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雷恒上山，血刀认主
张掖，郡守府。
雷恒杀出一条血路，身体伤痕累累，甚至有几支箭矢还插在肩膀处。
一口血刀，屠戮五十余人，雷恒连良民的身份都丢了，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
步履蹒跚的雷恒，几次险些倒地，他都凭借惊人的意志坚持着。
唰！
雷恒脚下一滑，他心中不甘，只要到在此地，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他才刚站起来做人，就又要跌落谷底！
“站稳，别动。”
叶九搀扶着雷恒，叮嘱道：“把刀收了，我背你出城！”
雷恒有些发懵，眼前的山大王，害他丢了军户，险些发配玉门。
却又帮他找回公道，甚至给了他十两银子，作为生意本钱。
“我娘呢？”
“放心，出事之前，就被我接到山上了。”
叶九的后背，给了雷恒从未有过的安稳，仿佛有此人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累了就睡一会，到了山寨我再帮你疗伤！”
守城士兵，大多知道当日卧牛山的事，哪怕看到叶九背着的人，身上有箭矢创伤，他们也不敢阻拦。
“叶公子，用不用我们帮忙送送伤员？”
“多谢，这次不用了！”
叶九拿出些碎银子，丢给守城士兵，“拿着请弟兄们吃酒！”
士兵们笑脸相迎，若知道叶九背负之人，险些杀了张掖郡守，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
卧牛山寨。
叶九收留雷恒上山，一时之间引起轩然大波。
“叶九！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阎爷皱眉道：“此人杀了五十余口，其中还多为朝廷官差，张掖郡守岂能作罢？”
“三千官军，你拿什么抵挡？”
老狗叔眼见自家少爷吃亏，果断还嘴：“这等人物，能上山入伙，那是好事！”
“狗日的郡守有胆就来，我家少爷怕他不成？”
阮俊竖起大拇指，笑道：“这位血刀哥哥太过生猛，我看只有大王哥哥能管得住他！”
阎爷叹气道：“你们这是要聚众造反不成？怎么什么人都收留？”
叶九轻敲桌案，示意众人安静。
“我上山为匪，最终的目标是抗击北元，保护边疆。”
“试问诸位，雷恒有什么错？他当兵本分，做人务实，却被上官陷害！”
“最后丢了军户，连老母都险些受辱，怪谁？怪这狗日的世道！”
叶九此言一出，众人全都若有所思。
倘若圣上有德，吏治清明，他们大多数人又怎么会沦为流民？
“雷恒此人，是否上山入伙，全都看他选择。”
“谁若是敢出言赶人，休怪我手下无情！”
叶九说罢，众人便各忙各的。
“狗儿，你与阮俊明日下山，再去收拢些流民。”
“山上的人还是太少，待到方家的银子入账，便准备买些武器甲胄。”
“至少有千人的队伍，我们才有自保的能力。”
之前官军围城，加上雷恒怒杀官差，都给叶九敲响了警钟。
哪怕关系再硬，山寨没有自保能力，一旦对方狗急跳墙，便会引发雷恒那般悲剧。
“醒了？”
叶九看向床榻的雷恒，伤口已经尽数包扎完毕，箭伤也敷好了金疮药。
“醒了……我这样的魔头，值得你留下？”
雷恒声音沙哑，“我立志保家卫国，最终却杀了朝廷命官，真是讽刺至极！”
叶九淡然一笑，“无论是朝廷，还是叶家，我都没什么好感。”
“我要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能堂堂正正做人，有对任何人说不的权力。”
雷恒闻言，苦笑道：“这太难了……单独一个张掖城，就有多少人能将你这山寨连根拔起？”
叶九扶起雷恒，将禹王鼎盛放过的汤药喂给了他。
“事在人为！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不行？”
“安心养伤，你若想去其他地方，我会给你留些银子。”
雷恒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就跟着你吧……我这人没什么想法，更适合当一把刀！”
“我跟家传宝刀何等相似？都要找到一个主人才行。”
雷恒忍着伤口疼痛，直言道：“你要招兵买马，我能帮上一些忙！”
“有不少人，都被郡守和校尉革除军户，抢占了土地。”
“这些人之前都是兵，品行有保障，若是他们加入，就是即战力！”
叶九闻言大喜，毕竟能被郡守祸害的，大部分都是老实本分之人。
“让他们加入山寨，会不会有些心里抵触？毕竟之前与你一样，都是朝廷的兵。”
“呵呵，人都活不下去了，是兵是匪有区别么？”
雷恒淡然一笑：“待我伤势好一点，就帮你去招兵！”
与雷恒说了几句话，叶九便让他早些休息。
“叶九，那人手持血刀，可是不祥之兆，你可要想好了！”
阎爷特意等候叶九，直言道：“每一个手持血刀之人，都会死于非命！”
叶九闻言，丝毫不在意，“我不信命，更不信邪！”
“血刀妨主我不管，敢妨碍老子的兄弟，就折断它！”
说罢，叶九直接离开，二人对话被雷恒听了个一清二楚。
雷恒心中暗自发誓，会作为一把刀，永远保护叶九！
“老阎，为了帮我家少爷收复猛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阎爷离开后，就看到老狗叔坐在路边。
“呵呵，血刀桀骜不驯，若是不能真心认主，肯定会误伤。”
“我家女帝认可叶九，帮他一些小忙，也是情理之中。”
阎爷嘴硬，始终不肯承认，自己也同样欣赏叶九。
“山寨肯定要不断扩张，老夫却担心，有不轨之人，惦记上咱们！”
老狗叔叹气道：“周围势力，除了恶鼠寨以外，血旗会和六大寇哪一个都不好惹！”
“之前他们害怕叶无道，现在少爷掌权，他们便可肆无忌惮吞并山寨！”
两个老家伙，打算帮叶九分担些压力，随后便交头接耳起来。
——
“咳咳！秋水？你看今夜月色微凉，你一定想找人陪吧？”
“我去给你暖个床，只蹭蹭不进去！”
叶九站在女帝房门口，夹着裤裆，有些骚不拉几地说道。
“滚蛋！一日没跟方梓萱划清界限，你就别想进本帝的屋门！”
萧秋水毫不留情地赶走了叶九，后者郁闷无比，如此娇艳的压寨夫人只能看不能用！
谁知路过李狗儿房屋，却听到了玉儿嘤咛之声。
“王八蛋！平日里看着老实，却比你家少爷都能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