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解剖龙尸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亿万光年之外的熊熊烈焰罢了。”诺诺轻咬下唇，酒后的脸庞在江风中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晚霞的余晖悄然洒落。
“观星，是先人们解读天意的秘辛。
占星师坚信，星辰的轨迹编织着诸神的低语。”
路明非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为她揭示星辰的秘密。
“别告诉我，你是想从星空中预见龙王的陨落。
密党早就证明，那些占星术不过是空洞的幻影。”
诺诺笑得轻松，毫不担心路明非会因此沉迷。
“看来你们正谈得投机，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雅兴。”
凯撒的声音如同朗姆酒的醇香，从一旁飘然而至，他摆脱人群，手中握着一杯酒，朝他们走来。
“没什么，路明非正打算建议学院增加课程呢。”诺诺语气略带嘲讽地向凯撒抱怨。
“哦？那我明年恐怕又要多几个不及格了。”凯撒戏谑地回应，他对这些毫不在意。
“看样子我加入学生会的第一项任务就是监督你们两个用功了。”路明非目光认真，开了个半真半假的玩笑。“
我开始怀疑邀请你加入是个错误的决定了。
不过，有你在我就不用担心我们的平均成绩会被狮心会比下去。”
凯撒笑道，眼中闪烁着对诺诺的宠溺。
路明非笑了笑，没再多言，起身给他们腾出空间。
情人节的夜晚，他不愿成为多余的点缀。
---
回到房间，路明非仔细锁上门，甚至施加了一个隐形的防护咒，确保无人会试图闯入。
完成这一切后，他迫不及待地启动传送魔法。
光芒闪烁间，他的身影消失，转瞬出现在青铜城的核心，直面龙王的陵寝。
他加入“青铜计划”的初衷，就是掌控整个青铜城。
无论是学院的两次危机还是情报的泄露，都揭示了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学府早已千疮百孔。
他不敢在那样的环境中进行魔法实验，而这座荒废的青铜城，无疑是他理想的实验室。
凝视着静谧的青铜城，路明非心满意足。
诺诺的爆炸无意间帮了他的忙，将这座城重新深埋地下，使它成为他的秘密领地。
“或许应该增设监控。”他喃喃自语，对于法师的安全措施，永远不嫌多。
他拾起遗留的参孙剑，剑灵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烛龙’的火焰中丧命。”
“被自己的火焰吞噬，我可没那么愚蠢。好了，给我好好展示一下，我的城。”路明非说着，带着这把桀骜的剑离开了控制室。
---
“怎么了？”凯撒看着陷入沉思的诺诺，沉默在他眼里并不寻常。
诺诺的心事重重，她在犹豫是否该告诉凯撒她在青铜城遇见了他家族的人，这个秘密目前只有她和路明非知晓。
“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凯撒没有追问，而是选择陪伴她，一同感受微风的轻拂。
“你真的不问？”诺诺反问，她的忍耐快要达到极限。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
我相信，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
凯撒温柔地注视着诺诺，他的信任无条件，无保留。
“其实，我在青铜城遇到了两个入侵者。
一个是上次袭击学院的酒德麻衣，另一个……”
诺诺瞥了凯撒一眼，叹了口气，“自称帕西·加图索，金色头发，异色瞳孔。
他说他是受校董会之命，到青铜城寻找某个物品。”
“校董会？那群长老们的意志，向来不容质疑。”
凯撒的语气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一切，校董会的决定在他看来并无意外，只有加图索家族才会私下行动，寻求真相。
“帕西，他的忠诚仅限于家族的指令。”
凯撒补充道，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至于那些长者寻找的秘密，恕我无能为力，或许校长心中才有答案。”
诺诺看着凯撒的笑容，戏谑地回应：“就算那是你的家族，你也不必如此乐见其败吧？
毕竟，他们塑造了你的命运。”
她深知凯撒对家族复杂的情感。凯撒未作辩驳，他知道诺诺理解他。
“路明非近况如何？”他转移话题，提到那位初来乍到便参与重大任务的新学员。
“他非常强大，尽管我没亲眼目睹他击败次代种的过程，但他竟正面抵挡住了君炎。
即使是楚子航，怕是也无法做到。”
诺诺回忆起那一幕，眼中闪烁着惊叹。
“直面君炎而不倒？历史上的确罕见。”凯撒亦为之震撼。
诺诺点头确认，确信无误：“而且，我总觉得那条龙能如此轻易受伤，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评估他的价值了。”凯撒仰望星空，神色略显惆怅，“今晚的星空，美得让人心碎。”-
--
路明非重返青铜城的角斗场，参孙的巨大身躯依旧横陈原地。
“终于来到我最期待的时刻。”路明非笑容可掬，握剑向前，急切地返回就是为了这具龙尸。
“嘿！你想拿我的身体做什么？”剑中的灵魂惊呼，这死后的遭遇实在诡异。
“少啰嗦。
龙身上下，无一不是珍宝。”
路明非望着巨兽，眼中闪烁着财富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用剑和魔法切割龙体，这是他首次解剖这个世界里的龙，尽管书本知识在手，实战还需谨慎。
他首先摘下锐利的龙牙，它们可制成利器，也可作为魔法材料。
最大的两颗，他并未拔除，而是置器承滴，待毒液完全流出。
接着是龙鳞，可惜腹部的已被战损，那是防护魔法的理想素材。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收集背部坚固的鳞片，以备将来之需。
面对尚算完整的龙皮，路明非犹豫不决。
身为法师，他不愿穿着皮甲施展法术，影响效果。
但制作小型龙皮护盾，材料又显得过剩。
“这个世界上应该有混血种的黑市吧，这些或许能换些启动资金。”
参孙的灵魂此刻已麻木，任由路明非分割自己，只求免于成为食材。
内脏随后被取出，它们是制造魔法道具的优质材料，胃部可制魔法袋，心脏则可能成为未来魔像的动力源泉。
骨骼与龙肉，路明非决定暂时保存，未来或许能打造腐龙或骨龙，守护他的宝库。
但在那之前，还有一样东西需要立刻处理。
参孙的独眼被完整摘下，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法阵。
路明非站立一旁，低吟起神秘的咒语，音调高低起伏，引导周遭的魔力按他的意愿排列。
随着咒语的结束，黯淡的龙眼飘浮半空，一阵剧烈震颤后，眼球内的神经逐渐萎缩剥落，而代表爬行类的竖瞳却重新焕发光芒。
路明非停止咒语，这次施法耗尽了他的精力，他急需休息。
但这代价是值得的，参孙的眼睛化为一只警戒魔眼，邪恶的魔法赋予它永恒的警觉，将所见如实报告给主人。
如今，路明非只需心念一动，目光便能自如地聚焦在这枚悬浮的眼球上，仿佛它是个随时可隐可现的桌面提示，而他则是主宰这一切的操控者。
他轻轻摆手，无形的魔法侍从应召而出，无声无息地穿梭于各个角落，依循他的意志将归类完毕的物品送往各自的领域。
他途经之处，巧妙地重塑了空间，使之更加契合他的需求。
他发现，再生金属竟拥有超越密银的魔力导体性能，堪称完美的材料，这让他甚至动了念头，要将老唐这个巧匠召至麾下效劳。
完成这一切后，他才得以松一口气，准备告别这漫长而充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