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愤怒的火焰
“喂，小子，别多管闲事！滚……”
威胁少年的壮汉，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白夜。他一步步逼近白夜，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近，壮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奇怪，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大了？
“呃……那个……”
“你还不滚开？”
不仅仅是身高，白夜的肩膀，也变得异常宽阔，隔着衣服，都能清晰地看到下面隆起的肌肉。壮汉越看越心惊，这家伙，该不会是什么练家子吧？而且，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凶悍的气息，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锐利如刀锋，仿佛能洞穿人心。壮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心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同伴的叫喊声。
“别跟他废话，直接干翻他！”
然而，壮汉却犹豫了。他感觉，自己这边，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体型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根本没必要害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狗东西！”
壮汉怒吼一声，伸手抓向白夜的衣领。
然而，就在他即将抓住白夜的瞬间，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
白夜纹丝不动，就好像一棵树，一尊雕像。壮汉愣住了，他感觉自己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电线杆。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白夜动了。
“呃啊——”
一声闷哼，壮汉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甚至都没看清白夜的动作，就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他们并没有被白夜诡异的攻击方式吓倒，反而更加愤怒了。他们人数众多，体型也占据优势，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输给这个瘦弱的青年。
另外三个壮汉，同时朝着白夜扑去。白夜没有躲闪，而是迎着他们冲了上去。
他先是一拳击中其中一人的下巴，那人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妈的……”
白夜听到了脚步声，以及地面传来的震动。他迅速判断出攻击者的位置，身体一侧，一拳击中对方的胸口。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又一个人倒下了。
白夜转身，一脚踢在最后一个壮汉的小腹上。
“呃啊……”
那人如同被卡车撞飞一般，重重地摔在小巷的墙壁上，鲜血飞溅。痛苦的呻吟声，夹杂着绝望的哭喊声，在小巷里回荡。白夜的身体，就是一件武器，一件足以造成致命伤害的武器。
白夜缓缓走到那个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的壮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还想继续吗？”
“不……不……”
听到白夜冰冷的声音，壮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恐惧。
刚才，他亲眼目睹了白夜，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打倒在地的。他那毫无根据的自信，瞬间土崩瓦解。
而且，白夜展现出的力量，也让他感到无比恐惧。他意识到，白夜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他们只是仗着人多势众，才敢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而白夜，却是真正的强者，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觉醒者。
真正的觉醒者，意味着真正的贵族。一个低贱的平民，怎么敢挑战高贵的贵族？直到这一刻，壮汉才意识到，自己惹错了人。他惊恐地看着白夜，身体瑟瑟发抖。
“完了，我完了。”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强大的觉醒者，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
就算他现在杀了自己，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贵族杀几个平民，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在壮汉的眼中，白夜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比地牢里的怪物，更加可怕的怪物。他是现代社会的怪物，可以随意践踏法律，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壮汉泪流满面，拼命地摇着头。
“不，不，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苦苦哀求着，白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壮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小巷。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带上自己的同伴。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少年，才走了出来。
“哇，太厉害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根本没看清你的动作！”
“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些家伙，虽然只是些不入流的猎人，但他们好歹也是五级猎人，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就他们？”
白夜一脸疑惑地看着少年。原因很简单，他根本没把那些家伙放在眼里。
对付那几个家伙，简直易如反掌。他们不仅没有隐藏自己的位置，就连攻击方式，也是漏洞百出。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猎人？
“没错，他们很厉害的。”
“不像啊。你不想告他们吗？我刚才出手，是因为一时冲动，如果你要去报警的话，我可以帮你作证。”
“报警？算了吧，他们根本不敢报警。他们怕被报复……”
没错，他们不敢报警，因为他们怕被报复？这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
然而，白夜却笑不出来。他意识到，这也许就是现实，一个比笑话更加残酷的现实。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就在白夜感慨万千的时候，少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
“哦，对了！”
他说着，将背上的背包，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在里面翻找着什么。背包落地的时候，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白夜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背包，居然如此巨大。
“这小子，力气还真大……”
之前被那几个壮汉围住的时候，白夜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年的背包，居然比他还高。这么大的背包，他是怎么背过来的？不，他为什么要背这么大的背包？
就在白夜疑惑不解的时候，少年从背包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到他面前。
“这个，送给你！我现在只有这些东西，聊表谢意。”
“哦，谢谢……”
白夜接过巧克力，道了声谢。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少年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就好像那些常年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一样。白夜突然想起了，少年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他今年二十六岁了，让我不要因为他长得年轻，就小看他……”
难道说，他并没有说谎？韩星，不也是如此吗？
觉醒者，不能以貌取人。
就在白夜思考的时候，少年突然开口问道。
“你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联系方式……”
白夜愣住了，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联系方式？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不用了，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
“啊，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好了，你快走吧。”
白夜说完，转身离去。少年见状，连忙背起背包，追了上去。
“等等我！那个，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吧？他说过，要报答我的……”
白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回到了成王的医院。他走进医院，看到成王正坐在办公室里，脸色凝重。
“白夜。”
“嗯？”
“我……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冷静一点。”
白夜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刚刚得到消息……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自从获得了超越常人的感官之后，白夜的预感，就从来没有出错过。
成王缓缓地向白夜，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他先是利用白夜提供的个人信息，查询了相关资料，得知白夜的父母，在十年前的济州岛事件中失踪，并被宣告死亡。
然而，成王并没有放弃希望。他动用了一切关系，四处打听白夜父母的下落。他联系了济州岛的救援队，查阅了十年来所有获救者的名单，但都没有找到白夜父母的名字。他还查阅了政府发布的避难名单，但上面也没有白夜父母的名字。
“我甚至联系了济州岛的救援队，但他们说，过去七年里，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发现。”
“……”
“最后，我只能委托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觉醒者，去寻找你父母的遗体。那些觉醒者，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只要目标还活着，他们就能找到对方。但如果目标已经死了，他们也能找到对方的遗体。”
“……”
“我找来的觉醒者，非常厉害。他很快就找到了你父母的遗体。”
“……”
“我派人去现场确认，发现那两具遗体，确实是你父母的。根据尸检结果，他们应该是在十年前遇难的，而且，应该是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就遇难了。”
“啊……”
“其中一具遗体，腰部以下缺失，另一具遗体，胸部到骨盆的部位缺失。从伤口来看，他们应该是被某种怪物，活活咬死的。他们一定很痛苦。”
黑天。在那座地狱般的地下城里，白夜也曾经失去过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他很清楚，那种痛苦，有多么可怕。他也知道，那些怪物的牙齿，异常锋利，被它们咬住的瞬间，就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白夜能够想象，他的父母，临死前，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成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打听到，当初政府发布避难命令的时候，你的父母，因为担心你，所以没有离开济州岛。他们说，如果你回来了，却发现家里没人，一定会很伤心……”
白夜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父母，一向胆小怕事，却为了他，放弃了逃生的机会。
他的母亲，曾经因为不小心切到手指，就大惊小怪。他的父亲，从小在海边长大，却害怕虫子，讨厌恐怖电影。这两个胆小的人，最终，却死得如此凄惨。
成王轻声问道。
“现在，只剩下他们的遗体了，需要我帮忙处理吗？”
白夜木然地点了点头。成王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白夜，明天之前，就能拿到他父母的骨灰，然后就可以举行葬礼了。
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但白夜却高兴不起来。
他失去了二十年，也失去了他的父母。
他，一无所有了。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活下来的？
成王信守承诺，第二天，白夜就拿到了父母的骨灰。在成王的帮助下，他为父母，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葬礼期间，韩星一直陪伴在白夜身边。得知恩人的父母已经遇难，她感到无比悲伤，也为白夜感到难过。
“节哀顺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生活还要继续。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葬礼上，韩星哭得泣不成声。然而，白夜，这个真正的当事人，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这很奇怪。
为什么韩星，这个和他的父母，非亲非故的人，会如此伤心？而他，这个失去双亲的人，却如此平静？
葬礼结束后，白夜陷入了沉思。
也许，在那座地狱般的地下城里，他的心，也已经死了。面对父母的离世，他感觉不到一丝悲伤，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并不是故意强颜欢笑，他只是，感觉不到悲伤。
没有哭泣，没有眼泪。
这不是麻木，也不是逃避，他只是，感觉不到悲伤。
他的心中，除了悲伤之外，还有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在翻涌。白夜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但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情绪，一种足以吞噬一切的情绪。
白夜坐在长椅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二十年来，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科幻电影中的飞天汽车，并没有出现，那些令人惊叹的未来科技，也依然遥不可及。
人们依然低头看着手机，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汽车依然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而过。唯一改变的，是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那些奇装异服的人，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觉醒者，成为了这个社会的新贵。而那些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则对他们畏惧不已，生怕招惹到他们。
科技没有进步，社会却倒退了。
白夜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然而，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那强大的恢复能力，驱散了。他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他抬起头，看向马路对面，那里有一家殡仪馆。殡仪馆的门口，站满了前来吊唁的人。
白夜的听力，异常敏锐，就算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也能听到那些人的对话。那些人，都在诉说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的孩子，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家人，都被那些怪物，夺走了生命。他们很愤怒，他们恨不得将那些怪物，碎尸万段。
白夜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心中，并没有悲伤，只有愤怒，足以吞噬一切的愤怒。
他愤怒，他愤怒那些怪物，夺走了他父母的生命，将他们啃食得面目全非。他恨，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父母。
白夜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了。二十年过去了，这个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加糟糕了。
“这个世界，疯了。”
人们生活在恐惧之中，时刻担心着，自己会成为怪物的猎物。在白夜看来，那些怪物，那些入侵者，才是罪魁祸首。为了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他必须消灭那些怪物。
就在这时，成王走了过来。
“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成王在白夜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我之前说过，我会站在你这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就算你不答应帮我研究诅咒，我也会帮你。”
“……”
“所以，如果你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白夜依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人们，听着他们诉说着失去亲人的痛苦。成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五天，白夜一直待在殡仪馆附近，默默地注视着那些前来吊唁的人们。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他无法接受，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等级森严的社会，人们生活在恐惧之中，时刻担心着，自己会成为怪物的猎物。如果他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他该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
“既然我无法改变，那就改变这个世界。我要让这个世界，回到以前的样子，一个没有地牢，没有怪物，没有觉醒者的世界……”
为此，他必须变得更强，强大到足以改变这个世界。
他要超越人类的极限，成为真正的强者。
而想要达成这个目标，方法只有一个。
白夜站起身，朝着成王的办公室走去。
白夜找到了成王，他记得，成王说过，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去找他。他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成王。虽然他的思路有些混乱，但成王还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你想成为一名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