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身处险境
“唔……”
穆晓玲脑袋疼痛欲裂,迷迷糊糊的掀了掀眼皮,几道明亮的光线突兀闯入她的视线,刺的眼睛生疼。她再次闭上眼睛,昨天半夜的记忆慢慢的在脑海中浮现。
她被抓到车里以后,汽车疾驰在小路上,东拐西拐,过了许久,约莫有一个多小时,
她又被带下车,右转右转,然后被推进现在所处的小房子。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高个男人,蒙着脸,端过来一碗凉水,捏着她的下巴,灌入她的嘴里,接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晕了过去。
穆晓玲想挪动一下胳膊,怎奈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动也动不了。
她胳膊肘抵在地面,脑袋靠着斑驳的墙壁,用力的往上挪动,如此反复两次,终于坐起身。
穆晓玲歇了一会,借着从门缝里洒进来的几道光线,开始细细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十平米左右的空间里,地面脏乱潮湿,一把少了一条腿的椅子摆放在门后。墙面略显斑驳,时不时便会掉下一簌簌的尘土。
一个长宽约么四十公分的窗户,在她背后的墙面上,由于长时间没人打扫,窗棂子已经掉了一半,一阵冷风呼呼的往里吹。
窗户太高,穆晓玲收起了从窗户爬出去的想法,两扇黑门紧闭,门锁是从外面扣上的,要想从门口逃离,只能等人把门打开,才有可能出去。
有了初步计划,穆晓玲再次仔细的看着地面,搜寻着可以打开绳子的利器,突然在她不远处的地面,发现有一块破碎的黑色瓷片。
她侧耳听了听门外,并没有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然后靠着墙面小心翼翼挪动。挪到瓷片的位置,转了转身体,用食指和中指捡起瓷片。
眼睛紧盯着门的方向,手指夹着瓷片用力的拉动手腕上的绳子。
“人怎么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四十分钟,也许一个小时,就在绳子断开的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穆晓玲赶紧将瓷片握在手里,闭着眼睛重新躺回刚才的地方。
“应该是还没醒!”
随着另一个昨天半夜听过的声音,陈旧的木门被用力的推开,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的照射进来,穆晓玲眼皮不适的颤抖两下。
窗户太小,屋内的光线不好,外面的人走进来的时候,眼睛也会有片刻的不适,所以并没有发现穆晓玲是在装睡。
一轻一重两种脚步声走进来,在穆晓玲跟前停下。
“睡了多长时间?”
“六七个小时吧!”
“安眠药是不是用多了?”随着熟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传来,穆晓玲感觉到来人在不断的靠近,背在身后的手里,紧紧的握住瓷片,这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她唯一可以仰仗的武器。
“没有,都是按照您吩咐的量兑水的。人应该快醒了。”
粗犷的男声一副恭敬的语气。
“人一旦醒了,好好的照看,需要什么你尽量满足!我明天留着有大用!”
“知道了!”
随着对话结束,屋内陷入一片寂静,片刻脚步声再次响起,门被再一次关上,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
穆晓玲悠悠的睁开眼睛,她已经听出刚才说话人的身份,因为之前邵东洲的嘱咐,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满心的疑惑不解。周卫华为什么会绑架她呢?他绑架她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爱而不得,穆晓玲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了,她可没有那么自恋。
不知道齐虹有没有发现她失踪的事情,有没有找人来救她?想到这里,穆晓玲又有些心灰意冷,她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何况齐虹呢?
邵东洲呢?他如果知道了她失踪,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如果没有人救她,周卫华最终会怎样处置她呢?是毁尸灭迹,还是丢进大山里让她自生自灭呢?
此时穆晓玲的脑子像上足发条的钟表,不停的思考,做着各种假设,想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结果。
有一刹那,她甚至想到,如果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像一缕尘烟彻底消失在茫茫的宇宙里,毫无征兆的来这里,毫无征兆的走,也很好。
她靠在潮湿的墙面,迷迷糊糊的再次进昏睡过去,一个身穿白底红花,五官和原主长相一样的女孩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你是穆玲玲?”
“你是穆晓玲。”
“你怎么知道?”穆晓玲皱了皱眉头,她是带着记忆穿过来的,知道原主的名字很正常。原主又是从哪里知道她的名字呢?
“你占据了我的肉体,我的灵魂无处安放,只能沿着时空裂缝,去到了你肉体所在时代,成为了二十一世纪的你!”
“啊!”
“咱们两个岂不是互换了肉体!你在我的那个时代怎样,过的好吗?我姑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我的好朋友怎么样?”
穆晓玲听说穆玲玲去到了二十一世纪,急于打听那边的情况,亲人朋友的消息。
“你的姑姑身体很好,她没有发现你的肉体被换了灵魂!对我像以往一样的好!你的表哥今年年初结了婚,今年年底姑姑就要升级当奶奶了。”
穆晓玲听到这里,高兴的心情难以用语言进行描述。她穿过来以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亲手把她从小养大的姑姑。
如今知道姑姑一切都很好,她也了了心愿。
“至于你的闺蜜,你出车祸几天后,又被她的渣男朋友哄了回去,和我断了联系。”
“不过上一次,我听你们之前共同的一个朋友说,她现在过的挺惨。给渣男生了个孩子,在渣男家里成了免费的保姆,整天累死累活的,偶尔还会被家暴!”
穆晓玲听后唏嘘不已,文媛这个恋爱脑,竟然为了李帅这个渣男和她绝交了!
“算了不说她了!说说我的工作吧!你穿过去以后,是怎么适应我的工作环境的。”
“你不应该问我适应不适应,应该问我懂不懂!”
“刚穿过去没几天,我就辞职了!”穆玲玲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好歹你有一些存款,吃喝倒是暂时不愁。有一天我上网发现吃饭还能挣钱,就拍一些自己吃饭的视频发到网上,一来二去的,竟然收获了不少的粉丝!”
“如今我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吃播,挣了不少钱。上个月刚给姑姑买了一个小公寓!”穆玲玲说的时候,小表情很是得意!
“谢谢你!”穆晓玲由衷的感谢穆玲玲,她替自己完成了,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
“不客气!”想到原主的父母,穆晓玲这一刻是心虚的,“玲玲,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的母亲生病走了!你的父亲进了监狱!”
“你说什么!我娘怎么了?”
穆玲玲显然有些激动,眼睛睁的圆圆的,紧盯着穆晓玲。
“你娘是被你爹和你二哥磋磨死的!”
穆晓玲将钟秀翠生病的过程和原因,对穆玲玲细细的讲了一遍。
穆玲玲的情绪缓和一些,“我二哥从小就不是个玩意,这我很清楚。可我爹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呢?”
“也许是因为……”这边穆晓玲的话还没说完。
“也许我爹之前就是那个性子,只不过因为家里穷的叮当响,没有什么勾起他贪婪性子的诱饵。”
“你穿过去以后让家里富裕了,他的本性也露出来!”
“只是可怜我娘,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生活刚好点了,却又离开了。哎!”
穆玲玲叹了口气,声音飘渺又遥远。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其实你不是穆家亲生的孩子,你的亲生父母是省城的高干!”
穆晓玲认为,穆玲玲作为原主,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没做隐瞒,将她是张家流落在外的孩子说出来。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你岂不是赚便宜了,一下子山鸡变凤凰了!”穆玲玲说完,又觉得话不好听,“我的意思是,你一下子拥有了那么多人的宠爱。”
“这是托你福气,所以我要好好感谢你!”
“开玩笑呢!你能拥有这么多,多半是你努力的结果。如果你没走出东楼村,去北山市做买卖,估计张家一辈子都找不回,她们流落在外的女儿。”
“我爹的事情,你也不用自责!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掌握不了别人的人生。”
穆玲玲穿越到二十一世纪,思想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对待父母子女的关系,不再是古板的愚孝。
“还有……”穆晓玲想把她和邵东洲的事情也告诉给穆玲玲。
“穆晓玲,不和你多说了,我要离开了!好好照顾我大哥,他太不容易了!祝你在我的人生里,好好的生活,好好……”
“你放心吧!你也要好好的照顾我的姑姑!”穆晓玲大声的喊道。
穆玲玲的身影越变越模糊,直到消失在虚无缥缈的梦境里。
墙面上突然的掉下一块土块,砸到穆晓玲的脑袋上,将她从莫名其妙的梦境里拉回到现实。
她想着刚才的似真似假的梦境,缓了一会。像穆玲玲一个八十年代什么都不懂的姑娘,穿越到二十一世纪,都能活出一片自己的天空。
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独立的精英女性,穿到落后的八十年代,遇到一点挫折,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穆晓玲反思一会,再次激起内心昂扬的斗志!刚才的颓废一扫而光,她重新恢复斗志。
用刚才那块瓷片,拉开脚上的麻绳,弓着腰靠着墙面站起身。然后贴着墙面,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侧着身体,沿着门缝往外望去。
视线有些狭窄,只能看见荒芜的院子和远处的大山,两个男人背对着屋子,正目送一辆黑色的轿车离开。
周卫华应该是坐着车子离开了,现在院子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但是同时面对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穆晓玲觉得她没有一点胜算。如果一个的话,她趁其不备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
怎么才能让其中一个男人消失呢?穆晓玲脑子在不停的运转,想到刚才周卫华离开时的话,计从心中来。
“哐哐……”
穆晓玲用力的拍着门,有气无力的吆喝道,“有没有人,我饿了,要吃饭。”
“你她妈的怎么这么多事?”一个稍微矮一点,右脸颊上,凸起的颧骨附近上有一道长长疤痕的男人,转过身神色不奈的往门口走,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刀疤脸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锁头,用力的推开门,“再吆喝一声,信不信我让你彻底消,……”
刀疤男在看见穆晓玲的容颜时,瞬间没有了之前的暴躁。昨天晚上光线不好,他没有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刚才周卫华过来,他站在院子里和司机聊天也没有跟进来,原来这个小娘们长的如此水灵。
早知道!“嘿嘿!”
“小美女,陪哥哥好好玩会,你想吃什么,哥哥都满足你!”
刀疤脸满脸的淫邪,油腻的大手伸向穆晓玲的白皙的脸颊。
穆晓玲握着瓷片的手心渗出丝丝血迹,紧闭着嘴唇,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东子!先生走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刀疤男身后的瘦高个男人走进来,一把握住他的胳膊,沉声说道。
刀疤男瞪着眼睛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犹豫片刻甩开瘦高男人的胳膊,狠狠的扭头大步走向门口。
穆晓玲松了一口气。
“这里有面包,你先垫补一口吧!”瘦高男人将手里的布兜,放到穆晓玲身边。
“大哥,那什么,你可不可以帮我买包卫生纸,你知道的,女人一个月总有几个特殊的日子!”穆晓玲抬起下巴,大眼忽闪的看向瘦高男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这?”瘦高男人皱了皱眉头,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紧盯着穆晓玲。
“大哥,拜托了!”
穆晓玲瞧着瘦高男人似有松动,继续小声的哀求着。
“好吧!”
瘦高男人的视线在穆晓玲身上,停留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