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见不相识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这会是午后，姚香菇正捧着雍正时期的史书，听永琏来了，便放下书来，“快请进来。”
其实她对永琏没多少感情，那时救他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心痛，她好像听到二阿哥这三个字多少都会有情绪波动。
“请香娘娘安。”这是永琏来到这第一次见香妃，若不是皇后一直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才不来。“自儿臣醒来到现在，身上一直不适，还未来得及谢过香娘娘救命之恩，今日特地过来向香娘娘请罪。”
“太子殿下言重了。”眼前的人还是那副容颜，可不知为什么从永琏进来那一瞬起，自己恍惚觉得此刻与记忆中哪个身影重合了。“快请坐吧，水泱去拿些点心过来。”
末了，姚香菇又加道，“记得多些甜食。”
闻言永琏微微诧异，其实他本该送了东西说上两句场面话就走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竟是想多留一会。
他是有永琏记忆的，原来的永琏是不喜甜食的，但是他喜欢。永琏带着怀疑的眼光看这个女人，却是看不出任何试探，就好像是下意识的行为。
“多谢香娘娘。”永琏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瞧见桌上的书册，“香娘娘还喜欢看这些呢？”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她虽长的极美，可这后宫从来不缺花容月貌之人，自己与皇后太后走的又近，皇帝也就偶尔见她。
“巧了，儿臣闲暇时也喜欢看这些，不过……”永琏顿了顿，“比起先帝，儿臣倒觉得圣祖时期的记载更为有趣，香娘娘不妨看看。”
“好。”这会水泱已经带着点心进来了，姚香菇点点头道。“香娘娘晚些时候就瞧瞧，只是香娘娘才疏学浅，太子殿下有空的时候可要常来，正好也能指点一二。”
“香娘娘对儿臣倒是自信。”永琏笑了声应下，“既是香娘娘抬举，儿臣得空便来。”
反正这后宫漏的跟筛子一样，换做几十年前他可是不敢的，可现下……就很难评，只能说老四生了个好儿子。
如懿冷宫一待就是三年，出来的时候是李玉亲自带人来接的，她看着来时的路，淡淡道既然是走着来的那就走着回去。
途中她还去了趟城楼，走过儿时的路，她又想起来了墙头马上。对弘历说不怨怼是不可能的，虽说是她自己说的自愿长居冷宫，可真长居冷宫，没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不免开始抱怨起弘历。
就连出冷宫还要她自己服毒才能引起他的怜惜，如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好在她的弘历哥哥还算心疼她，让她住到了翊坤宫，听李玉说这是皇上一早就属意她的宫室。
翊坤翊坤，可惜多了个翊字，她走进翊坤宫，繁华的装饰让她不太适应。当年她进宫住的还是破落的延禧宫，哪里住过这样好的地方。如懿冷着张脸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道人影上，是她的弘历哥哥，弃她不顾的弘历哥哥。
如意委屈的嘟起嘴，弘历想为她解开披风，她赌气向后退了一步。弘历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悦她的不知好歹，很快这种情绪又被压了下去，他说着哄她的话。
伴着这些话，如懿“冰封”的心开始慢慢融化，其实弘历不明白当初百口莫辩的是她，说甘愿长居冷宫的也是她，如今这副怪他的模样又从何而来。
冷宫湿冷，如懿手上得了冻疮，弘历亲自给她上药。这让如懿的心软了大半，他是皇上却愿意亲自给她上药哎。
不仅如此他还给她准备特制的绿梅粉，听着李玉说是皇上自己亲手做的，如懿感到心里暖暖的。
“皇上。”她说，“臣妾想求个恩典。”
还在给如懿上药的弘历手一顿，“若是给海兰求情就算了。”
如懿一愣，她哪里是要为海兰求情，她是要为凌云彻要个好差事，不过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得不说上两句。“皇上，海兰只是太在意皇上了，初心并不坏其中必有误会，如今罚也罚够了，不如……”
“误会？”弘历看她的眼神带上了怀疑，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娴妃的意思是她谋害储君即便人证物证俱全，也是误会？”
“储君？”如懿瞳孔放大，“皇上何时立的储君，您还年轻何必这般操之过急？”
“永琏天资聪颖，又是朕的嫡子，立太子不过早晚的事。”
“皇上这么说，臣妾无话可说。”
“……”半晌弘历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海兰的事别再说了，朕没要她性命诛她九族已经是给你脸面了。”
“给臣妾脸面？”如懿冷声道，“皇上是给自己脸面吧，海兰是什么样的人臣妾最清楚，她这般胆小的人怎么可能谋害嫡子，海兰的此时此刻不就是臣妾当年的彼时彼刻，这次您又是在堵谁的嘴？”
原本听凌云彻的话，如懿以为海兰只是为难魏嬿婉被皇上撞上了，不想竟是被人诬陷谋害嫡子。
“放肆。”弘历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人心易变，何况你已经在里头待了三年，外头的人变成什么样你能知道什么？娴妃，不要让朕失望。”
“臣妾知道了。”如懿抿了下嘴暂时压下心中火气，想到凌云彻的托付又道，“臣妾在冷宫多次遇险，多亏冷宫凌云彻几次相救，如今臣妾出来了想为他求个恩典，调他出冷宫。”
闻言弘历松了口气，误以为如懿是在海兰的事情上退步，用凌云彻搭了个台阶下。这般他也愿意下，“他既是救你性命，许他一份好差事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朕会让毓瑚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