瑾,这个儿子从小就和自己亲近,如今得知自己才是他的生身之母,一定会救自己出去的。想想她就抑制不住的喜悦。
温舒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却忽视了上官瑾眼中的一闪而过的鄙夷和阴狠。
上官瑾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出了冷宫。
温舒脸上的笑容凝住,什么情况,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那她怎么办?
温舒不免心中一阵焦躁,可转念一想,瑾儿毕竟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应该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真相,等他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一定会想通的。
温舒就这样自我安慰着、幻想着、期待着。
上官瑾走出冷宫,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不能暴露,他只能是也必须是唯一的中宫嫡子,若是被世人知晓他是被废黜在冷宫的温舒所生,不仅是他的太子之路走到头了,怕是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上官瑾悄无声息的在宫中穿梭,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在温舒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之际,她听到了一声久违的熟悉的呼唤。
“母妃。”
温舒瞬间清醒,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上官瑾。
“瑾儿,本宫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母妃的。”
温舒向前倾身想要抱一抱上官瑾,却被他递过来的食盒挡住,不动声色的躲开。
“母妃,这些日子都没吃好吧,孩儿刚刚让御膳房做了些你爱吃的,快来尝尝。暂时孩儿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不过你放心,孩儿会找机和父皇说的。孩儿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上官瑾低头打开食盒,掩下了眸中的神色。
温舒看着他端出来的芙蓉糕、燕窝粥还有几个小菜,顿时两眼放光,被打入冷宫月余,她还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
温舒抓起盘中的芙蓉糕,塞入嘴里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好吃,嗝,本宫就知道还是瑾儿心疼母妃。”
上官瑾看着这样毫无仪态可言的温舒,心中充满了鄙夷与厌恶,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怎么能有这样不堪的一位母亲呢?
上官瑾端起燕窝粥,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给温舒。
“母妃,慢点吃,喝口粥顺顺。以后孩儿每天都来给你送。”
温舒一连吃了几块,太久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美味的食物了,她感觉这一大食盒都不够她塞牙缝的,确实有些噎住了,她接过碗,直接一饮而尽,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
“好儿子,明天给母妃带只烧鸡过来,这些日子太寡淡了。”
温舒放下碗,端起盘子里的菜就开始大快朵颐,突然,她喉间一阵刺痛,手一抖,盘子摔在地上。
温舒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想咳却咳不出来,张张口,却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温舒看着面前回退几步冷冷看着自己的上官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温舒手指着他,脸涨的通红,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此时的温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好儿子给她下了毒,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唯一不设防的人,竟然给自己下毒。
她想要质问,想要呼喊,想要咆哮,却只能无力的捶打着床面,才表现自己的愤怒。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孤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孤会是你生的?为什么孤要有你这样一位歹毒淫贱的母亲?不!孤不允许,孤是唯一的中宫嫡子,是大业储君,你,只会是孤的污点。”
上官瑾终于无所顾忌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似乎比温舒还要委屈和愤怒,眼睛瞪得像铜铃,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浑身的汗毛都在抗议。
“所以,只有你闭嘴,这一切才不会有人知道。你应该庆幸孤只是喂了你哑药,没有要你的命。”
上官瑾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温舒瘫倒在床上,眼泪汹涌而出,她的心从没有像此刻般绝望过,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她耗尽了心血养育和筹谋的儿子,竟然如此厌弃她,还不惜毒哑了她,她还能有什么指望。
这一刻,温舒突然感觉心灰意冷,可她没有勇气自寻短见,她依然无比眷恋这个世界的繁华与富贵,她不甘心。
幽兰在暗处看着温舒眼中的光明明灭灭,看着她时而痛哭哀嚎,时而癫狂大笑,手轻轻一扬。
温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幽兰探了探脉,转身离去。
“娘娘。”
幽兰将冷宫中的事情禀告给温宁。
“呵呵,上官瑾可真是只狼崽子,竟然下手这么快。哑了就先哑一段吧。活着就行,她死了谁来揭穿这一切的阴谋呢。”
温宁让小贵子想办法将上官瑾引过去,就是要看看知道真相的他会是什么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
“既然所有的真相差不多已经浮出水面。那么,很多事就该开始了。让本宫想想,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温宁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她要开始搅动风云了,上官正,你准备好迎接本宫的报复了吗?
上官瑾一路小跑着回到东宫。
“殿下您可回来了,吓死奴才了。”
贴身小太监四平一直在宫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看到他慌忙迎上前去。
上官瑾却如惊弓之鸟般被吓了一跳,无论他再心机深沉毕竟只是个孩子。
“伺候孤洗漱休息。”
上官瑾缓了缓心神。可怜他堂堂太子竟然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原先还有母后安排的暗卫,上次被罚之后就突然被撤走了。另一个贴身小太监,也在御花园那次被杖毙了。
四平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了,但今晚的事情他没敢让四平知晓分毫,他觉得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躺在床上,上官瑾怎么都无法入眠,他在想该如何挽回母后的心,他必须稳固自己中宫嫡子的位置。以前纵使母后不理他了,他觉得自己毕竟是母后亲生,只要血脉在,母后就是母后。
可现在,不一样了,母后知道了自己不是她的孩子,怪不得母后突然对自己改变了态度。那父皇呢?父皇突然对自己不闻不问是不是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上官瑾越想越恨,或许真的是太累了,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夜深了,褚蒙刚刚写完一幅字,眼前突然出现一黑衣劲装的女子。
“褚相,皇后娘娘的亲笔信。”
幽云躬身一礼呈上一封信。
褚蒙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直接放在烛台上烧毁。
“辛苦姑娘回去告诉娘娘,本相一定全力配合。”
幽云抱拳行礼后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温宁听了幽云的回话,对于褚相她还是放心的,这件事有了褚相的支持会更加的事半功倍。
温宁记得前世大概七日后,便会有云州的百姓千里迢迢来京城告状,据说是他们一个县好几个村子的青壮年都被征召外出务工,一年都没有音讯了,而村中的年轻女子也纷纷莫名其妙的失踪。
现在村子里大都是孤寡老幼,他们去县衙、去州府,都被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只能一路乞讨着奔着京城而来。
却不想刚到京兆府外,来不及喊冤,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了,那状纸上血泪斑斑,杀手在杀人之后堂而皇之的飞跃而去。
京兆府草草的收敛了尸体,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个时候温宁正待点兵出征,还是在路上接到九幽的信息,才知道这件事,当时就觉得很不寻常,但没有时间去探究。
近几日,温宁一直在想该从哪里入手,撬动这大业朝堂的腐朽,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回想起来越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或许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京都天子脚下还有如此猖狂之人行如此恶毒之事,可想而知要么就是这个案子隐藏了太多秘密,要么就是他们有恃无恐。
无论是哪一种,今生温宁都管定了,她要将这大业王朝的蛀虫一个个都揪出来,想安安稳稳的踩着她们温家的血肉享乐,简直白日做梦。
还有上官正,日日骄奢淫逸,日子不要过得太潇洒,她又如何能容许。
温宁自那日见过肖嬷嬷回来,有时间便进她的小药房捣鼓,她要研制一种毒,专门为上官正准备,她要收些利息,她要让他日日承受剜心蚀骨的疼痛。
是夜,看着手中的褐色药丸,温宁毫不犹豫的换上夜行衣朝着上官正的寝殿而去。
轻易的躲开宫中守卫和暗卫,温宁掀开屋顶的瓦片,殿中烛火摇曳,一阵阵调笑声传来,不堪入耳。
不知道大业的列祖列宗知道上官正是这么个玩意儿,会不会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温宁轻轻抬手,无数粉末无声无息的飘洒下去,很快殿中的动静停了。
温宁跃入殿中,走至榻前,看着满脸愉悦、美女环绕的上官正,心中恨意滔天。
她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塞入上官正口中,她倒要看看,明日之后上官正还如何潇洒的起来。
温宁回到凤禧宫,美美的睡了一觉,起床后和小奶团子一起晨练,一起用早膳,温宁觉得如果小奶团子就是自己丢失的那个孩子,那么,这样的岁月静好,就是她渴望的永远。
“娘娘,听闻皇上晨起发了好大一通火。那些个美人都被赶了出来。”
小贵子不动声色的和温宁汇报着宫里的大事小情。
“呵呵,这宫中啊,好久不热闹了,本宫还不习惯呢。”
温宁冷笑一声。上官正近日都沉迷于和汾阳侯送来那一批扬州瘦马嬉闹,宫中原先那几个嫔妾都已经心生不满,看着吧,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
与人方便这种事情,她最喜欢做了。
后宫那几个可是日日都盯着上官正的动静呢,一听那批美人被赶出来了,一个个不禁心花怒放,都跃跃欲试想着该如何去上官正面前表现。
整个早朝,上官正都感觉心中烦闷,不知为何每日都龙精虎猛的他,今日一早突然感觉小腹一种瘀滞之感,任旁边的美人如何挑逗,哪怕他心中火烧火燎的,可那处就是没反应。
上官正着实郁闷的不行,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直接就将那些个美人全赶了出去,笑话,被她们看出了端倪,他一国之君的威严何在?可若是全都杀了,他又舍不得,他想再等等,等过几天自己雄风再起。
大臣们奏报的什么,他一概没有听进去。
文武百官也都看出来他的心思飘了,近日皇帝宠幸扬州瘦马、寻欢作乐、荒淫无度的传闻已经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可没有一个人敢当面说穿,笑话,不要命了吗?
谁还能不知道他们这位皇帝,看着儒雅谦逊,实则冷血无情的很。他上位前的那场大清洗,恍若就在眼前,满京城风声鹤唳,数不尽的人被掩埋在那场风云变幻之中。
“无事退朝。”
上官正迫不及待的下朝,宣了太医院院正。
院正自然也晓得皇帝近日都在做着什么荒唐事,看看那眼底的淤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何?朕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上官正看着院正把脉,有些迫不及待。
“回皇上,脉象并无不妥,不过皇上近日应该是过度劳累了,臣给皇上开些补身之药,好好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院正斟酌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他哪敢直言皇帝是纵欲过度,被掏空了身子,开玩笑,皇帝不要面子的吗?只能委婉的提醒一二,相信皇帝心里自是有数的。
“朕知道了。”
院正赶忙退下,浑身冷汗涔涔,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上官正默默的思索着,看来是这段时间太多享乐了,是得好好补一补,自己正值壮年,正是大好的时候,再说了,也不能让那些个美人等太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