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始下套
肖恩的死为上衫虎和沈重打上了一个死结，范闲在收到肖恩死讯后，买了棺材挽联上门拜访上衫虎。
比起上辈子一见面就动手，这次上衫虎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范闲，“我大将军府还不缺这点东西，你是特地上门羞辱我的吗？”
“哪敢，范某种种皆是出自真心。”范闲拿出一封请帖道，“再说不是大将军请的范某吗？”
“一时冲动请你喝茶，后悔了。”上衫虎擦着长枪看不清他的神色。
“别啊，什么茶范某都是不挑的，能喝到就行。”范闲紧了紧手心，下一刻上衫虎就持枪刺来，好在范闲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开，拔出腰间的匕首做抵挡。
“大将军难道不想为肖老前辈报仇吗？”比之上辈子的招招致命，范闲能感觉到上衫虎此时并不想杀自己，“范某没能助大将军救出大将军，也是实在没想到沈重胆敢违背太后的意思痛下杀手。”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上衫虎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与范闲你来我往的交战。
匕首总归是短刃，对上长枪实在不易，范闲道，“肖老前辈与我也算有几分交情，不然在来北齐路上，也不会阻止大将军杀我，为这几分交情，范某愿意助大将军报仇雪恨。”
许是想到了当时肖恩确实阻止自己杀范闲，上衫虎对范闲多了几分审视，他这义父可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你和义父什么关系。”
“几分交情罢了。”范闲故作高深道，“现在大将军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本将军凭什么相信你？”话是这么说着，上衫虎已经收回了长枪。
“就凭我从沈重手里救出了言冰云。”范闲道，“这不也是大将军当初愿意合作的原因吗？不除沈重，救出言冰云范某也未必能安全把人带回庆国，范某与大将军的目的是一样的。”
“听说言冰云手上还挎着玄铁的链子。”上衫虎坐下道，“也不见得你有多厉害。”
“异国他乡，求不得尽善尽美也算合乎情理。”范闲没有坐下，他仍旧站着，表现的像是在汇报的下属。“不过我庆国高手众多，范某又师从费介，即便劈不开这玄铁也能想法子化了这玄铁，时间问题罢了。”
“好一个时间问题。”上衫虎冷哼一声，像是即将扑食的猛虎看着范闲，“可你的时间不多了，若你说不出如何对付沈重，今天本将军也不必再留你。”
“范某既然敢来，就定有万全之策。”范闲自信一笑道，“沈重位高权重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依靠太后，如今朝政动荡，有多少人对太后暗地里恨之入骨，您是大将军，军中的力量对太后未必不是一层急需的保命符。”
“说的轻巧。”上衫虎转不过来弯，“太后收了本将军就会放弃沈重？简直天方夜谭。”
“将军只需投效太后，另外的交给范某。”
“本将军凭什么相信你。”
“将军从一开始的出招就未想要范某性命，如今除了信范某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法子？”
说服了上衫虎，最重要的就是见太后，挑起太后对沈重的不满才是重中之重。
像上辈子一样范闲进了宫，对太后说他准备了一份举世无双的寿礼，太后的来了兴趣让他呈上来。
这份寿礼正是上衫虎，范闲朝外头喊了几声大将军，把人叫上来后道，“外臣费了些唇舌，已然劝服大将军投靠太后门下。”
“臣今日归诚于太后座下，自此以后必定唯命是听。”上衫虎上前行礼，姿态放的极低。
“你劝大将军投效？”太后怀疑道，“上衫虎就听了你的？”
“不是听我的，是大势所趋。”范闲拱手道，“上衫虎中了沈重沈大人的妙计，身边亲卫尽死，从此后在京都是孤立无援，此时再不找人投靠，难不成真要等死吗？”
这时太后还是不信思索着什么，上衫虎拿出一本册子呈给太后，上面是他在军中各种心腹人脉的名字。
上衫虎道，“臣乃一人之躯，绝不可能掌控全军上下，这将官校尉便是臣统率大军如臂使指的根基所在。”
“你把多年掌兵的根基都交出来了？”太后收起折子，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有了两分可信。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范闲看出了太后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抓紧机会道，“从此虎将归心乱局可定，这真的是……”
话正说着忽而范闲看到了和上辈子一样偷吃葡萄的海棠朵朵，他忽然想这北齐的葡萄和庆国的葡萄到底哪一个更甜一些？
“真的是什么？”
“啊……”范闲回过神来，敷衍道，“真的是好。”
太后也没和范闲计较他的走神，她问上衫虎有什么要求。上衫虎抓住机会拱手道，“沈重设计害我义父，望太后替臣雪恨。”
肖恩死的凄惨，上衫虎跪在地上将全部实情一一道出，而太后却发现上衫虎道说话和沈重说的并不一样。是了，这次上衫虎早知是陷阱并不是一点后手也没留，即便没能保住肖恩也确实留下活口知道肖恩是怎么死的。当然上衫虎就是不知道，范闲也有办法让他知道，肖恩是怎么死的。
见效果达到了，范闲借机说不如传了何道人来问话，另一边沈重一听太后传了何道人必定会过来，范闲对此很有信心。
“太后果然睿智。”范闲揣着明白装糊涂，“请来沈大人当面对峙，也不会冤枉了忠臣。”
沈重面上不显，心中对范闲已是厌恶至极，“范大人，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沈大人难道不知？莫不是太后召见？。”范闲开始了第一波挑拨，“对不住对不住，我看沈大人也不用通报直接就到殿上了，猜错了，抱歉。”
上位者最讨厌的就是上下阶级模糊了界线，太后虽说不会被轻易挑拨，可这心底不舒服肯定是有的。
面对太后的问话，何道人迟迟不开口，哪怕太后说不会怪罪也仍然不开口，反而是看向沈重，一副听沈重命令行事的样子。
沈重这时心中已经察觉到了何道人的不对劲，他道，“太后问话，还犹豫什么？”
得了沈重的话，何道人道，“杀肖恩之事，确实是沈大人之命。”
“沈指挥使。”这会太后语气里已经带上不悦，“记得哀家说过且留肖恩一命。”
沈重跪下行礼道，“臣知罪。”
先是无召自来，再是违背她的命令杀肖恩，何道人更是在面对自己的问话先看沈重的意思，太后对沈重已然是心生嫌隙。
太后走了几步路，看了眼范闲，无论怎样她都要维护北齐的颜面，便是先给了沈重一个台阶下，又劝上衫虎放下仇恨。
上衫虎心中不愿，为了计划也不得不装作毫无犹豫同意的样子。
就在这时，范闲又行了个礼道，“如此大将军和沈大人也算和解了，臣斗胆和太后要个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