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余势
进家门的时候大家都不太开心,姜糖接到了自家父母的电话,争论着要再陪陪南宫行,再怎么说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人也太不仗义了。
等她打完电话,南宫行才把人叫到身边。
“想家的话就回去看看吧,我这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可是看着不像没事,姜糖垂着头偷瞄了南宫行好几眼才哼哼道:“我才不想回家,孤狼都是独行的,我不屑拖家带口,像什么样子。”
“你是狼吗?”
姜糖仰头回答:“反正不是狗。”
南宫行觉得好笑:“今天不当小狐狸,改当小狼了吗?”
“不许笑,再笑咬你。”见南宫行心情没那么沉了,姜糖索性放开了玩。
奈何南宫行根本不吃她这套连声逼问:“咬我啊?那倒是说来听听你想往哪儿咬?”
姜糖没料到这人会这么说话,上下看了南宫行几眼,接不上话就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
南宫行笑了一下,略有点疲惫把人拉在他怀里,搂着姜糖的腰放松了下来:“你咬我吧。”
“你有毛病啊,放开我。”姜糖吓得声音都变了,坐在南宫行怀里简直是噩梦,贴的又近又不敢动,撑着身子没多久,身上就有点酸了。
“原来孤狼也会害羞啊。”
不说还好,一说姜糖更是羞得头皮发麻。
“小狼崽子几岁了?给叔叔看一下牙长好了没有?”南宫行一直对姜糖叫他叔叔这件事感到郁闷,但如今这样说出口,却领会到点恶趣味。
话刚说完,居然真的伸手摸向姜糖的嘴,趁着姜糖发愣把手指一点按在姜糖牙齿上。
姜糖下意识咬合,把南宫行手指咬死了,力度没控制住,应该是很疼的,但见南宫行面不改色,搞得她松口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南宫行把她写脸上的小情绪尽收眼底,目光透着玩味语气依旧平淡:“牙口不错,不愧是孤狼,可是叔叔好疼啊,可以松口吗?”
姜糖看到他就来气,完全没有松口的迹象。
“叔叔从医院出来还没洗手。”南宫行眯着眼又补了一句。
“呸呸呸”姜糖立马松口,从南宫行身上爬起来,还不忘在他裤脚那片踹了一脚骂道:“你恶心你下流,以后别和我说什么叔叔,搞得你像个变态。”
南宫行只笑,眼看着姜糖跑远了,才摸了摸食指上被咬到发青的牙痕,摇着头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科技园那边给他发来了一个视频,录的是段老和那位徒弟之间的对话。
那个学生在里面泣不成声,视频全程黑幕,既没有画面也没有透露名字,想来这也是段老对他最大的保护了。
南宫行把目前为止掌握到的所有信息都梳理了一遍,把它们交给周康,让更专业的人士来安排合理的出场顺序。
把这些事情都做好之后,才洗好澡上了床,见姜糖抱着被子缩在床上一角,南宫行不免有些狐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又怎么了?”
姜糖把脸埋进被子里,红着脖子没好意思说话。
其实,就在刚刚,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也许是因为杀千刀的南宫行刚刚玩的太过分,让她受到了某些刺激,总之就在她跑下来洗澡的一瞬间,有些记忆冒出来了。
不完整,但难以启齿。
怎么说呢,她想起了和这人的很多欢好,床上沙发上浴室书房还有办公室那间狭窄的休息室里。
大体的事情想不起来,连她自己做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净是南宫行不穿衣服时的样子,还有皮肉摩挲泥泞的声音。
南宫行关灯上床,睡衣和皮肉摩挲,脚踝擦过床单在被子下摩出了点细微动静,与姜糖的记忆不谋而合。
只要想想自己和他在这张床上做了些什么,姜糖就羞愤到躺不下去。
“你有点热,是在发烧吗?”
有点热?听着耳熟,姜糖想起记忆里的南宫行说这话时的样子,于是她更热了。
她正在这边胡思乱想呢,那边就有手探上她的额头,姜糖忍不住激灵了一下,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怎么还出汗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南宫行起身又把灯打开,见姜糖缩成一团,忙凑过来问。
借着灯光,姜糖看清了南宫行的脸,连人家眼睛都不敢看,把头闷在被子里解释:“没事,我这就是热的,不用管我你睡吧。”
很奇怪,南宫行想扒开被子再好好看看她,可这被子却越扒越紧,摩挲的声音更大了。
姜糖听着声音备受折磨,本着不能一个人吃亏的精神索性掀开被子去摊牌了。
“好吧,实话和你说吧,我想起来了。”
南宫行愣了一下,松开手问:“你想起什么了?”
姜糖避开这人的眼,抬头看天花板:“想起了我们荒淫无度的往事。”
南宫行彻底沉默,这下轮到他纠结了。
只见这人裹着被子背对着她又躺下了,说话的声音异常平稳:“早点睡吧。”
姜糖看着这人的耳朵,突然感到得意,贱兮兮地趴过去问:“嘿嘿,你也害羞吗?”
南宫行装死,但他耳背上面的红出卖了自己。
“不是,我是没记忆,你是怎么回事 咱们不是都老夫老妻了吗?怎么提起来你还这样,在我记忆里你不穿衣服我都没觉得你这么不好意思。”
南宫行很想告诉她,不好意思的并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姜糖这样像池清水似的带着孩子般的好奇来和他谈这些。
让他为难,不知道怎么说怎么提,做的时候快乐,往往什么都不想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可以突破很多穿上衣服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可事后再提,总觉得好像不管怎么描述都很羞耻。
尤其是在这样的姜糖面前,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像发烧一样,还能指望他讲些什么?
南宫行什么都说不出口,姜糖一见他这样就不行了,她打小就是这种性子,别人一旦示弱,就是忍不住欺负人家。
当下翘起了尾巴,趴南宫行身上,摸着南宫行受伤的手指调笑:“我要给你讲我想起了什么,你抗着点别害羞到昏过去。”
“就是最开始想起来的是在咱们床上,我在你睡的位置上,你在我身上,然后你就亲我,亲我的脸、嘴还有下巴,亲的时候没说话,你还挠我痒痒,我一直笑……”
“姜糖”
南宫行一叫她的名字,姜糖就愣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南宫行一开口已经带了点情欲上头的意思,声音都变了,像是带了小钩子。
这声音让姜糖更是想起了很多有的没的。
“我觉得你再讲下去的话,应该是你先晕过去,你再仔细想想,我记得你不是很耐受的体质。”
“晚安,早点睡吧。”姜糖老实了,利索滚回去,再没干什么了不得的事。
姜糖这可怕的胜负欲,南宫行也是明白的,见眼下终于老实了,他也没有轻举妄动。
周围沉寂下来的时候,他想了很多。
你还年轻,没见过生离死别吧?
那个妇人问话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其实南宫行有点羡慕那个小孩。
至少,他在受苦的时候,还有母亲跟着他疼。
南宫行心里发寒,就连欲望也冷了下来。
一直等到姜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熟了,他才轻轻贴过去,把手心放到姜糖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姜糖呼吸舒缓有序,每一下起伏都能传递到他手心里。
他感受着这个人的体温,记忆也跟着活络起来,他念着姜糖在他身下辗转时的样子,身体慢慢发烫。
欲望很快席卷全身,他没有动作,只是手心覆盖着姜糖,一动不动,任凭欲望过境。
在忍受欲望吃人的同时,也享受着片刻温情。
无论如何,这些热烈有温度的东西抵御了今夜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