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怀鬼胎?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您的好意了。”许怀希表现得非常自然,顺理成章地与顾悠一同留在了韩千奕的府邸。
韩千奕并没有将她们安置在自己的后院和美姬们住在一起,而是让她们就住在现在这个小院。
又说了几句话之后,韩千奕便带着那家丁一同走了出去。
“你刚才传音所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韩千奕的眼眸瞬间变得异常严肃认真。
那家丁犹豫片刻,然后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回少爷的话,这些事情确实都是属实无疑的。”
“所以小人认为,这两个女子身份不明、来历不清,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妙”
韩千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如此说来,刚才躲在暗处偷听我与烟雨谈话之人,想必也是她们其中之一吧。”
其实,韩千奕早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窥视,但他却故意说出那些话,目的就是想让许怀希听到。
他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躲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虽然这两个女子容貌姣好、身姿婀娜,但如果她们心生不轨之念,还是那人派来的……
韩千奕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凶狠凌厉起来,到那时,他绝对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
“啊?”那家丁一脸疑惑不解,望着眼前气场突变的韩千奕,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不必担心,你只需看好她们就行。”韩千奕随意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然而,在离开此地之后,他又叫来了几个人,命令他们在附近监视此处的动静,光凭一个家丁,可盯不住这二人。
院中的顾悠压低声音说道:“师姐,看起来这位城主的儿子确实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呢,这么轻易地就被咱们骗过去了。”
然而,一旁的许怀希却并未出声回应,而是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他其实已经知道我刚才在偷听了。”
顾悠闻言,不禁惊诧得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许怀希冷静地分析道:“你刚刚换了一身衣服对吧?而且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法衣无论是纹路设计还是布料质地,都明显比你之前那件要好上许多。”
“更重要的是,这种料子还是他们府上常用的。可是他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甚至连一丝疑惑的表情都没有,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家丁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许怀希一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一边小声回复道:
“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咱们这个院子的四周应该正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有一点许怀希并没有说,那就是她发现韩千奕的眼神里虽然流露出了对美丽事物的欣赏,
但却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旖旎之情。
这一细节足以证明,韩千奕并不像外界传闻中的那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风流人物。
相反地,从他的眼神和表现来看,韩千奕更像是一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人。
“那他知道了为何还……”顾悠话未说完,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嘴巴,双眼瞪大,“他认为我们是受他人指使而来?”
许怀希轻笑一声,忍不住捏了捏顾悠那如粉雕玉琢般的脸,道“应该是。”
“那现在怎么办?”顾悠嘟囔着把许怀希的恶爪拍开,有些担忧地看向许怀希,只觉得师姐怎么心这么大。
许怀希安抚道,“无需担忧,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韩千奕现在派人盯着我们,说明他除了想知道咱们是不是被人派来的之外,他还害怕一件事。”许怀希眼中闪烁着无比笃定的光芒。
“那就是,怕那所谓的背后之人知道他真实的实力,所以不把他逼到悬崖边,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顾悠恍然大悟,“所以韩千奕要我们活着,只要我们活着,而我们又无法往外传信。”
“韩千奕所戒备的背后之人就会依然认为他是不学无术之人。”
“可是,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等于是被牵制住了啊。”顾悠用手轻轻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显然还是有些忧虑。
许怀希嘴角微扬,起身拍了拍法衣上的褶皱,信誓旦旦地说:“那可未必。”
顾悠有些狐疑地看着许怀希,“师姐,你认真的?”
“他既然好奇我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那我们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做。”
许怀希眼底不慌不忙,伸手揉了揉顾悠的头发,那柔软的发丝轻抚过她的指尖,带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
“他故意让我听到那些,无非就是等着我去给他通风报信,但咱们根本没有所谓的‘接头人’啊。”许怀希轻笑一声,似乎对这一切早已洞察于心。
“不管他就是了。”她淡淡的说道,转身便朝着院门走去,“走吧,出去逛逛散散心。”
“好的师姐!”顾悠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地赶忙跟上。
然而,就在她们踏出院子的瞬间,这消息已经通过传音符传到了韩千奕的耳边。
韩千奕坐在书房中,微微皱起眉头,手里捏着忽明忽暗的传音符,仔细聆听着下属传来的消息。
他的眼神闪烁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片刻后,他抬起头,捏着传音符对着那名下属下达命令:“跟紧她们,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那名下属恭敬地应声,然后掐断了手中的传音符。
他小心翼翼的迅速融入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跟在许怀希和顾悠的身后。
同样密切关注着她们一举一动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在一栋雅致的茶楼二楼,一名老者缓缓推开窗户,目光如炬地盯着楼下正在闲逛的许怀希和顾悠,轻声低语道:“那就是韩千奕新得的美人儿?”
站在一旁的下属恭敬地点点头,眼神落在即将见底的茶杯上,迅速拿起茶壶给老者斟满茶水。
老者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端起杯子轻啜一口,嘴角微扬:“嗯,不错。”
然而,这句“不错”究竟是在夸赞茶香四溢,还是在暗示对楼下美人们的赞赏,下属一时之间摸不透其中深意,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老者的下一步指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老者打破沉默,再次开口问道:
“那么,我那位不争气的弟弟,后来可曾传递过什么消息?”
下属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他说……您二位已经断绝关系了……”
话还未落音,只见老者手中的茶杯猛地砸向桌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溅出的水花洒落在桌上。
老者怒不可遏,冷哼一声:“哼!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在韩千奕府上待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老夫当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真是愚不可及!”老者的语气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似乎对自己弟弟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
下属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或者做错事,惹得老者不高兴。
他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整个场面异常安静,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良久,老者终于道,“去查查那两个人什么来历。”
“是……”
……
这边闲逛的许怀希和顾悠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其他人给盯上了,而她们俩的面前,则站着之前那个摆摊算卦的老头。
“又见面了。”老头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然后神神秘秘地说道:“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这样吧,老夫今天心情好,就免费送你们一人一卦怎么样?”
听到这话,许怀希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拒绝掉对方。
倒也不是说她这回就真的相信了什么缘分之类的说法,只是她突然想到,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来迷惑一下韩千奕。
那老头见许怀希居然答应了,于是立马就摆出一副高人风范。
只看到他闭上双眼,伸出手指开始在面前的命盘上面快速拨动起来。
片刻之后,风停了,卦象也稳定住了。
老头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原本浑浊的眼神此刻竟透露出一丝清明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老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把一旁的许怀希和顾悠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总算是停下了笑声。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开口说道:“你们未来的道路啊,不太平。”
“修士的路,从来就没有几个是太平的!”许怀希似笑非笑地说道。
千万年以来,修士们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他们敢于与天斗,渴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长生并探寻大道所在。
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平安无事地度过一生呢?
老头摇摇头,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许怀希,缓缓说道:“此太平非彼太平……其他人或许有家族作为后盾,或者有朋友出手相助,但你不同,你可是极为罕见的孤星啊。”
顾悠听到这话,当场就跳了起来,她怒气冲冲地反驳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都会坚定地站在师姐这一边,绝对不会让师姐孤单一人的!”
老头微微一笑,接着将目光转向顾悠,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也许是我算错了吧。”
“本来就是如此!”顾悠冷哼一声,对这个老头越发不满。在她眼中,这个老头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居然还敢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语。
说罢,顾悠毫不犹豫地拉起许怀希的手,匆匆忙忙地向远处走去。
许怀希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被她拉着向前走。
临离开前,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些灵石,轻轻放在算卦老头手里。
这也算是对老头刚才算卦付出努力的一种回报吧,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人家毕竟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老头并没有追上去索要更多报酬或者解释什么,而是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命盘,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命盘上呈现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卦象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和好奇。
“两种卦象……此人身上变数如此之大…也算是解了先前我的疑惑了…”老头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来,心中暗自琢磨,难道这个年轻人真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是说自己的卜卦之术出现了问题?
修士的命数皆是天定,他还从未见过一个人能拥有两种卦象,更何况这两个卦象,还都会影响她的身边人,甚至是……整个大陆。
带着这些疑问,老头缓缓收起命盘,决定暂时放下此事。
……
“什么?算卦去了?”书房的韩千奕听到消息,猛地喷出口茶水来,“就那个在城里游荡了几个月的那个江湖骗子?那骗子还说她孤星?”
“是的主子。”
“没干别的?”韩千奕纳闷问道。
“除了闲逛,暂时没干别的了。”
韩千奕听后,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对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了一丝动摇。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过于敏感,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
毕竟,一个能被江湖骗子轻易骗过的人,又能有多少心机呢?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小心为上。
于是,他果断下达命令:“继续严密监视,若发现任何异样,立刻向我禀报。”
韩千奕思索着,这两人的行为着实奇怪,看似单纯,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她们回来了。”
韩千奕手一顿,脸黑了下来,“行了知道了。”
转眼间,他的思绪又飘回到了自己后院里那个让人头疼不已的人身上,心情愈发烦躁,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了。
如今盯着他的眼线众多,倘若就这么冒然地将人送走,恐怕那些人会立刻抓住他。
况且那个人还坚决不愿意离开,如果她能稍微配合一些,事情倒也不会如此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