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通天路2
“所谓的‘登仙台’其实就是星月大阵的子阵，不过世人大多不知道其中的历史，只知道通过子阵可以传送到仙界，所以都称呼那里为‘登仙台’。”孙玉龙解释道。
“所以乔山不是一个宗门，而是仙王朝的下属机构，那么在那里的都是些仙人？”
“没错，严格来说叫天兵天将，总共五个人，他们平时若非必要不会离开乔山，而他们又需要修士帮他们完成监视下界的任务，所以我们这些宗门才有些许的生存空间。”
“监视？监视什么？”周成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我从未接触过这类任务，也不想帮他们监视谁。各大宗门的宗主可能知道一些，但应该也知道的不多，毕竟那几个天兵天将可是傲慢的很，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下界的修士当人看。很可笑，他们把自己当神，却不把我们当人，而且还要对我们颐指气使，而我们却一点都不敢违逆，更加不敢反抗，因为他们都是仙人。”孙玉龙淡漠道。
“师傅，我好像没听说过什么魔道宗门，这是为什么？”
“呵！你是话本小说看多了吧！魔道宗门，你以为魔道修士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所以能够逍遥自在，对吗？”
“有什么问题吗？”周成不解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孙玉龙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修炼是需要资源的，没有资源，连我们这些名门正派都无法继续存活下去，更何况那些魔道修士。”
“就拿普通人都知道的魔道法器万魂幡来说，你知道炼制一柄万魂幡需要多少材料吗？”
“至少需要二十件顶级法器作为原材料，这还不算完，炼制完成你总要弄些魂魄进去吧？且不说魂魄极易消散，就算你弄到一些魂魄进去，但魂魄本质是虚体，根本无法攻击，你还需要将每个魂魄单独炼制，这又需要不少珍稀材料，像死鸟，黑魂水，獙屄石这些，我估计你连听都没听说过。”
“普通魂魄基本没用，炼制之后的魂魄虽然能用于攻击，却无法储存太久，因为魂魄本身纯粹至极，根本无法承载太多杂质。”
“就算你气运逆天，得到大量修行资源，炼制出了上万魂魄的万魂幡，可魂魄实在太弱小了，哪怕是修士的魂魄也一样，炼制过的魂魄，它还是怕雷、怕火。面对雷火，它们还是一触即灭。”
“对付凡人和低阶修士还可以，但面对高阶修士，你有多少柄万魂幡都不够看，而且你还不一定能都催动起来，因为你的法力不够用。”
周成很快明白了孙玉龙的意思，魔道修士使用的大多都是些阴邪功法，天然被正道雷火克制，而且魔道修士缺乏资源，更是难以炼制法器，就算炼制出来，还是被克制得死死的。
所以魔道根本没有前途，除非天下大乱，正道高阶修士都死绝了，要不然根本没有魔道修士的生存空间，更不可能诞生什么魔道巨擘。
而走正道，周成现在已经知道乔山那五位仙人是如何控制蓝星修仙界的了。首先就是‘飞升名额’，他们能控制谁可以上‘登仙台’，谁不可以上。对修行之路已然断绝的蓝星来说，‘飞升名额’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其次，恐怕那些天兵天将掌握了某些稀缺资源。他们是仙人，虽然不能在蓝星随意行动，但利用那些大宗门，控制一些关键资源点，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控制了关键的资源，他们就可以要挟天下所有的修士。而他们那强大的实力，又让蓝星的修士都无法反抗。
还有一点，那个所谓的‘仙界’肯定有很多蓝星没有的高级资源，那些资源加上成仙的诱惑，胡萝卜加大棒，乔山的领袖地位牢不可破。
在蓝星，无论你走的是正道还是魔道，都不可能得到真正自由，因为路被锁死了，除非你不想长生，否则最终还是要向乔山屈服。
“是，弟子明白了。”周成想明白后立即恭敬行礼。
“明白就好，好了，回到正题。”孙玉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凉茶，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刚才说了，近古时期虽然没有什么大战，但还是有一些小的战争。近百万年仙王朝发生了几次叛乱，虽然这些叛乱都被仙王朝平定了，但蓝星的很多人也受到了株连，很多历史有名的大宗门都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多次株连下来，不仅人没了，连很多历史文献都没了。到了现在，蓝星更是连一个超过十万年历史的宗门都找不到了。当然，这是表面的说法，其实有不少宗门改头换面后还是残存了下来。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里跟你说几百万年前的事。不过经过仙王朝百万年的打击，很多历史文献都失传了。残存下来的很多记录都语焉不详，我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历史是怎么样的，只能透过残存的文字，猜测历史的原貌。”
“好了，这些都是历史，不必过分在意，我们继续说你的事，你知道境界的划分吗？”孙玉龙用略带好奇的目光看向周成。
“知道一点，真人，真君，至于真君上面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周成实话实说，目光平静地看了回去。
“没错，我们修真界对境界的划分总共有三层，真人、真君、圣君。”孙玉龙见周成目露疑问，微抬下巴，示意周成可以说话。
“只有三层吗？”
“不然呢？你认为应该有几层？”
“不知道！”周成摇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上古时期很多圣君被杀的原因，因为修为和境界并不匹配，很多圣君的修为都不高，所以很容易就被杀死了。”孙玉龙没等周成发问就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上古时期的前期相对和平，那时的人们大多盲目地追求境界，而不是修为。”
“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那时的人们认为知识更为重要，有知识的读书人甚至会看不起能屠虎的英雄。”
“为什么？”周成很疑惑，不是很能理解。
“你以为境界越高越聪明，对吗？”见周成点头，孙玉龙立马说道：“不对，事实证明，最聪明的境界状态是真君，而不是圣君。”
这次周成没有问为什么，但他目光中满是期待，期待孙玉龙继续说下去。
“知识并不是越多越好的，我举一个极端一点的例子你就知道了。比如现在，你将整个蓝星的修行知识都装入了脑袋，并且你的脑袋非常聪明，所有知识你都能理解，那么问题来了，你能掌握脑海里的全部知识吗？不用急，慢慢想，想清楚。”
周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发现‘人’应该做不到，只要他还是‘人’，那他就做不到，于是他摇了摇头。
“没错，正常情况下是做不到的，因为修行方法千千万万，单单火系法术就不下百万，正常人根本无法全部掌握，哪怕那人学习了数百万的知识，但他无法做到掌握数百万的知识，因为人的脑海是有限的，以有限的脑海去装无限的知识，那当然是装不下的，更不用说完全掌握了。”
周成微微点头，他大概理解了一点关于境界的知识。
“但是，那是正常情况下，你应该知道，从真君开始，人就不再被称为人了，我们称真君为仙，圣君更是如此，他们的境界极高，能轻易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包括掌握无数的知识法术。”
“常人根本无法揣度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哪怕境界相同的圣君也不行。”
“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他们平时像是畅游在大道的海洋里，他们不畏生死，用死亡威胁他们就跟用死亡威胁天地一样可笑。”
“但也许泡在大道的海洋里太久了，很多圣君都没有了常人的情感，给人的感觉像是失了魂的傻子。”
“只有少数圣君依旧留存着普通人的情感，心怀大慈悲，兼具大毅力，没有沉迷在大道之中，为我们这些后辈开辟了前路。”
孙玉龙收回了看向空中的目光，轻咳一声对周成说道：“有点跑题了，但就是这么回事，境界只有三层。我用数字类比的话你可能更好理解。”
“凡人的话是从一到十，偶尔会有个别天才突破到一百；真人是从百到千，个别可能到万；真君则是从十万到百万，想要突破到这个境界那就千难万难；到了圣君，那就是从千万到亿，或亿以上了。”
“圣君上面若是有境界的话，那应该叫‘道君’。可是我们对‘道’的定义是无始无终，无穷无尽。”
“那样的话，你觉得十亿能称‘道君’吗？不能对吧？百亿呢？千亿呢？亿亿呢？”
“没错，都不能，因为这些数字都能被穷尽，不能算是‘道’，是故没有人能称‘道君’。”
“至于那些以身合道的人，他们都不算，因为他们已经合道，不再是人，也不再是仙，他们成了道的一部分，极其微小的一小部分，我们甚至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去定义他们。”
“这时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上古时期人们普遍追求境界，而不是修为。因为他们用来追求境界的时间都不够用，又怎么会浪费时间用来提升修为呢？”
“他们认为那些追求修为的家伙都是些蠢货，结果后来他们很多人都被他们所认为的‘蠢货’给杀死。”
“我刚才说的都是比喻，真实的境界差距比我所说的还要大，大的超乎想象。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就说你的问题无解了吧！”
“因为只有圣君才能对付圣君！”周成下意识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压低声音说道。
“尽管不完全正确，但也差不多，毕竟圣君之间的实力也有很大差别，不是说圣君就一定能对付得了圣君。”
“不过，真君是肯定无法解开圣君的手段的，因为这个与修为无关，而是涉及部分法则和大道。在这方面，两者境界相差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还有路可以走？”周成有些不可置信，以百破千，甚至破万他都可以理解。但那是圣君的手段，他残存的理智让他明白，想要实现从百到亿的跃迁是不现实的事。至少短时间内他做不到，不，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做不到。
“当然，凡人不是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嘛！总会有一条生路的，虽然这条这条路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但总算是有个希望。”
“登仙台，通天路。”周成立即猜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