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联合调查
第二天上午，廖玫带着一行人去了教育局。
这次去教育局，除了处理苗小香的事，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是廖玫要和教育局局长陈文义商讨的。
到了教育局门口，只见苗小香四处张望，手里提着一个黑袋子，显然那就是她所谓的证据材料。
廖玫让司机停车，苗小香一见车内的人，松了口气说：“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再等会儿不来，我就直接去市政府找市长了。”
来之前，廖玫已和教育局局长陈文义通过气，陈文义已在办公室等候。
尽管廖玫只是副处级，而陈文义是正处级，但信访局上门协调，陈文义态度还算友好。
关键是，这次信访局来访，涉及到副局长赵海滨，而赵海滨和陈文义关系历来紧张，仗着某领导的宠信，常和陈文义对着干。
出了这档子事，陈文义自然乐意看赵海滨被查。
因此，苗小香之前来单位时，陈文义接待了她，言语间意味深长。
现在苗小香也算没让他失望，事情越闹越大。
这两天，赵海滨脸色很不好，总是阴沉着，像丢了钱似的。
“陈局长，不好意思，打扰了。”廖玫满脸笑容地和陈文义打招呼。
陈文义说：“廖局长太客气了，你们来教育局，也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廖玫笑笑，介绍了朱亮、沈玉凤和李毅，接着说：“我们今天来，首先是因为苗小香反映的情况，她提供了一些材料。
我和绍平秘书长商量过了，秘书长的意思是先请教育局处理这件事，无论是确有其事还是存在误会，相信教育局能妥善处理。
另外，苗小香情绪激动，也请教育局做好安抚工作。
市领导对维稳工作非常重视，我们都不想被领导批评嘛。”
“那是自然。”陈文义点头，“苗小香之前也找过我，我的回复很明确：
一是我们会核实她反映的情况；
二是希望她相信组织，我们会妥善处理。
当然，任何事都需要时间，目前我们正在调查工程资料和相关人员，逐步查找问题根源。
这事不仅涉及李鸣才，实际上局里也很被动……”
他提到的李鸣才，就是苗小香的丈夫，教育局基建科原副科长，因受贿失职被抓。
苗小香不满地说：“那你总得给我个具体时间吧，老这么拖，我可耗不起。”
陈文义不紧不慢地说：“局里正在详细调查，这事涉及多方面，不只是你丈夫的问题。一旦查清，你丈夫该承担什么责任，自然会有公正处理。你现在到处闹，只会让事情更复杂，对解决问题没好处。”
“怎么没好处？不闹大，会有那么多人知道赵海滨的真面目吗？信访局会来找你们吗？如果处理不好，我还会去纪委，去市政府，去省政府闹，我不信这世上没地方讲理。”苗小香越说越激动，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处理？”陈文义始终不温不火，没有因苗小香的强硬而生气，显得很有风度。
只是不知这风度是真是假。
李毅还感觉，陈文义似乎希望苗小香把事情闹大。
如果是这样，陈文义和赵海滨之间恐怕有矛盾，陈文义想借此机会对付赵海滨。
“官场里斗争无处不在，我们小小的接访一科，科长和副科长明争暗斗，到了教育局，局长和副局长也不和睦，看来以后得多学习斗争的艺术了。”李毅心中感慨。
今天虽说是来协调，但主要是廖玫和陈文义的对话，毕竟李毅等人和陈文义级别不对等。
而苗小香作为有诉求的一方，作用同样重要。
“我要你们查赵海滨，我这里有他受贿的证据，我老公收的钱其实是替他收的。”苗小香说着，拿出复印的资料翻开：“时间、地点都很清楚，为什么我老公被抓，他赵海滨却没事人一样？”
陈文义说：“上次你说后，我也和海滨同志谈过，他说没拿李鸣才的钱。你虽然有记录，但这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还要什么直接证据？你们一伙的，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他收了钱会自己承认吗？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吗？”
苗小香很气愤，“我已经把资料交给纪委了，纪委一查，赵海滨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经过一番协调，苗小香同意暂时不再到处闹，给教育局一段时间调查具体情况。
教育局则加快调查进度，不涉及保密的情况下，及时向苗小香通报进展，对苗小香提供的证据也会认真核查。
信访局则监督整个过程，苗小香有问题可以直接向教育局或信访局反映。
李毅发现，苗小香其实没什么策略，一边努力闹大事情，另一边又容易被安抚。
这或许就是普通人的无奈，即使有天大的冤屈，很多时候也无能为力。
就像苗小香，信访局一来协调，她就仿佛看到了希望，情绪平静了些。
但说不定回头一想不对，又会去闹。
“姓赵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门外传来苗小香愤怒的喊声。
原来是准备下楼的苗小香，在门外遇到了刚回来的副局长赵海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像发怒的母狮扑了上去。
赵海滨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问：“你想干什么？怎么没完没了！”
“我干什么？你拿了钱还反咬一口，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苗小香说着，猛地扑过去，伸手去抓赵海滨的脸。
赵海滨躲闪不及，脸上被抓出一道血痕，气得他大吼一声，一把将苗小香推倒在地。
“啊……”苗小香尖叫，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她在地上挣扎，大喊：“姓赵的打人了，耍流氓……”
听到她的喊声，众人都忍俊不禁。
苗小香虽然才四十多岁，但身材发福严重，一脸肥肉，皮肤上还有很多斑点。
面对这样的女人，除非是极度饥渴的男人，否则不会对她有兴趣。
赵海滨再怎么想，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