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污染
周围的所有建筑都浮现出了一张张狰狞扭曲的人脸，它们的嘴巴在裂开了最大的弧度，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掰开的一样，在显示着最让人发怵的状态。
惊悚的一幕化为了恐惧浪潮把王正给淹没了，让他深陷在恐惧的浪潮深处拼命的挣扎，在无力的迈着冰冷的身体在踉踉跄跄的行走着。
他的身体太奇怪了，居然变成了一具无力的干尸。
“怪……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样的画面不应该是小说里或是电影里面才出现的场景吗？这些人祸的诡异程度居然这么恐怖？！”
眼前的一幕在不断的冲击着王正的认知，在不断的冲刷他以往对世界的看法，诡异的程度在不断扭曲他的呼吸和情绪。
所谓的人祸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所出现的地方在不断侵蚀着所能看到的一切，在不断的更改所能笼罩的事物，这样的东西确定是人能够对抗的？
而且……
“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死去多时的干枯身躯，这种无力的感觉，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掏空了一样……”
王正的心底已经浮现出各种不一样的念头，特别是裴嗣的话让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惊悚感，人祸的力量是不祥的，可以影响现实的物质。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被影响了？不然的话自己这副模样根本就说不通，但除了无力感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不过现在已经是到了死亡边缘，那一张张狰狞惊悚的人脸在以他想象不到的方式迅速蔓延，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大半个死寂的城市再次污染。
已经完全变成了由一张张惊悚扭曲的脸拼凑连接起来的场景，根本就望不到尽头，甚至是这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都发生在了王正的身上。
“这……”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视野突然被一个诡异的东西给遮挡住，他颤抖的伸出手去摸的时候，他摸到了一张咧着夸张弧度的嘴巴的人脸，不止如此，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干枯紧贴着筋肉的身体下有诡异的弧度开始往上面钻，一开始是空洞的双眼，紧接着是张着夸张的嘴巴，最后呈现在他眼里的是一张张狰狞扭曲的人脸开始污染他。
砰砰！！
心脏在这一刻超越了以往跳动的速度，恐惧已经把他完全淹没，但受到人祸的影响，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想要发出恐惧的呐喊，但张开嘴巴却是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而且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嘴巴很不对劲，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堵住了一样。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对方彻底的污染。
可能是嘴巴里面都有一张张惊悚狰狞的人脸，跳动的心脏也可能被它们给取代，变成一张张小小的狰狞人脸，甚至是自己的意识最后也会跟着变换成人祸吧？
“再次被污染了？”
“这人祸的能力难道真是侵蚀一切？”
在另一边的裴嗣看到了王正此时的所身上发生的事情后，充满恶意的脸上露出了沉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更不可能把这头人祸引去其他地方。
这样做的话只会让灾难无限大的扩散。
“但最起码让他活下去，被污染后不死的人应该得到能力了吧？”
“希望他的能力有点作用……”
恶意的双眼在紧紧的盯着被彻底污染的王正，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出对方原先的模样了，干枯的身体被一张张惨白扭曲的人脸给侵占，就仿佛是人祸的本体一样。
如果想要把王正从这可怕的污染中拉回来，那他自身一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代价绝对会比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几分。
但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犹豫。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人祸现象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样都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祸现象，只要这个人真狠下心拼命的话绝对会爆发出恐怖的一幕。
这绝对比自己一个人去抗衡对方的结果要好的多，最起码两个人一起对抗的话，大概率不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甚至是有机会把对方给打到沉寂。
哒，哒哒！！！
又来了，人祸的脚步声已经在开始逼近，裴嗣的脸色变的相当阴森，视野在分割出了不一样的画面，他的善意再次削减了一点，但他的眼神已经看到了未来一分钟之内的所有事情。
但结果是好的，时间来得及。
“颠倒！！”
王正身上所受到的污染和空气转换了，让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人脸瞬间消失不见，恢复成原先干枯的状态站在原地，沉寂的意识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在看到裴嗣的脸上充满满满恶意的时候，王正的脸上陡然一惊，紧接着感觉到了本应被污染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的时候就知道了原由。
“快走！”
还不等王正多说一句，裴嗣凶狠的目光便已经盯在了他的身上，也在盯上他的瞬间，他们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在和那头人祸拉开了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他们来到了这座城市的一处偏僻地方，王正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只是在眨眼间自己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而且看附近的商标和街道名字他就已经知道他们横跨了大半个城市，但这里除了没有所谓的人祸带来的影响之外，这里的天气根本就和自己居住的小区没有任何的区别。
黑白是这个世界的色调。
除了眼前裴嗣身上所穿着的红色戏袍之外。
但突然一股不适感传过来，那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呢？为什么偌大的一座城市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被一头人祸都给杀死了吗？还是说都逃离了这座城市去避难了。
王正不得不往坏处想，裴嗣可是说过除了自己之外他没有见到其他活着的人，所以说在他来这里之前，那些普通人就躲避了人祸的侵蚀污染逃离了这里。
这想法相当的荒谬，所以答案也只剩下一个了，王正的目光在注视着灰蒙蒙的周围里面的一道道身影，祂们扭着邪恶狰狞的盯着他，像是在说你们逃不掉。
这一幕让王正喉咙发干的在艰难咽口水，所以说他们都死了？！
还是说他在说谎？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但在这之前我先把最重要的东西讲给你听，你要好好的听着然后要记在心里。”
“这是关乎你自己性命的事情。”
裴嗣的声音带着严肃。
也让王正的心脏猛然一缩，对方说的可能是和这个世界有关的事情，还有自己的身体所发生的诡异变化。
现在他已经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事情，已经不认为这个世界还是自己之前所生活的世界，又或者是说这是隐藏在真实世界下的真实面容，他也不认为自己那所谓的“父母”是真的父母。
最主要是……
他发现如今的自己仿佛可以做到任何事情，没错，是任何事情。所以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对抗人祸的根源，在自己察觉到这个世界不对劲的时候，自己的意识便冒出想要回到原世界的想法。
但紧跟着让自己感到恐惧不安的事情来了，他的意识在疯狂反馈着死亡的信息，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的话，自己会在一瞬间死亡，这想法剧烈到让自己呼吸困难起来。
所以此时他只能拼命的冷静下来，在听裴嗣把他自己所知道的大概说出来：
“刚刚你看到的怪物叫人祸，祂们是怎么诞生的，我们不知道，只是知道祂们诞生的源头是和我们被定义为“人”有关，所以被称为人的祸乱，也叫做人祸。”
“祂们所经过的任何地方，都会把所在之处给侵蚀污染掉，基本上不会有人存活下来，就比如这座城市，在祂们那诡异不祥的力量下会把所有的一切带来死寂。”
“而被祂们侵蚀污染后的怪物被称为人祸现象，具有人祸源头的一些袭击人的本能，不过这些东西对我们这些异类来说无关紧要，随时可以打掉。”
“最主要的就是那些人祸……”
裴嗣的脸色并不好看，尽管他的表情隐藏在脸谱下方，但还是能够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像是凶狠的怪物。
“祂们全身身上哪怕是一根毛发都具有恐怖的污染，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和祂们正面接触，而且你脑海中能够想象到的现代武器对祂们是无效的，哪怕是给祂们带来一丝的阻碍。”
“唯一可以对祂们起到作用的就是被祂们污染后不死所得到的能力，能力的说法不够准确，应该说是人祸现象。”
“而我的人祸现象你也看到了。”
裴嗣说到这里便不再和王正说明自己的能力，毕竟自己知道自己所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就足够了，他也不会蠢到把自己的底牌都显露给别人知道。
他看着一脸果然如此的王正，随后脸上带着沉重说道：
“而得到的人祸现象并不是随心所欲的使用，更不是在书籍或者电影里面描述的那样，没有所谓的修炼，没有所谓的升级。”
“想要使用多大的人祸现象，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和自身有关，你的情绪，你的血肉，你的视野，甚至是其他你所能想到的东西。”
“总结一话就是：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所以在我们的面前，普通人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脆弱不堪，而我们在人祸的面前就像是普通人在我们的面前。”
说到最后关于人祸现象的话题后，王正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裴嗣，对方的话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在论坛上看到的那位博主的说法，居然和裴嗣说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