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敲打
老东西当真不做人，李承泽到的时候太子那张惨白的脸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病成这样？”难得的李承泽发自内心关心李承乾。
“二哥你可算来了。”太子哭丧一张脸，见到李承泽像是见到什么难兄难弟，反正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面对父皇，从中午熬到现在。”
“？”李承泽愣了一下，那当真是为难太子了，他左右看了个遍，“父皇呢？”
“不知道。”太子道，“他去哪都好，别在这就行。”
听了这话，李承泽直接给太子比了个手，太子说话向来小心，能说出这种直白不耐烦道话，是得被折磨成什么样了。李承泽看了看他坐的轮椅，突然觉得自己去谈判被人暗里盯一天也算不上什么了，至少面对的不是这个老东西。
“我不是给你送了那香，你回头点了，父皇闻着情绪稳定，说不准就不为难你了。”
“孤哪里知道会在这待这般久。”太子没好气道，“老二，把你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
“太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李承泽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父皇对你的看重，我还求之不得呢！”
“什么求之不得？”这会庆帝来了，身后跟着范闲。
“回父皇。”李承乾道，“二哥说羡慕父皇与儿臣单独相处，也想体会一下父爱如山。”
李承泽，“……”
“是吗老二？”庆帝看着李承泽，眼神中带着怀疑。
“是。”嘴上话是这么说，心里别提有多嫌弃这老东西了，“但是太子殿下身子未愈比儿臣更需要父皇关照，儿臣身为哥哥怎么会和太子殿下抢了父亲的关爱。”
“还是老样子，会说话。”庆帝哼了声坐下，又对范闲说，“你也坐，今儿是家宴，不必拘束。”
家宴你找个外人还真好意思说，李承泽坐下拿起碗就吃，打算尽可能学一下太子的耳聋眼瞎。
“是。”范闲道，“那臣就不客气了。”
“这才对。”庆帝说着又点了一下李承泽，“老二！还是老样子，从小就没个吃相。”
闻言，李承泽抬头尴尬一笑，继续低头吃菜，庆帝又把目光转向了太子，“还有你，从小板正。”
李承乾顺着话说，“父皇说对是。”
“朕怎么就说的是了。”庆帝自己坐就没坐个坐相，嫌弃起人来倒是鸡蛋里挑骨头，“太子，朕问你言冰云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得救。”太子道，“儿臣以为言小公子为庆国尽心竭力，如果任由生死不顾，不免寒了言大人的心，唇亡齿寒，日后怕是难以有人如此为国尽心尽力。”
“言之有理。”庆帝不置可否，没给个明确答复，又问向李承泽，“老二你怎么说。”
“父皇。”李承泽咽下嘴里的菜，“这家宴要不就不谈国事了吧？”
“你小子，朕还问不得你了？”
“儿臣不敢。”李承泽在心里叹了口气，叮完太子开始叮他了，干脆来个祸水东引算了，“太子殿下说的极对，儿臣附议，父皇不如听听小范大人的看法。”
庆帝直勾勾看着李承泽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瞬转向范闲，“说说吧，你怎么想。”
“救！必须救！”言冰云是因为自己被派出北齐的，他能说不救吗？范闲知道自己逃不过，可也不满意李承泽就这么逃了过去。“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国日益强盛，肖恩还能再擒，小言公子却不再有。”
“好！好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庆帝大笑，又复而严肃，“不如换回了言冰云，你去擒那肖恩。”
“陛……陛下……”范闲愣了下，上辈子没这回事啊。“那肖恩是要送回北齐的，在敌国境内擒肖恩，这不好吧？再说臣也没那个能耐啊。”
“看紧张的，朕不过开个玩笑。”庆帝又笑了，换什么脸比天上的云变成什么形状都难猜，“你前段时间见过李云睿，那个叫司理理的，你可有见着？”
“是有个叫理理的姑娘。”范闲装作回想了一下道，“长公主喜欢她泡的茶就留在了身边，其他的臣不知。”
“不知？所以你不知道她是北齐密探？”庆帝温怒道，“你这个监察院提司怎么做的！”
“臣…”范闲起身跪下行礼，“臣没有证据。”
“被销毁了？”庆帝明知故问，又是眼神一冷看向李承泽和太子，“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这事。”
“儿臣不知！”太子急道，“儿臣连姑姑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都不知道。”
“你呢。”庆帝把目光看向没有第一时间否认的李承泽。
“儿臣知道此人”李承泽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了眼太子，才回那老东西。“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落水，儿臣前去看望，那时太子殿下刚醒下不得塌，见儿臣来了便托儿臣顺道去看看姑姑，告知姑姑一声太子殿下并无大碍，不必担忧。”
李承乾眉头一紧，还真有这事，那时老二来的巧，他就顺口一说，没想到还能扯出事来。
“儿臣见那姑娘手艺不错，不免多问了几句。”李承泽惶恐道，“姑姑说她多年孤身一人寂寞的很，司理理又是醉仙居花魁，模样自是不用说的，留在身边养养眼也好，姑姑还说只有长的最合眼的东西才配在她身边伺候，当然天上地下她李云睿最美。”
像是李云睿会说出来的话。
“只可惜有人看不到。”李承泽补了句，低着头咽了口口水，“父皇你也知道姑姑看上什么就一定会想法子得到，就连司理理在醉仙居那花船也烧了，司理理无处可去才留在了姑姑身边。”
如此圆上了花船被烧司理理失踪一事，至于有人看到司理理出城，既无实据便是眼花。
荒谬却有一丝合理，李云睿不可信多是敷衍之词，至于地上这两个……庆帝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李承泽，又看看太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思索李承泽去李云睿给太子报平安是巧合还是算计。
“罢了，起来吧，朕不过问问，一个个紧张成什么样。”
太子松了口气，李承泽坐回去继续吃菜，不点他就不说话。
庆帝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范闲身上，“范闲你可知道无证据便是失职。”
他还能说什么，范闲面上恭敬道，“臣知罪。”
“那就罚你半年俸禄。”庆帝道，“太子这病也该好的差不多了，此事就交给太子去查。”
李承泽：讲个笑话，李承乾查李云睿
太子：这都什么事啊！
范闲：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到京都还没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