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怜悯与同情的对立
叮咚～
“嗯？响一声……应该是广告什么的吧”
叮咚～
“两声，应该是陈一何，还是刘清清？？”
张陌起身，眯缝着眼打开手机，看着消息来源。
“漂亮！两个广告”
“我”
张陌将手机调成静音，丢到一旁，继续睡觉。
周日本就是全天，不用上课，休息再好不过，如果说今天非要走早起的理由，那应该就是超市打折鸡蛋了吧。
超市打折鸡蛋？？
！！！！
张陌将被褥掀起，转身就穿上衣服飞奔出去。
他可不一定抢的过那帮老奶奶。
在洗漱完之后，张陌迅速冲往超市。
这个时间，张陌并不一定能抢到什么东西。
到了超市，打折区域果然被一扫而空。
张陌在打折区域逛了一圈，只买到了几块里脊肉，和一个盒鸡蛋。
能剩下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张陌原本就没有期望能拿到什么打折的东西。
所以张陌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并没有期待更高的东西。
在要离开的时候，张陌又买了几穗玉米，早上如果不知道吃什么的话，正好可以煮粥，也可以炖排骨。
“嗯？？你还有挑菜这方面的天赋啊”
！！
张陌转身，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牧思思。
张陌：诶我，你吓死我了……
牧思思瞥了一眼：就你这胆量吧，你怎么挑玉米的？？教教我呗。
张陌看了看牧思思购物袋装着的老玉米。
张陌随手就将牧思思的玉米拿了出来：很简单，你看看你买的这个。
张陌抠出一个玉米粒，捏了捏，结果没有出浆。
张陌：这样的玉米，就是太老了，水分不足，给你看看我的。
张陌从袋子里拿出一穗玉米，递给牧思思，牧思思接过之后，学着张陌用手捏爆一颗玉米粒。
玉米粒里面的白浆就像是被捏爆的水气球，爆在了牧思思手上。
张陌：这个就是嫩玉米，可以蒸，可以煮。
牧思思看着自己袋子里的玉米，有一半都是硬的。
张陌：你买这种白玉米干什么？？
牧思思看着自己因为好奇所装在篮子里的一穗白玉米。
牧思思：哦，这个听他们说，是那个进口的白玉米，听说还是奶油味的，可以生吃的。
张陌推着牧思思找到白玉米的货架，将白玉米放了回去。
这不是纯智商税吗？价格是普通玉米的五倍不止，味道，口感，营养成分，和普通玉米都一样。
张陌带着牧思思又回到了玉米摊位，挑了几个品相不错的普通玉米。
张陌问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买饭啊。
牧思思将玉米收起来：因为我是一个人居住嘛，家里人都在外地工作。
………
“那你呢？？”
张陌：我吗？和你差不多吧，家里那边我不太适合回去。
牧思思歪头看着张陌，深邃的黑色瞳孔似乎要把张陌看穿。
张陌有些不知所措的躲避着牧思思的视线。
你心虚了？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吗？牧思思仿佛是在质问张陌一般。
张陌：那边好像有打折的肉排。
说着，张陌冲着打折肉那片区域走过去，似乎想要岔开话题。
牧思思一把抓住张陌的手腕，张陌转过身的一瞬间与牧思思的视线对上。
这一刻张陌气势瞬间处于下风，牧思思的眼睛盯着张陌。
牧思思皱了皱眉：我说对了？
张陌低头捏了捏鼻子：去买点肉，等我回去跟你说。
牧思思:去我家吧，正好我饿了，也要做饭。
…………
张陌刚想拒绝，但是看到牧思思的眼睛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同意。
这时候时哥这个装失踪了。
在超市逛了一圈，张陌决定在牧思思家做一顿烤肉。
所以张陌的篮子里多了几样食材。
洋葱，大蒜，苏子叶，生菜，五花肉……等等。
到了牧思思家门前，张陌犹豫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牧思思：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张陌捏了捏鼻子：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先整点东西吃，厨房可以借用一下吗？
牧思思点了点头：我给你打下手。
张陌围上围裙，走到厨房之后，张陌的整个气场都变了。
张陌那是洋葱，先切一半留着备用，用另一半切成丝，将刚才在超市买的牛肉切成片。
随后张陌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小盆，递给牧思思。
张陌：一勺蚝油，两勺胡椒粉，半勺白砂糖，两勺孜然，再来一勺食用油，刚才我切好的蒜和洋葱也放里面，盖上保鲜膜放在冰箱里就可以了。
牧思思听话照做，而张陌继续切肉。
在牧思思腌制牛肉的时候，张陌也在搞自己的秘制牛肉。
“四分之一的苹果，二分一的大白梨，四分之一的洋葱，两半大蒜搅碎，放入装有牛肉的盆子盆中，再放入小葱，耗油，盐，胡椒粉，腌制”
处理完之后，张陌洗了洗手，有去腌制他最喜欢的五花肉。
牧思思回到厨房之后，发现张陌在寻找什么东西。
牧思思：怎么了吗？有什么找不到了？？
张陌叉腰叹了口气：没有韩式辣酱吗？
牧思思打开冰箱，指了指上层一个最显眼的地方。
…………
张陌捏了捏眼睛：对啊，韩式辣酱怎么可能放在常温的地方呢……
拿到韩式辣酱之后，张陌立马处理五花肉，讲五花肉切成厚条，放入蒜末，香油，蜂蜜，韩式辣酱。
牧思思揉了揉鼻子：差不多了吧，够吃了。
张陌摇了摇头：还有鸡腿肉。
张陌熟练的将鸡腿肉拿出来，讲刀放在关节处，一刀滑下来，骨头瞬间暴露在外面，张陌抓着鸡腿的骨头，稍微一用力，腿骨剔就出来了。
张陌的熟练程度不禁让牧思思一哆嗦。
张陌看了看厨房仅剩的调味品：蜂蜜，生抽，蚝油，黑胡椒，盐，腌制一会儿就可以了。
牧思思拿起腌制好的鸡肉，放入冰箱中。
所有准备事项都完成之后，牧思思和张陌在餐桌面前坐了下来。
张陌：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有个妹妹，叫苏欣儿吧。
牧思思眼神逐渐变得奇怪，是个人都能听出点问题。
张陌姓张，而她这个妹妹姓苏。
张陌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我父母并非离异，之前母亲死的早点——渐冻症，母亲死了不到一年我就有了个后妈，带着苏欣儿和我爸结了婚，当年我刚要中考，这个消息他们瞒但我中考结束。
牧思思：因为这件事，你就………
张陌：我不算是离家出走吧，只是很少回去。
牧思思：可是我听你跟刘清清聊天的时候，你跟你妹妹关系还不错吧，额……抱歉，不是故意偷听的。
张陌：没关系，你说的不错，我跟苏欣儿关系确实不错，算得上真正的兄妹，只是没有血缘关系，一丁点也没有。
牧思思看着张陌眉头紧皱，这很明显是内心纠结错乱的原因，牧思思在一瞬间得出结论。
“张陌只是不能接受父亲在母亲死后迅速找到另一半”
“其实他本身并不讨厌这种家庭关系”
这两个结论都很正确，虽然很矛盾，但是非常正确。
牧思思：你换一种想法，应该会很开朗。
牧思思起身，从冰箱的保鲜层里拿出一个柠檬，橙子，青柠，和苹果。
牧思思将柠檬，橙子和苹果切片，放入一个容器中，随后将青柠切一半，一半放入容器中，一半将汁水挤到容器中。
最后放入蜂蜜，和水。
牧思思先接一点，尝了尝，酸甜适中，这才接了两杯，递给张陌。
牧思思拿出烤肉用的烤锅，两人享受了一顿很不错的午餐。
张陌走的时候，还在思考牧思思说的那句话。
“换一种想法，你应该会很开朗”
是在说，让我换一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吗？
张陌走在街道上，在行人中逆方向而行，他们可能是要晚上去加班，而张陌却是要回到他的小房子中，睡觉。
奇怪的是，张陌明明是在逆方向而行，却从上方看，怎么都不起眼。
“走的时候，路过一个算命的摊子，不难看出来，张陌犹豫了许久，但是张陌还是转身离开了，算了吧……我不信命。”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留下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张陌看着大妈跳广场舞出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算了，明天还要上学，快暑假了，暑假再想也不迟。
离开的时候，张陌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子，衣着单薄，在椅子上面啃着面包。
张陌走到向前去，果不其然，是姜糖。
张陌看到姜糖的时候，姜糖眼睛红润，似乎是刚哭不久，面包咬在嘴里，迟迟不下咽。
张陌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姜糖身上，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丝怜悯。
没错，怜悯，这个时候后，张陌似乎发现，他和姜糖并不是很像。
相比之下，姜糖更加的可怜。
姜糖扭头，看到张陌的脸的时候，沉寂许久的情绪轰然爆发。
姜糖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张陌的胸口上，大声的哭了出来，似乎是压抑了许久。
姜糖死死抱住张陌，生怕他在下一秒就会消失。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陌，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那么的不合理。
张陌也抱住姜糖：没事，我在，这不是梦。
姜糖似乎是哭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的原因引发的头晕，姜糖缓缓蹲下，但是手上依旧抓着张陌的衣角。
张陌带着姜糖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将自己的妹妹的房间收拾干净，让姜糖住了进去。
此时的姜糖眼里充满血丝，头发凌乱，显得极为狼狈。
张陌和姜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无聊透顶的综艺节目。
姜糖尽力压抑住哭腔：我妈妈把家里的钥匙拿走了，我回不去了，校服，书包，都在家里………
张陌攥紧拳头，姜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细小的根刺，刺激着张陌的脑海。
张陌走进洗手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张陌：你先去睡觉，明天我帮你请假，这几天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吧。
姜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上，乖巧的点了点头。
时不时还会抽咽一下，吸一吸哭出来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