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拜师
仙鹤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因为顺风的原因，还是雪松对仙鹤使用了什么法术。
反正周成感觉他们回来的时间比去时更短，又站在无圣山的地面上，周成有些感慨，他赢了，他还活着，他终于可以得到一个有清儿的未来。
在雪松的带领下，几人很快再次来到医圣那个像是道观的居所，黄之衍不在，雪松喊了几声，终于把他给喊了出来。
见师父还在这里，雪松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把门关上。
“怎么…”黄之衍没理会雪松的紧张举动，他见周成又回来了，以为对方终于醒悟，半路后悔了，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到雪松快速走到自己身前，打开一个包裹。
“师傅，你，”雪松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快速打开包裹，露出‘鬼医’孟坷的头颅，让黄之衍自己看。
“这，”黄之衍瞬间被惊得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浑身颤抖。
“师傅！”雪松能明白自己师傅的感受，当初他也是这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听到雪松的叫唤，黄之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用一根手指碰了碰，凭借多年经验，他很快知道这是真的，但他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就是真的才更可怕啊！
黄之衍抬起头看向周成，发现对方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他之前认为周成未来必然会成为一位横行一方的大枭雄。现在看来他错了，哪里需要未来，周成现在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大枭雄。
连‘鬼医’孟坷都能斩杀，周成不是大枭雄，谁是？
为了以防万一，黄之衍又用双手确认了一下，他的心砰砰直跳，内心却慢慢平静下来，最大的威胁死了，新的威胁又产生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清儿，又看了一眼周成，知道若是自己无法将清儿治好，结局多半也会跟这个‘鬼医’一样，变成一个真正的鬼。
黄之衍快速将‘鬼医’孟坷的头颅重新包好，把它塞到雪松的怀里，低声说道：“你去把这个东西处理好，处理干净，记住，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要不然我们无圣山将要面临灭顶之灾，记住，一定要处理干净，灰都不要剩下。”
“这个‘鬼医’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有灭顶之灾？”清儿问道。
黄之衍说话的声音虽低，但清儿还是听到了，她很好奇，怎么又扯到灭顶之灾了？
黄之衍没说话，雪松说道：“周夫人，‘鬼医’孟坷之前虽然是个大魔头，但还是有不少狐朋狗友的，若是只有他一人，早就被人杀了，周道友杀，不，若是被人发现‘鬼医’孟坷的头颅在我们这里，我们也得遭殃。”
一听别人称呼自己为周夫人，清儿立马害羞地低下头。她抱紧周成的手臂，也不知有没有听清雪松说些什么，就这么一直低着头。
黄之衍见状连忙扯了扯雪松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走。
雪松走后，黄之衍先是转到后面洗净双手，这才出来，往门口走去，他见周成由始至终都是木着一张脸，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没有表情，身姿挺拔，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点变化都没有？黄之衍突然顿住，他再次朝周成看去，浑身忍不住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仿佛他见到了什么阴森恐怖的怪物一般。并非他真的看到了什么鬼怪，而是周成与之前相比，太过普通了。
黄之衍当然没法像周成那样感知万物的气息。可是之前周成剑意冲霄而起，之后哪怕他有所收敛，也是周身剑意蓬勃，当时他的气质和魅力甚至会让人下意识就心生膜拜。就算来个普通人，一眼也能看出周成的不平凡。
可是现在，哪怕黄之衍瞪大眼睛，他也没能发现周成不凡之处，就好像周成真的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黄之衍才检查过‘鬼医’孟坷的头颅，那可是元婴期修士的头颅，他的心头大患，他肯定不会搞错的。杀死元婴期修士的人是普通人？怎么可能？
可他刚才确实差点把周成忽略，并把周成当成了一个普通人，这个发现让黄之衍不寒而栗。这个怪物，难道他一开始就隐藏了实力，不，不对！说不定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样子。
周成一开始是要来求医，因此展现实力很有必要，所以才会在山前刻意展示他那冲天剑意，展示他的不凡和实力。
没错，就是这样，周成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黄之衍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周成本来就有两种形态，这种普通形态是正常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嗯？”见黄之衍突然站在大厅中间，不进又不退，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周成有些疑惑。
“走、走吧！她的毒没那么快能治好，我先带你们去后山，找间小院住下来。”黄之衍瞬间被惊醒，压下心中的惶恐，轻咳一下，解释道。
说完，黄之衍领先出门，在前边带路，周成轻拍了清儿一下，带着她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周成，你说我这个毒真的能治好吗？”到了这个时候，清儿反而有些不安。
“当然，‘医圣’都保证了，肯定能治好。”周成轻声安慰道。
“可是，玄清宗和灵霄宗那么多医师都治不好小姐。”清儿的双手下意识用力。
周成感受到了清儿的紧张和担忧，但是没有在意，他语调平缓道：“那说明他们都是庸医。”
“才不是呢，他们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好吗？”周成的平静让清儿也冷静下来，尤其是她突然想到灵霄宗那个很厉害的医师也叫黄医师，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可是‘医圣’之前说我中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没得救了。”清儿瞬间又低落了下来。
她还是很在意生死，只不过之前没得选，所以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真的有一线希望时，她又有些害怕，害怕这是梦，害怕这是镜花水月，她很害怕。
“现在他不是答应救你了吗？别担心，那个家伙就是欠揍，之前他就是怕麻烦，不想救你，所以才说那些话，现在我把‘鬼医’杀了，他就变老实了。”周成轻声安慰道。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清儿的脸庞，但他却没走错一步路，总是准确踏在前面那个‘医圣’的脚印上。
‘你才欠揍，你才怕麻烦，你才变老实。’黄之衍在心里疯狂诽谤，但他一点都不敢说出来。他知道周成这是在安慰他的妻子，这本来没什么，若是自己插嘴，那说不定就有什么了。
“呵呵！你真坏，‘医圣’才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他不是那样的人。”清儿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黄之衍，捂嘴笑道。
‘小姑娘不错！不枉我下决心救你。’黄之衍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
在黄之衍的带领下，三人很快来到后山的一处小院，这处院子依山而建，完美隐蔽在了山林里，周成也是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有个院子。
黄之衍没有选择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门口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道：“周道友，在开始之前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
“我之前说了，你妻子的毒已经深入骨髓，非药石丹药所能救，这绝非谎言，你去看别的医师，得到的应该也是这样的结论。但你完成了约定，你妻子我自然是要救得，不过她首先得拜我为师，行了拜师礼我才能开始救她。”黄之衍一脸严肃认真，但细看却能发现他有些紧张，仿佛在害怕什么。
周成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还没说完。清儿这次听别人称呼她为周成的妻子，也不害羞了，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周成旁边。
见两人都没有出言反对，黄之衍才继续说了下去：“之前并非我不救，而是事关师门隐秘，不可外传，唯有她成为我的弟子，我将功法传授与她，她才有可能得救。”
“你有几分把握？”周成问道，他只关心这个。
清儿也紧张起来，不自觉握住拳头。
“把握？呵！”黄之衍不屑一笑，淡淡道：“只要她能学会我教她的功法，解毒之事那是百分百的，甚至她还会因此变得更强。”
“不过，毕竟是修炼功法，这个时间会比较长。”黄之衍很快补充道：“还有，你不得以任何形式窥探我传给她的师门秘法，我也会让她发誓，绝不传给其他人！”
“可以！”周成答应下来，他对黄之衍的所谓师门秘法并不感兴趣，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接下来稳步前进就行了。
至于时间太长是不是那个黄之衍为了将他留在无圣山的借口，他也不是太过在意，他最近收获巨大，正好要找个地方落脚，将这些收获彻底消化吸收掉，变成自己的底蕴，他感觉自己还能继续变强。
清儿还是没有说话，她向来唯周成马首是瞻，周成说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周成说可以那就是可以。
黄之衍见两人都没意见，这才开门进去，这个院子其实很小，但里面还是有三间房子，两大一小，小的那个应该是柴房。黄之衍径直走向最左边的房子，仔细看，可以察觉这些房子的墙壁都很厚实。
“这里本来是我偶尔想清静时的憩息之所，以后就让给你们了，你们若是没有意见的话就住在这里吧！”
“接下来先是拜师，”黄之衍走进房间回头一看，只见周成还是冷着一张脸，他默默转身，直接自己动手把香炉、香烛、牌位、瓜果这些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好。
黄之衍甚至把拜师礼拿出来放在周成手上，嘱咐他等清儿行完礼后交到她手上，让她给自己。
“咦？师傅，那牌子上怎么没有名字，而是写着某某某啊？”清儿突然发觉不对。
闻言，黄之衍稍感欣慰，他露出了笑容，笑道：“这个为师稍后会对你说，你先拜祖师。”
“哦！”清儿先是看了一眼周成，见他点头示意，这才跪拜行礼。
黄之衍待清儿行完礼后，口中念叨了一段‘祈求祖师爷保佑’的祝词，这才上座，正式询问清儿相关信息，再三质问清儿是否真心拜师，待得到确切答案后才让清儿行三叩首之礼。
待收下清儿的拜师礼之后，黄之衍立马把周成赶了出去，关闭门窗后还不忘施展数个隔音法术，把清儿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