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今日屠龙！
枪声在游泳馆内回响后归于沉寂，但弥漫的水汽犹如神秘的帷幕，让精英们的目光无处聚焦。
他们握紧武器，静待指令，无人胆敢靠近那头受伤的龙，唯恐触碰了未知的禁忌。
“谁能驾驭风之言灵，快驱散这迷雾！”有人提议，紧接着，龙吟声中，浓重的雾气如同轻纱般被徐徐吹散，揭示出令人震撼的一幕。
泳池畔，一尊古铜色的少年骷髅矗立，宛如雕塑，散发着艺术的冷峻。
他眼窝中的晶体眼球闪烁着淡金的光，背后两片纤细的骨骼如同展开的羽翼。
他伸手握住翼骨，骷髅的姿态仿若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殉道者，凄美而悲壮。
人群依旧保持着距离，他们深知这些生物超越常理。
卡塞尔学院的新生们早已学会敬畏。
“诺顿，即便死亡，你的恐惧仍难以消退。”昂热校长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瞬间平息了紧张，每个人都听到了他对那传说中的青铜与火之王的悼词。
人群自发为这位世纪屠龙者让出一条道路，他如同上帝的使者，缓步走向龙王的十字架，学生们恭敬地尾随其后。
“明非，对此有何感想？”
昂热校长并未立刻接近，而是询问在一旁的路明非。
“有种超现实的美感，放在塔尖或许是个不错的陈列。”路明非嘴角上扬，给出了他的见解。
“是个有趣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校长转过身，背对着龙王的遗骸，毫不畏惧地对学生们说：“今日，我们的猎杀终于收获了果实。
我们证明，他们并非不败的神，也会流血，也会终结。
你们的名字将永载史册，这只是我们挣脱束缚的开始！”
这段简短的演说点燃了每个人的热血，这是他们的胜利，科学的胜利，人类的胜利。
路明非悄然离去，他忍耐着内心的冲动。
康斯坦丁和老唐已安然转移，他无需再担忧。
然而，今晚还有诸多事务等待着他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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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一间狭小公寓里，老唐从沙发跌落，仿佛刚从一场惊梦中醒来。
记忆中的学院，与路明非订立的契约，以及最重要的那个人，都历历在目。
他惶恐地环顾四周，生怕一切只是幻觉，害怕再次孤独。
“哥哥，你怎么长高了？”门口传来了带有困惑的声音。
老唐转头，看见缩小版的康斯坦丁，如同少年般站在那里。
这一切已不再重要，他紧紧拥住了弟弟，那份压抑已久的渴望烟消云散。
“康斯坦丁，我们再也不用分离了。”他心中那份对失控的恐惧消失殆尽，再也不会伤害到弟弟。
“可哥哥，我并没有感觉到缺失什么啊？”康斯坦丁依然困惑，手中金色的火焰燃烧，他的眼睛恢复了龙王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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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走出英灵殿，布加迪威龙的轰鸣声随之临近，银色的猛兽在眨眼间稳稳停在他脚前，几乎贴着他的鞋尖。
“我以为你会避开。”凯撒下车，笑容中带着戏谑，目光却锁定了路明非。
“我以为你会撞过来。”路明非回以微笑。
“如果我没停车，你会怎么做？”凯撒的好奇心被挑起。
“连紧急刹车都做不好的车，留着也没意义。”路明非轻描淡写，仿佛凯撒无关轻重一样。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反正我对这车也没什么感情。”
凯撒被路明非的回答逗乐，但随即又露出懊恼，“这么快都没赶上，看来我得等下一次证明我的荣耀了。”
“别急，新龙王的觉醒就在不久后，你有的是机会。”说完，他朝刚下车的苏晓樯走去。
凯撒的目光中闪烁着欣赏，他再次询问路明非：“路明非，你的才华毋庸置疑，难道真的对加入学生会没有半点兴趣？”
他诚挚地提议，“我可以推荐你成为下一届的主席。”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路明非背对着凯撒，语气坚定，“我会仔细观察你和楚子航的领导方式，然后决定我的‘忠诚’将归属何方。”
小天女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灵魂，变得更加放纵无畏。
“明非，这里允许我转学过来吗？”她轻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路明非心知肚明，卡塞尔学院的秘密世界不允许外人涉足，尤其是非混血种。
他瞥了一眼身旁严峻的曼斯教授，后者也正凝重地注视着他。
他们带苏晓樯来此，目的显而易见，是希望校长解决这个“难题”。
结局恐怕已定，抹除记忆，驱逐出校。
路明非无奈地摇头，规则就是规则，无法改变。
但他知道规则有时可以被巧妙规避，于是他打算用催眠暂时隐藏她的今晚记忆，待时机成熟再唤醒她。
小天女显得有些沮丧，但随即振作起来，“如果不行的话，那我给你买辆车，以后每天放学你都来接我。
你有驾照了吧？”
苏晓樯跳跃的思维让路明非一时难以适应，他不明白为什么需要买车，为何要每日接送。
卡塞尔学院位于深山之中，他不可能每天为了接送她而长途跋涉。
“明非，过来一下。”曼斯教授在远处招手，示意有事与他私下交谈。
路明非未回应小天女，只示意稍后解释，便随曼斯教授走到一旁。
校园里的植被在康斯坦丁炽热的温度下显得有些枯黄。
但学生们无暇顾及，他们急匆匆地穿越昂贵的草坪，奔向英灵殿，每个人都渴望见证这一刻的历史性意义，无人留意到树荫下默默站立的老少二人。
“路明非，你需要保持冷静，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回答。”曼斯教授以严肃的口吻提醒。
路明非点头，他预感到在抹去苏晓樯的记忆之前，学院会象征性地征询他的意见，毕竟这些人总是如此慎重。
“路明非，你在高中时，是否与那位女生关系最为亲近，甚至她是你唯一的朋友？”曼斯的眼神充满认真，并非戏谑。
这个问题让路明非感到意外，学院在消除记忆前还要核实这些吗？
难道是为了避免误删珍贵的回忆？
“大概算是吧。”他努力回忆起高中时光，苏晓樯的确是他唯一的“朋友”，只有她还记得班上有个叫路明非的同学。
曼斯教授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然后又问，“她的各科成绩在学校里是不是都是顶尖的，包括体育和艺术等各方面。”
路明非承认确实如此，否则她也不会得到“小天女”的称号。“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曼斯抬头望向不远处与亚纪交谈的苏晓樯，“我怀疑她也是一个混血种。”
这话让路明非不禁怀疑曼斯是否被今晚的事件吓得失去了理智。
如果是，他愿意帮忙治疗，让曼斯先忘掉一些记忆。
“请听我把话说完。
在你离开后，她有一次被吓晕，就是在教堂爆炸的时候。
当时情况危急，亚纪判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需要立即救治。”
曼斯留意着路明非的反应，继续说，“但她很快就醒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那些拖延战术就是她临时制定的。
而且，据对方首领所说，他们的言灵也是被她破解的。”
“破解言灵？”路明非惊讶不已，迄今为止，只有他自己能够打断别人的言灵施放。
&34;确实，那位队长所掌握的言灵似乎具备奇妙的隐形力量。
然而，它竟在某个瞬间失去了作用。&34;
曼斯教授沉思着，仿佛那个瞬间仍历历在目。
&34;我猜测，这可能是其言灵效应的一种特殊反应。&34;
&34;能穿透隐形的幻象吗？&34;路明非对破解隐形之道并不陌生，他的知识库中藏匿着多种解决方案。
&34;你不必过于忧虑。
如果事实如此，卡塞尔学院的大门定会为她敞开。
到那时，你的疑虑也将烟消云散。&34;
曼斯教授轻轻拍打着路明非的肩膀，温暖的笑容照亮了忧虑的角落。
路明非坚信小天女并未拥有言灵的秘密，在他的奥术视野中，她依旧是个平凡的少女。
混血种的身份此刻显得微不足道，他开始怀疑苏晓樯是否已被某种超然的存在所青睐。
以至于在那更为宏大的力量面前，他的魔法变得无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