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求心与心的交流
在神秘莫测的世界中,奈奈加的出身超越凡俗,富饶如繁星,虽然性情傲慢,但她清纯无暇,直爽无比,只是情感世界却如同空荡的雪原,无人踏足。
追求者络绎不绝,但他们要么贪图她的财富,要么痴迷她的容颜。奈奈加对这些凡夫俗子皆以冷酷的武力示人,直至他们的畏惧成为家族的传说。
“谁人能真心待我,与我建立纯净的友谊呢”
孤独的奈奈加,常常坐在家族宏伟的月华阁上,遥望星空,卸下冰冷的盔甲,无声地倾诉着少女的困惑。
这所谓的友情,无关风花雪月,只求心与心的交流。
正因为缺失,所以渴望。
直到铭修的出现,他的身影犹如星辰破晓,眼神深邃沉稳,幽默风趣,口齿伶俐,又柔情似水,周全细致,几乎无可挑剔,而他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
初次相遇,他看到她的灵脉,试图为自己找借口,这令奈奈加无法忍受。然而,他出人意料的绅士风度和成熟男子的体贴,真诚的道歉,以及在凛冽寒风中递来的温暖大衣,让她心中泛起涟漪。
得知铭修的真实身份后,奈奈加愤怒至极,仿佛纯真的情感遭到了无情的背叛,心如刀割。她曾发誓永不再原谅这样的铭修。
然而,愤怒转瞬即逝,危机四伏。当电力骤然消失,夜幕降临,高桥荒木手中的暗夜之枪闪现,奈奈加以为人生将画上句号。就在那时,一股强烈的力量从正面袭来,她连同座椅一同摔倒在地。
起初,她困惑混乱,但很快察觉到,自己并未中弹,而是压在她身上的人,如同被雷霆击中,疼痛透过他传到她身上。
这一刻,挺身而出的,竟是那个背弃了她的男子吗?然而,为何如此?
奈奈加百感交集,无法言喻。当铭修轻松地说自己穿了护体灵甲,微笑安慰她没事,催促她去与家人团聚时,她难以理解,她看透了他逞强的面具。
她想留下,却无法面对曾被自己憎恨的人如今的守护。但在他坚决的坚持下,她无奈离开。
直至这个爱逞强的男人,怀抱着紧张的母亲,即将离开现场之际,在距校门口仅剩数十丈的水泥路上倒下。
那一刻,奈奈加的心剧烈颤抖,胸口深处撕裂般的痛楚涌现。
她确实厌恶这样的人,总将一切藏于心底,哪怕病痛缠身,也要在昏迷前强装无事
自那一刻起,奈奈加明白,铭修的笑容不可信,无论是喜怒哀乐,他总用笑容敷衍,不愿让任何人担心,因此,她无法信任铭修的笑容。
或许,不只她一人,熟悉铭修的人都早已不再相信他的伪装。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男人,不懂得珍重自己的身体,伤势未愈就四处奔波,岂不是让奈奈加的泪水白流了么?”
凝视镜中的自己,奈奈加忍不住抱怨,轻轻叹了口气。
她厌恶铭修的逞强,可同时,却又情不自禁地再次被他吸引。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奈奈加也无法准确描述,但正如铭修所说,是纯粹的喜欢,就算步入婚约也无妨。
嗯,大概真的没问题!
就在奈奈加陷入沉思时,外面散步的铭修也在思绪纷飞。
估摸着奈奈加状况好转后,他礼貌地敲门,得到允许后重新进入房间,开始与她商议,以替她吹干头发为条件,讨论她何时返回东京的事宜。
“奈奈加只是考虑一下而已哦?”
“好像是这样的不过,这里也没啥好玩的,我还有正事,没时间陪你玩呢。”
“别把奈奈加当成小孩,我才不需要你陪呢。”
奈奈加交叉双臂,坐在沙发上,雪白修长的双腿交叉,诱人至极,她像个赌气的孩子,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好好好,大小姐您不需要我陪,可问题是这里的情况对你来说不太安全,如果你能考虑一下”
这位假扮坏女孩的少女,明显吃软不吃硬,铭修便采取了温和的策略,权衡再三,承诺她若能听话回去,他回去后能满足她一个不过分的请求。
毕竟,是否过分由铭修自己评判,所以算是低成本的承诺。
奈奈加对此犹豫不决,深思良久,终究抵不住铭修的劝说,勉强点头,接受了铭修的条件。
毕竟,若铭修因公务忙碌无暇顾及,她独自留在这里确实不如回家,况且待在这里也许会带来麻烦,她只是关心铭修的安危,不想给他添乱。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若是长期逗留,万一父亲误以为她与铭修私奔至此,只怕他会带人杀过来。
此时此刻,见好就收方为上策,回到东京后定有机会再见,最重要的是,那看似不错的额外条件!
不多时,雨停了
第三日。
在事先通知了校方之后,铭修踏入了夜见山北中学,执行一场预先安排的安全审查,以指导校园的安全措施。这类任务本无需他亲自动手,除非是为了提升警方形象。然而……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在旅馆里虚度光阴吧?
由于这次提前告知,市长和地方官员都前来迎接上级视察,学校领导尽管困惑于“为何东京的警官会来学校”,但还是按国际惯例,提前做好了充分准备。
教师和学生们在校园里清扫整理,自发进行安全排查,力求消除一切可能对学生构成威胁的隐患,以期给领导留下良好印象。铭修深知校方会如此行事,于是仅带领搜查一课的成员,在地区警察署署长、校方领导的陪同下,象征性地巡查了一遍校园。
既然学校已自我审查过,铭修自然无意浪费时间在已排查过的区域。他没打算在这样一个基本安全的环境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随后,他召集警署署长、校方校长和搜查一课的警员开会,要求校长针对上次女学生意外身亡事件提交报告,并按照搜查一课的指示,在规定时间内整改校园存在的问题。
会议进行时,铭修没有在一旁旁听施压,而是来到这所学校,夜见山北中学的三年级三班,代替班主任站上了讲台。
“咳,我相信同学们都知道我是谁,为何而来吧?”
清了清喉咙,铭修注意到最前排五个座位中最靠近讲台的那个空缺,那显然是已故班长樱木由加利的位置,或许尚未更换,此刻仍空荡荡的。
接着,他环视教室,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细节。
讲台右侧靠窗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可能因窗外逆光而之前未被察觉,那里的学生面部在阳光的阴影下显得模糊不清。坐在那里的学生,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中,只留下一个轮廓不明的影子。
随着眼睛适应了雨后罕见的强烈阳光,教室里的光线渐渐柔和,铭修清晰地认出了那个影子的真面目——戴着单片眼罩,气质与众不同的孤独少女,见崎鸣。
她刚进门时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即顾虑到身旁的同学,迅速收敛了情绪,短暂地瞥了一眼后,便托腮凝视窗外。
讲话间,铭修不自主地被角落里见崎鸣所在的课桌吸引。并非他对桌椅有特别喜好,而是……他察觉到一件值得关注的事:只有见崎鸣的课桌与其他人的不同,显得十分陈旧,布满了划痕,桌面凹凸不平,若不垫些东西,根本无法书写。
对于这种特殊待遇,铭修立刻联想到学校里常发生的——欺凌行为。
不论如何,那些所谓的“不存在之人”似乎只是个笑话。就算真有古怪的规定,那破旧的桌椅又算什么?何苦如此在意?本质上,这些学生恐怕只是想找寻欺凌的目标吧?
“……我说……你们班里,不会有欺凌现象吧?”
思考至此,他直接中断了原先的话题,沉声问道。
“哎、哎哎哎??欺凌??”
“不不、不,不可能的……”
“是、是的,我们学校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在一片紧张凝重的氛围中,学生们因铭修的话语,如受惊的灵兽般僵住,随后纷纷躁动,慌乱地试图为自己辩解。这时,一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起身,她的紧张虽隐约可见,但较之他人,已算是镇定。
她深深地呼吸,平复心绪,调整好语言,周围同学们呆滞的目光聚焦于她,她才缓缓开口:“阁下误解了,夜见山北中学以团结为荣,绝无欺凌之事发生。”
“是吗?那能否解释,为何只有那位同学的桌椅破败不堪,仿佛随时会被丢弃?”铭修问道。
众人目光跟随铭修所指,落在教室角落,见崎鸣的位置。他们像见了幽魂,惊惧地收回视线,低头沉默,无人能回应此疑问,包括那位勇敢站起来的少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难题噎住。
“那个警官大人,我能说句话吗?”敕使河原,那个在操场被铭修召来的轻浮男生,此刻谨慎地举手请求发言。
“当然,你说吧。”铭修回答。
“那个如果可以,能出去说吗?这里实在”
“可以。”铭修略作犹豫,考虑到班级的特殊状况,最终点头同意。
“敕使,这种事情你难道!”
“那边的女同学,这时候别说话,免得引起误会,你知道的吧?”双马尾少女瞪了敕使河原一眼,压低声音,像是在警告。铭修立即打断,用眼神示意敕使河原跟他出去。
敕使河原双手合十,满脸苦笑,朝脸色僵硬的双马尾少女歉意一礼,然后匆忙跟上铭修。
“其实,警官大人,您之前问的那个诅咒之事,就是那个虚构的人的仪式?为了那个仪式,我们从废弃的教学楼搬来一套桌椅供虚构之人使用,绝非欺凌!我可以发誓!”
“仪式?这是什么邪教仪式?你确定这是学校?学校发生这么多诡异之事,我甚至要考虑是否找个借口不,无需借口,单凭这些问题,就足以封闭学校了。”铭修闻言皱眉,喃喃自语,考虑是否直接封锁学校。
毕竟现在的情况,铭修无需寻找任何理由,便能下令警方封闭学校。然而,若是诅咒所致,封闭学校或许有用;若是人为,只会让犯罪者转移到其他地方,情况会更复杂,受害者也会变得不确定。
“哎?哎哎?!封闭学校!这么严重?!”
由于距离较近,敕使河原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惊呼出声。
“嗯,我需要再考虑,另外,那个”
铭修不满地瞥了一眼吵闹的敕使河原,重新审视了班级的状况,接着返回教室。
回到教室,他很快找到了之前的双马尾少女。
“你是赤泽泉美,对吧?对策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那家伙什么都说了吗?是,我是保护班级,维护学生安全的对策委员。”
赤泽泉美低语,瞪了跟着铭修回到教室并回到座位的敕使河原一眼,然后再次站起。对策委员,自然是指负责对抗「诅咒」的人。
说实话,与铭修这样的大人物交谈,赤泽泉美感到压力山大,不仅仅是年龄差距,还有身份带来的威严,那种让人不得不谨慎应对的感觉令人难以忍受。
话说回来,这么年轻的高官,背景肯定很强大吧?就算他是警视总监的儿子,也没法升得这么快吧?
昨天还有个没见过的金色长发外国美女骑着重型摩托车来到校门口,这人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些小事,当作闲聊就好。如果你或你们有问题,也可以提出。”
铭修看穿了赤泽泉美伪装的坚强下的不安,虽然无法揣测她的具体想法,但他微笑着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也让其他学生放松一些。
“这您、您真的可以提问吗?”
闻言,一名中性气质的少年怯懦地举起手。
“我可是相当尊重民主的哦?”
虽然奇怪为何突然有人提问,但铭修并未犹豫,欣然同意。
“那”
得到许可后,一个面貌与之前那位榊原恒一相似,同样体弱纤细的少年,高林郁夫犹豫了一下,最终鼓足勇气发问:
“昨、昨天!在校门口骑重型摩托车的金发美女,是、是警察吗?是您的下属还是?”
“喂!这是什么问题?严肃点好吗?”即便在工作状态下,铭修也无法掩饰他的无奈。这是什么问题啊?这个体质不佳的学生,脑子没问题吧?究竟是没吃药,还是怎么回事呢?
“虽、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不合适,可、可是我很在意,如果可以的话,能”
“知道不合适就别问,那孩子只是我的朋友,碰巧来夜见山游玩而已,与我并无其他关系。”
“不是女朋友的话,那、那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