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往事的真相
晚上七点多，陈正心独自在刑部，终于等到郑鸿从宫里回来。
陈正心没有心急，同他在侧堂静坐喝茶。
郑鸿主动开口：“你留在这里，是有什么疑问？可以放心的说。”
陈正心正襟危坐：“大人，您为何如此肯定祝武良不是元凶之一？”
郑鸿颔首：“那你觉得是吗？”
陈正心摇摇头：“我是通过证据和线索去推断的，我认为他不是，大人是因为什么？”他渴望从郑鸿这里的到一些情报，很多朝堂之上的关系，他都一无所知
郑鸿没有回话，慢悠悠的泡着茶，陈正心也没有心急，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待。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郑鸿再次开口：“不错，小小年纪已经有这等养气的功夫，实属难得好吧，有些事情确实可以告诉你了。”他故意没有开口，除了试试他的性子是否急躁以外，也在考虑现在是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郑鸿：“你知道当今陛下是何时继位的吗？”
陈正心想了想：“大燕九十八年初。”
郑鸿：“那你知道，先皇的继位诏书是何人所写吗？”
陈正心诧异，摇摇头。郑鸿没有继续卖关子：“是左相所写。燕国从百年前立国以来，一直有一个规矩，就是继位的遗诏，只有六部尚书与两相同时在场才能打开。而先皇宾天实属意外，没有留下任何遗命和口谕，我们的左相大人迫不得已，只好与六部尚书共同商议，才确定拥当今陛下上位。”他嘴角略带嘲讽。
陈正心点点头，原来现任燕皇是这样当上的不对，这没有道理啊，既然是左相选的人，怎么会选和自己不对付的呢？他有些疑惑。
郑鸿看懂了他的表情变化：“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合常理？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先皇有六个皇子，当今陛下排行第四，左相是他的老师。”不等他反应，郑鸿接着又抛出让他惊讶的消息。
郑鸿：“哦，对了，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也算是你们掌秘院莫少卿的恩师。”
陈正心目瞪口呆，卧槽，传言居然是真的
郑鸿给自己倒了杯茶：“很少有人会提起这些了燕太祖生在天下动荡之际，是依靠着各大世家的支持才得以成就大业，这个燕国可以说是世家的燕国。我得先皇赏识，任刑部尚书之职，当时商议遗诏的时候，除去我以外，所有人都唯左相马首是瞻只是我们的左相大人或许不知道，自己本就是一个贪权慕禄之辈，培养出来的弟子，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傀儡呢？”说到这里，他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陈正心表示理解：“所以，我们的陛下开始反抗他们？”
郑鸿点点头：“十四年前的莫空心，就是陛下第一次尝试对付他们莫空心当时为金科状元，在满朝文武都是左党的官员的情况下，出身寒微的他，正是陛下急需的人才。当时，他被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就如同现在的你一般，心有正义，不畏权贵，一心为天下百姓所想，欲除左党而后快”
陈正心厚着脸皮点了点头，心底默默念叨：郑大人对不住了，其实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顺便报个仇，没你说得那么好天下百姓，呃，能帮则帮吧！
郑鸿有些感叹：“唉，陛下当时太心急了莫空心年轻气盛，不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与当时的左党官员斗得你死我活，后遭人设计陷害，不得以被陛下发配至金州。也就是因为此事，使他对我心中有怨，在长安城门前大骂我同左党为一丘之貉呵呵，现在他不同啦，历经磨难，终成气候，连左相对他也不敢小觑了。”
郑鸿吸了口气：“好了，回到正题。经过十四年前的那件事以后，我们的陛下也明白，要从左党手中夺回对朝廷的掌控，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必须细细谋划，从长计议所以，十一年前，燕赵两国发生了岷山之战。”
陈正心皱眉：“大人，在下斗胆打断一下您的意思是说十一年前的燕赵两国交战，是燕皇的安排？”他和马近的父亲就是死在这场岷山之战中！
郑鸿沉重地点点头：“依我所知，事实恐怕确实是如此岷山之战中，燕国大军以陈家将军为首，旗下军官大多数都是平民子弟，借着此次战役，陛下将所有有功之人，名正言顺的安排进了朝廷，现在你在六部看到的官员，只要不是世家出身的，几乎都是十一年前，陛下亲自册封的。”
陈正心眼神变得冰凉，寒意逼人：“我记得岷山之战打了差不多一年，燕国将士死伤至少近十万之众大人，您可能不知道，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了岷山之中！”
郑鸿有些无言，死在那场战争中的何止是他陈正心一个人的父亲，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都是因此而丧命他也是因为此事，所以一直不愿参与到皇家与世家的争斗当中，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正心见他不答话，压下心头的杀意，转过头轻声说道：“大人还是继续往下说吧。”
郑鸿严肃的看着他开口：“陛下确实做错了，但是你万万不可冲动，不要被仇恨迷了心智！”
他知道陛下做的不对，天子之事根本由不得他去阻挠，他心中只求后世史官可以将此事大白于天下，将燕皇交由后世人去批判他生怕陈正心会被仇恨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的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到时候惹来九族之祸
陈正心点点头，他明白郑鸿没有帮燕皇辩解，只是害怕自己出事。但是他心中已经暗下决心，燕皇的狗命，等他料理完杨、谢两家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