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着我
刘桥笛很感谢社区的帮忙,和瞿琛一起在社区的帮助下和买房的人一起办理了相关手续,因为他们都是未成年,不能出售房屋,但是社区说明了他们的特殊情况,买房的人也很理解,直接支付了80的费用,剩余部分等他们成年之后,办理过户时再支付,也就是——九年之后。
刘桥笛对买房的人感谢再感谢,因为很难得有人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先拿出这么多钱,这真的是解决了他们的大问题。
刘桥笛拿到钱,还清了瞿琛在学校欠缴的费用,预付了他之后的各项费用,学校还批准了部分的减免,这也给她们姐弟俩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她带着瞿琛去饭馆吃了饭,看着瞿琛从始至终都是淡然的脸,她唤道“瞿琛。”
“姐,你说。”瞿琛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刘桥笛。
“叔叔和妈妈都已经过世了。”刘桥笛看着瞿琛,他真的太小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姐姐现在高二,你现在可以住校,姐姐打算在现在的学校读完高中,之后回来陪着你,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姐姐。”无论是考锦城的大学还是直接去打工,刘桥笛都决定要回到锦城,她要陪着弟弟,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妈妈说过,南市的大学比锦城的好。”瞿琛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东西,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
刘桥笛知道,他是故作冷漠,想让她放心。
“……”刘桥笛当然明白南市的大学更好,但是只要能熬到高中毕业,找工作就能稍微容易一点,至于大学,其实大学也不是必须要上的。
“姐”瞿琛抬起头,看着刘桥笛。
“嗯?”刘桥笛也看着瞿琛,她想抓住瞿琛的每一个表情,一个九岁的孩子,再怎么坚强,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不要担心我,我有老师照顾,学校也很安全,我想让你读完大学,这也是妈妈的想法。”瞿琛抿紧嘴唇,满脸稚气却很坚定。
刘桥笛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的让她想抬起手,给自己擦一擦,再摸摸自己的脸,自从妈妈过世后,她需要处理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不像是数学题一样有公式,也不像物理一样可以做做实验,她做错一个决定,处理的有一点差错,可能就会导致他们姐弟俩更加举步维艰。
“怕吗?”刘桥笛知道瞿琛坚强,但是他毕竟是个在上小学的孩子,即便明知上了大学他们的将来路会更宽,但是和弟弟在不同的城市生活,还是让她的心里非常忐忑。
“怕。”瞿琛没有隐瞒。“但是我怕的是没有家了,怕的是没有爸爸妈妈和姐姐,但是姐,我怕的都是我已经失去的了,除了你。”
瞿琛拿手背一下一下的擦拭着眼睛,他很少哭,这一哭,像关不上的的水龙头一样。
“姐姐会陪着你的,虽然姐姐暂时还不能在你的身边,但是姐姐一定会尽快回到你身边的。”刘桥笛感觉心像被紧紧的抓着。
“嗯,姐,我会好好学习,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瞿琛拿擦完眼泪的手擦着鼻涕。
刘桥笛笑着递给他纸巾,很少在这小子这里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是真的害怕的。
刘桥笛特别想直接回到锦城,陪着瞿琛,但是卖房子的钱根本就不够到瞿琛成年之前他们的所有费用,刘桥笛必须尽快有挣钱的能力,在这笔钱花完之前,挣到钱,瞿琛一定要上大学,妈妈和叔叔在天之灵一定想看到瞿琛完成学业的。
“等姐姐,瞿琛,姐姐希望你快乐的学习,姐姐希望你健康,在学校有老师保护你,姐姐放心,你等姐姐。”刘桥笛说完,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安顿好瞿琛,刘桥笛回到南市,她努力的学习,寝室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又像知道了什么,他们会在刘桥笛没有打饭的时候给她带饭,会在刘桥笛吃饭的时候给她不停地夹肉,会告诉她,“你一天只知道学习,哪知道我们减肥的痛苦~但是饭卡的钱要是不定时花完,爸妈又会刨根问底的,好烦啊…”
刘桥笛虽然不知道她们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猜到了什么,但是大家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报答,在她没有能力报答的时候,说的一切感谢都只会是空话。
林叶的电话会时不时的打过来,会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接电话,会问她学习怎么样,紧不紧张,会问她想考哪里的大学,会问她想不想出国……
有时,刘桥笛没有接到电话,她会给林叶打回去,每回一次电话,刘桥笛就需要把每天的两顿饭缩减到一顿饭,连续几天。
但是,她不想林叶担心。
之后,她考上了南市的大学,只是成绩不是很好,同寝室的人有的考到了安城,有的出了国,安城的大学,那也是刘桥笛向往的学府。
夏羽和卫黛出了国,决定出国的时候夏羽拉着刘桥笛躲在被子里“桥笛,你想不想出国,我爸爸怕我去了害怕,想让我找同学一起去。”
刘桥笛知道夏羽没有说真话,以她的家世,陪着她去国外,或者让国外的亲戚照顾一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的路也更宽一点。
只是不知道,她为了让家里同意送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出国,费了多大的力。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夏羽和卫黛出国的时候,刘桥笛都去送了,他们去了不同的国家,相同的是,她们都远离了故土,离开了刘桥笛。
上了大学后,刘桥笛再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她不停地打工,申请了助学贷款,她只想早点和瞿琛团聚,渐渐的,那些青葱岁月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在刘桥笛的脑海中淡化了。
这些人,也慢慢的远离了刘桥笛的记忆,或者说这些人的记忆被她硬生生的埋在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