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自甘为妾
自然是要密查。想他天子之尊，为了这种事，审民间的大夫、小厮，传出去龙威何在。
没多久，大理寺少卿带来了真相。
宋维的酒里确实下了药，可却不是陆明沁下的，是有人给了酒楼的小厮银子，给宋维下药。
是一家妓院的老鸨，她本想趁宋少保迷醉之际，送上自己的姑娘，没想到宋少保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姑娘，只好不了了之。
“荒唐！”宋贵妃怒斥大理寺少卿：“本宫的弟弟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跟青楼妓院扯上关系。”
大理寺少卿压低声音，尴尬的叙述：“那位老鸨说，宋公子素有雅名，被他享用过的姑娘，定会身价倍增。”
一道嘹亮的笑声响彻殿内，楚铭征热心提醒：“宋少保国色风华，以后出门在外，可要保护好自己呀。”
皇帝怒道：“你自己的荒唐事还少吗，有脸在这笑话旁人。”
说罢，挥手让大理寺少卿下去。
事情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比原点还不如。
宋贵妃哭哭啼啼道：“陛下，不管是谁，臣妾的弟弟终究是被人陷害的呀。”
楚铭征道：“宋少保虽无辜，但陆家五姑娘更无辜吧。若非其相救，宋少保怕不只是被宋国公拿着棍子打吧！这么好的姑娘，还怀着你的骨肉，于情于理，宋少保都要给一个交代吧！”
宋贵妃嫌弃：“一个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姑娘。”
“贵妃怎么不问问自己的弟弟当时是什么样子！”楚铭征淡淡提醒：“她一个弱女子若是反抗的了，宋少保如今怕是一具死尸了吧？”
“她要真是个好姑娘，事发之后就该自尽，而不是用孩子来要挟男人，真是恬不知耻。本宫家里若是出了这样败坏家门的脏东西，早就乱棍打死了，你们城阳侯府倒是厉害，还有脸上门提亲。”
宋贵妃说着，看向陆明泱，厌恶道：“还真是一脉相承，怪不得有恃无恐，原来在家里就是这样教的。”
反反复复的，总能扯到陆明泱的身上，楚铭征也怒了。
“都说长嫂如母，身为姐姐，四姑娘归家不足一年，也不知前几年，教养她的，是谁家的女儿。”
“都别吵了。”
啪的一声，皇帝一掌拍在扶手上，偌大的撷芳殿终于安静了下来。
许久，太后率先开了口：“贵妃说的不错，如此行径，实在不堪。念在她是偶遇，无心之过，赏她个全尸吧。”
“皇祖母！”
“太后！”
楚铭征和陆明泱都没有想到，响应宋贵妃的竟然太后，倒是皇上觉得不妥，对宋维道：“虽说她不检点，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且又怀了你的骨肉，你便娶了她吧。”
郑萱呜呜的哭了起来。北安侯夫人抱着她，亦是满脸的委屈。而宋国公夫人的脸，已变得煞白。
宋贵妃跪到皇帝身边，哀求道：“陛下，她可是匈奴人，若娶了她做宋家妇，父亲以后如何见人呀，臣妾也没脸活了。”
皇帝扶起宋贵妃，叹道：“朕也没说让她做你弟弟的正妻。”
“皇上！”太后厉声提醒：“陆家四姑娘可是征儿的王妃，她的妹妹倒成了臣子妾，你至皇家的颜面何在。”
皇帝想了想道：“她既然是匈奴人，便不是陆劭的女儿。我大晟堂堂的一等侯认个匈奴人做女儿，本就不妥。把她从陆家族谱除名便是。”
“陛下！”陆明泱跪了下来，“臣女本以为是宋公子……，既然宋公子亦是为人所害，那她的终身便不劳宋公子费心了。至于孩子……”
“四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只要能嫁给元瑞哥哥，哪怕做妾，我也愿意。”陆明沁急急的打断陆明泱的话，叩首道：“臣女，不，民女谢陛下圣恩。”
皇帝看向北安侯夫人，问：“夫人可满意？”
“娘！”郑萱看着陆明沁的肚子，厌恶道：“和这样淫贱的女人共侍一夫，我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皇帝笑了笑，道：“既然郑姑娘不愿意，那朕亲自为你许一门婚事。”
“小女没有不满！”北安侯夫人忙拉着女儿跪了下去：“陛下英明，臣妇谢陛下圣裁。”
一场闹剧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滑稽而又可笑，谁也不知道是输是赢。
晚上的皇宫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一排排红灯笼照着红墙青砖，一路通往玄武门。
太后站在撷芳宫门外，看着远行的人，眉头渐深：“哀家一直觉得她懂事贴心，人也守规矩，怎么能做出上门提亲这种荒唐事？”
徐佩道：“许是一时关切，慌了些。”
“那样丢人的妹妹，要来何用。”宋贵妃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太后心头，她不确定的问：“你说她当初，是真的对征儿，情根深种？”
“太后，您可别胡思乱想，这四姑娘是城阳侯的血脉，可不是那个匈奴野种。”其实徐佩也不知道，但木已成舟，她不愿太后多思，笑道：“瞧着小殿下，是越来越喜欢四姑娘了。”
“罢了！”太后吩咐道：“那件事也该说了，明日让他们俩进宫来吧！”
玄武门外，宋维喊住了楚铭征，但目光却是看着他身边的姑娘。
“你去马车上等我！”楚铭征握了握陆明泱的手。
看着陆明泱走远，宋维冷笑：“殿下好本事，不到一个时辰，就安排的那么天衣无缝。只是在下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殿下是怎么将消息传出去的，那张画？”
“宋少保！二月初三，距今有三个多月了吧？可泱泱说……”
说到这里，楚铭征满脸的甜蜜，笑着解释：“泱泱是本王王妃的闺名。王妃说陆明沁的肚子不过二个月。如此，还将过错都推给一个小姑娘，也太不厚道了些。”
楚铭征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转身离去。
“你喜欢她！”宋维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都知道，宋维口中的她，是谁。
楚铭征顿住脚步，并未回头，可他的话落在宋维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
“本王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资格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