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掌控福玉

    谎言被拆破，夏樾愣了一下，毫不在意，甚至还夸赞道：“福玉好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

    福玉近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你为什么要伪装成沈伊的模样？”

    “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换成沈伊的脸，无论怎样福玉都会喜欢一些吧……”

    “如果福玉喜欢，我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只要能够留在福玉身边，我捏得不像吗，我再改……”

    福玉听到夏樾几乎魔怔的话，脑子烧得嗡嗡地疼。

    “啪”的一声脆响，夏樾被一巴掌打得偏过脸去，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抬手触碰到泛红的脸颊。

    夏樾从来没挨过巴掌，这种略带侮辱性的攻击完全不像是福玉会做的事情。

    福玉打了他，由于过于用力或者其它什么原因，手心发麻微微颤抖。

    她嗓音都在发哑，“夏樾，你就算拥有沈伊的全部记忆也无法成为他，窃取别人的人生是很好玩的事情吗，你装成他的样子亲近我，不仅仅是在侮辱沈伊，侮辱我，更是在侮辱你自己！”

    “你当初说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才会按照别人的样子捏脸，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最后福玉眼神暗淡，“你太令我失望了。”

    如果说以前对于夏樾的行为是愤怒，现在就是失望。

    彻彻底底的失望。

    夏樾完全失去自我了，这不是福玉想看到的，不打醒他只会越来越错，不断折磨彼此。

    “福玉……”夏樾慢慢地抬起脸，“抱歉，非常抱歉，我什么都做不好，你打我是对的，我也不喜欢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可是，比起让你讨厌，我更怕你不理我，你不理我，我每天都很难受，好像有一只手在攥着我的心脏。”

    “如果福玉觉得我变成沈伊的样子是在侮辱他，那我变成其它的呢，变成猫，变成狗，福玉会要我吗？还是说无论变成什么模样，福玉就是单纯讨厌我而已。”

    “倘若福玉愿意把给别人的怜悯和关爱分一些给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的自尊，我的外貌，我的身体，都不重要。”

    福玉无言片刻，同样觉得难受。

    “夏樾，我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也无法给予你什么，你回彼岸去吧。”

    语言很苍白，夏樾病态的感情像是滚烫的岩浆，福玉根本难以应付。

    “那我还不如死了，”少年无比固执，他抓住福玉的手，按在他的心口。

    “我的生命属于福玉，福玉可以随时收走，哪怕你此时此刻想要，我也愿意立刻将心脏挖出来给你。”

    “福玉，其实我偶尔也会想，你曲折地让我回到彼岸，而不是选择直接杀死我，会不会因为你有些喜欢我，舍不得我，但是我清楚，福玉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福玉很善良，下不去手而已。”

    “哪怕是其他人站在你面前，你依然会劝他去所谓该去的地方，我并不是特殊的那个。”

    “可是没有福玉的地方就是地狱，我去了只会生不如死，要么死在福玉手里，要么和福玉在一起，绝对没有第二条路。”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福玉，因为你的仁慈，我才得以活到今天。”

    夏樾温柔托起福玉的下颌，垂着眼眸，望进福玉的眼睛。

    少年眼眸深处翻涌起血色粘稠的暗芒，蕴含着不祥的邪性，以及强大的蛊惑人心的能力。

    指腹摩挲女孩娇嫩的肌肤，他喃喃着，“福玉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啊，你只需要看见我就好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福玉的视线逐渐模糊，瞬间无数张脸从脑海中闪过，又如泡沫般一一碎裂，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徒留白茫茫的一片。

    她蹙了蹙眉，缓缓阖上眼皮，身体软软地倒下。

    夏樾抱着她一起坐在地上，他紧紧搂着女孩，细心地帮她的碎发捋到耳后，她的睡颜如此恬静，好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眼泪滑过脸颊，夏樾哭着吻了吻她柔软的手背。

    “抱歉福玉，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了，但是我不能离开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