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消失的楚子航
情人节的巴黎，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弥漫着爱情的馥郁气息，街头巷尾、餐厅酒吧、夜店霓虹，每一对恋人都沉醉在专属于他们的甜蜜宇宙。
这座城市，此刻，化身为一场流光溢彩的盛大舞会。
卢浮宫的倒影在cheval blanc paris（白马巴黎）的窗玻璃上摇曳，这家lv旗下的奢华酒店内，却有一位不合群的访客。
楚子航，刚刚结束与导师施耐德教授的汇报，正悄然收拾行囊。
他的巴黎篇章即将落下帷幕，再过一小时，他将飞往芝加哥，重返混血种的避风港——“巢”。
按照规程，他需先去学院在巴黎的秘密据点报备离别。
握着“御神刀·村雨”，那是暴雨之夜那位男子留给他的最后印记，此刻却不得不暂别这把挚爱的利刃。
这把管制刀具只能以艺术珍品的身份，通过学院的特殊渠道，才能登上飞往远方的航班。
村雨被妥帖地安置在定制的高尔夫球袋中，黑色背包斜挎肩头，楚子航的形象仿佛普通的豪门公子，若非那副墨镜下深藏的金色瞳孔，无人能窥见他内心的火焰。
电梯门悄然开启，空荡荡的轿厢仿佛预示着夜晚的狂欢。
楚子航步履从容，未料电梯并未如常下坠，而是直冲顶层，紧接着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坠落，仿佛被无形的磁力牵引。
他敏捷地调整姿态，却未等来预期的冲击。
电梯在迷雾中停留，五秒、十秒、十五秒，时间在未知中流逝。
最终，“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一楼，而少年却已消失无踪。
……
在地狱的时光，路明非并不排斥那些异界来客，除了那些恶魔。
对他们，路明非视作潜在的契约对象，未来的交易筹码。
至于冥顽不化的，只需一泡冥河之水，足以让他们忘却一切。
这是他的朋友，第一领主拜尔传授的秘诀。
然而，面对白银圣母、夜之少女塞伦涅这样的古老神祇，情况似乎复杂得多。
她从创世之初便存在，如今却沉默不语，即使路明非敞开心扉，呼唤她的名字。
“凡人无法理解神的智慧。”次日醒来，这句话回荡在他耳边。
昨夜的月光魔法，似乎只是神祇的宣告。
当苏晓樯再次陷入危机，祂还会选择旁观吗？
想起曼斯教授的叙述，路明非意识到，祂一直注视着这个少女。
他不再纠结于神明降临的意图，既然地狱都能降临人间，一个“月之门”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许，这就是黑暗至尊离去前的暗示。
路明非决定专注于眼前的事，比如强化青铜城的防线。
望着仍在沉睡的芬格尔，他独自启程，去领取诺诺口中那个“代价”。
按照校长指示，他来到了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装备部所在地。
据小巫女诺诺所说，那里聚集着一群疯狂的爆破专家，他们的发明有九成九会爆炸，就像当初寄给他的n95手机一样。
面对全副武装的研究员，路明非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竟还有比他更小心翼翼的人。
路明非暗自思量，或许将他们转化为不死之躯，是免去他们生死之忧的途径。
这个阴暗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您就是校长提及的s级精英吗？”
防护服人员审视着路明非，掏出一台袖珍识别器，语气谨慎，“请出示学生证，我需要验证您的身份。”
路明非懒得啰嗦，直接将黑色卡片递了过去。
“s级学员路明非，身份已确认。”诺玛的机械声在装置中回荡。
“请进。”防护服人员说着，使用工作证开启了身后的巨大铁门。
他引领着路明非步入电梯，一边叮嘱：“小心周围，别随意触碰电梯内的设施。上次有个人不慎碰到灯泡，结果整条手臂都没了。
还好我们为他装了义肢，否则他现在可能已经在享受提前退休的生活了。”
路明非默默点头，表示理解，并无声地给自己施加了双重防护咒。
电梯启动的一刹那，强烈的失重感令路明非心生疑惑，这电梯确定不是直线下坠？
他几乎要本能地施展“羽落术”，但很快恢复的平稳运行让他打消了疑虑。
电梯再次开启时，他已经估算出研究所的深度——120米，足以抵挡核爆的地下堡垒。这些人是地底的矮人吗？
竟如此热衷于地下生活？
“欢迎回来！”防护服人员欢呼，仿佛世界末日后重见天日的幸存者。
他取下呼吸器，对路明非说：“你可以叫我卡尔，我是副所长。
你和校长确实不同，身上没有那种奇异的气味。”
他指着身旁的气象色谱分析仪，露出厌恶的神情，“那老头是个行走的污染源，我们用这台仪器检测过，他身上的味道是土耳其烤肉、紫菜浓汤和发霉奶酪的混合。”
“这是我们的最新发明，精度是外界设备的1000倍。”路明非闻言，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远离那台嗡嗡作响的机器。
“别担心，它不会爆炸的。”然而，机器似乎并不打算给他面子，话音未落便剧烈颤抖起来。
“应该没问题吧。好吧，我们还是先过去吧。”卡尔审视着这台“最新成果”，决定保持距离比较明智。
走向办公室的路上，副所长顺便吩咐手下检查那台捣蛋的机器。
“校长说你需要我们帮忙制造些炼金装备来对付龙？”他边走边聊，“希望你不是那种崇尚古法的炼金术士，我们这里可不做铁匠活。”
“只是些基础组件罢了。”
路明非心中盘算着让他们协助制作“魔像”的关键零件。
当然，他会巧妙地将这些部件隐藏在看似无关的小配件中，确保无人察觉他的真实目的。
“嘿，朋友。你确定不需要我们直接为你制造成品？”对方显然对路明非的技艺表示怀疑，“你只需要告诉我们需求就好。”
“我还是更喜欢亲手组装我的装备，你们的任务是确保它们安全无诈。”
“哎呀，爆炸本身就是一种艺术。你真的没有用炸弹就干掉了一条龙？”
卡尔回首，眼中流露出不信的神色，“还是次代种？”
“我以为那是机密。”
“没关系，马突尔在摩尼亚赫号上，那枚炼金鱼雷就是他的杰作。
他回来后跟我们提过你的事情。”
卡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可惜没能带回次代种的遗体，否则我们一定能找出它的弱点。”
“你是怎么杀死它的？”他好奇地追问。
“抱歉，根据协议，我不能透露。”路明非的目光渐冷，若这家伙曾经是他的下属，此刻恐怕已被扔进冥河喂鱼。
他绝不容忍违背协议的行为，也许该在这家伙的脑袋里安放一点“保障”。
在地狱里多言，绝非明智之举。
“放心吧，我们就透露一点点，不会到处乱讲的。”卡尔再次转向路明非，眨了眨眼睛，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路明非心底涌起一阵厌恶，那感觉甚至比面对深渊中的恶魔还要令他不适。
他暗自思量，是否被老谋深算的昂热所误导？
在踏入青铜城的前夕，校长曾向他描绘了一个乌托邦般的学术殿堂，里面聚集的皆是世间罕见的英才，他们全神贯注，与世隔绝之地忘我钻研。
他原以为会遇见一群静默如谜的学者，未曾料想，迎接他的却是一群喋喋不休的“坎德人”形象。
于是，路明非决定以自己的手段来驾驭这股混乱。
“啪！”一记清脆的响指在卡尔耳边炸开，副所长的目光瞬间变得空洞，如同被抹去记忆的机械装置。
“首要任务，满足路明非所有装备需求。”
“其次，不得追问装备背后的目的与用意。”
“再者，对外保密路明非的指令。”
“啪！”又一声脆响，解除催眠后，卡尔副所长顺从地引领着路明非深入研究院的腹地。
“现在，请带我去你的办公室。”路明非吩咐，语气坚定。
“是。”卡尔副所长应声，无声地继续前行。
……
离开了装备部，路明非本打算立刻返回青铜城继续工作，然而诺玛的一条短信却打断了他的计划，迫使他重返校长室。
“明非，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你。有些事情或许需要你的协助。”昂热校长望着坐在椅上的路明非，面色凝重。
“又发生了什么？找到耶梦加得了吗？”路明非略感困惑，校长今天连茶都没有准备，“还是装备部的那些‘宅神’向你投诉了？”
“不，都不是。我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只是事先提醒过他们。”昂热挥手，示意与他们无关。
“这次请你来，是因为有一项调查任务需要你的参与。”
“我们最杰出的学生，楚子航，他消失了。”昂热的话语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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