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债
“各位街坊邻居，爷爷奶奶、大爷叔伯、阿姨婶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大家好，我今天站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家人欠我们钱总一笔钱，不多，也就20万。”
一位30岁左右长得身高体壮的男子，站在别墅门口朝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鞠躬作揖，“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他们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却欠钱不还，这是什么道理？”
男子见大家都竖着耳朵，于是继续慷慨激昂道：“我们钱总说了，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对不能干打砸抢掠，逼人还债的事情来。”
“但是我们也要有一个态度，他们一日不还钱，我们就在这门口蹲一日，直到他们还上钱为止。”
“我们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他们，这钱不是他们想赖就能赖掉的，否则其他人有样学样，这世界不乱了套了吗？”
人群中有人点头附和。
甚至有人询问，他们家也有一笔烂账收不回来，能不能请他帮忙给要回来。
赵蔓蔓嘴角抽了抽。
这时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看到了赵蔓蔓，“蔓蔓，你回来帮你舅舅还债吗？”
人群里有人窃笑。
即使邻居们都自恃身份，邻里间很少走动，但是赵家在这里住了将近10年的时间，他们家的龌龊事，邻里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对赵家的行径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
当然这些龌龊事，很大一部分是赵蔓蔓“无意间”传播的。
赵蔓蔓笑了笑，“赵叔您说笑了，我一个穷学生，哪来的钱替舅舅还债？各位叔叔阿姨，大家都散了回家去吧。”
赵蔓蔓说完不再理会看热闹的邻居，径自回了家。
王妈看到赵蔓蔓，开门把她给迎进来后，小声跟她说：“蔓蔓小姐，里面气氛不太好，你小心点。”
赵蔓蔓谢过王妈好意。
刚进入客厅，就传来程婉尖锐的叫骂声，“你还有脸回来？都是你干的好事，让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早知如此，就让你跟你那短命的爹娘死在一起了。”
赵蔓蔓面上一冷，寒声叱问：“关我什么事，难道外面欠的钱，都是我欠的吗？”
程婉霍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眉峰凌厉一脸刻薄，眼光中萃着毒，“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跟外面的瘪三跑了，钱少爷能大发雷霆，非得让你舅舅还钱。”
赵蔓蔓被气笑了，这颠倒黑白的功力，程婉这些年一点都没有退步啊。
赵蔓蔓故作疑惑道：“我不明白，我跟人跑了，和钱少爷让舅舅还债有什么关系？舅舅欠钱少爷钱，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程婉恼羞成怒，“好你个贱蹄子，骨头硬了，敢和我顶嘴了？这些年白养活你了，白眼狼一个，养只狗都比你有用。”
蔡春花不动声色地拉了拉程婉的衣襟，随即朝赵蔓蔓和颜悦色道：“蔓蔓，你也知道，你舅舅就是一个烂泥扶上墙的玩意儿……”
“妈，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吗？”程峰不满嘟囔道。
“你给我闭嘴。”蔡春花呵斥完自己的儿子，又重新堆起笑脸跟赵蔓蔓说道：“蔓蔓，你就这么一个舅舅，你小时候，他那么疼你，如果你帮你舅舅渡过眼前这一关，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和你爸妈都答应。”
“对，对，还有我，舅妈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一旁的何凤兰也点头附和。
这两口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吃懒做，总想不劳而获，占人便宜。
一旁的程婉扭头不作声。
“外婆，舅妈，不是我不帮你们，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一个穷学生，为了养活我自己，一天打两份工，我哪来的本事帮舅舅。”
蔡春花上前握住赵蔓蔓的手，一脸慈祥，和颜悦色道：“蔓蔓，可不许这么说自己，钱少爷可喜欢你了，他说了，只要你去他那儿坐坐，他就把你舅舅欠他的钱一笔勾销。”
赵蔓蔓抽出自己的手，满脸不信，“外婆，你不是诓我的吧，我只去坐一坐，他就能让钱少爷抹掉20万？”
蔡春花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外婆怎么会诓你？你看钱少爷的人堵在家门口不走，让周围邻居看了笑话，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钱少爷闹得这一出，传到外面去，这不是影响你爸声誉吗？”
赵蔓蔓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昨晚就去了，他也没有把舅舅欠的钱给抹掉。”
蔡春花嘴角一抽，很快又摆出一脸疑惑的样子，“你昨晚去了？不能吧，他是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
然后又信誓旦旦道：“你放心，这次你跟他的手下一起回去，他肯定会知道你的身份的。”
赵蔓蔓心中冷笑，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蔡春花还真是不厌其烦地使用。
看到赵蔓蔓不说话，程婉开口说话，不过语气柔和了很多，“蔓蔓，钱少爷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看啊，钱家在江州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你嫁过去就能当少奶奶了。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削尖了脑袋想嫁进钱家没有门路，你能入钱少爷的眼，那还是托了你舅舅的福。”
“对，对。”何凤兰也跟着帮腔，“等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你舅舅和舅妈，要不是我和你舅舅，你哪里能嫁进豪门？”
赵蔓蔓控制不住表情再次翻了个白眼，这几个人不要脸皮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把她给卖了，还让她对着他们全家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这年头，脸皮厚得能耕田的人才可不多见了，令人遗憾的是，这个家里居然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