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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综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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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质问,铭修沉默了。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特警,他们自发地疏散、掩护学生撤离,其余人持盾握枪,保护他和奏免受威胁。

    学生们看到立华奏走向特警队伍,心中不禁咒骂她的厚颜无耻,竟然独自寻求庇护。而那个指挥官居然放她过去,但当他们尝试模仿时,却被无情驱逐毕竟,如果大家躲进来,队伍还怎么前进?总不能在此狂欢吧?当然立华奏是个例外,听说她是课长的妹妹。

    尽管对课长的妹妹在此感到惊讶,难道是为了救妹妹才同意交换人质?但不论原因如何,此举值得敬佩,尤其是他身患重病,仍能辨识亲情。

    保护家人是天职,不论初衷如何,这都是值得学习的,或许课长本就有此担当,只是妹妹凑巧在里面?

    对唯一得到庇护的学生,他们内心极度不平衡,暗自嫉妒(可爱了不起啊!),但也无法苛责铭修,毕竟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们的安全,情感上应表达感激。

    只是对于如此明目张胆的妹控,他们应表示鄙视和谴责。

    然而,当他们听见铭修和奏的对话,得知他是新来的转学生立华奏的哥哥,心情顿时复杂起来,期盼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哥哥

    在这错综复杂的情绪中,兄妹的对话再次响起。

    “有什么为什么呢,因为恰巧我是警察,而且还是你哥哥呢。”

    “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绝对不!!”

    “这么大了还黏着哥哥可不好哦?女孩要学会独立。”

    铭修轻抚少女的银发,试图以轻松的语气缓解紧张气氛,安抚奏的情绪,同时也安慰自己。

    然而,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奏的立场异常坚定,坚决不放手,甚至接受了他开玩笑的话。

    “如果独立的代价是失去,那我永远不独立也没关系,有哥哥在肯定没问题所以求你,别上去”

    “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哎呀,嗯我们定个约定吧。”

    望着不知如何阻止他的少女,只能抓住他不愿放手,甚至带着哭腔祈求,铭修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轻轻地牵起她的手。

    “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后,嗯奏想要什么都可以,在此之前,乖乖听话好吗?”

    “我只想要哥哥其他的,我不要!”

    “约定只有在完成后才生效哦?这个回来一定能实现。”

    温柔擦去少女眼角的泪珠,轻轻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

    “奏这么可爱,哭了就不好看了。我又不会不回来,何必这么担心呢?”

    “总是骗人!上面那么危险,还有枪,你病刚好身体这么弱,万一”

    “快走吧,这里很危险,快出去。”

    “不要!哥哥不出去!我也不要!”

    无论如何,无法阻止铭修的少女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不愿放手,这让铭修十分头疼。但也不难理解,放手可能意味着永远失去,这种情况下没人愿意放手。

    铭修不介意妹妹依赖自己,甚至一直以来都在期待。然而虽不介意,但此时若不上前,后果严重。高桥荒木一伙歹徒很可能对学生展开攻击。

    并非铭修比奏更善良,若情况逆转,他也不会允许奏去当人质,即使这可能导致无辜者受害

    但现在,走上前的是他,命硬且拥有神秘力量的他,或许并非必死之路,逆转的机会犹存,只待运气、时机,以及特警们的能力。

    铭修不想当英雄,若可以,他也不想上去,但现在尽管奏已经下来,但他无法反悔,因为一旦反悔,会有许多人因他而死 第八十九章 圆滑且惜命的警官

    “真心不愿踏足此地啊。”

    铭修口中嘀咕,脚步未停,踏入了那栋学府之塔的阶梯,逆着疏散的学生群体,步步向上。尽管心中千般不愿,但人世间总有明知凶险,也无法退缩的时刻。

    下楼的学生们向铭修投来敬畏的目光,一人道谢,众人纷至沓来。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的事迹最能打动少女心扉,而铭修,年轻的搜查一课长,无疑是绝佳的如意郎君人选。因此,甚至有被解救的女孩在感激与敬佩中表露爱意,对此,铭修唯有报以苦笑。

    直至最后一名获救的学生走出教学楼,铭修来到了匪徒所在的六层,迎接他的是两支黑洞洞的灵能枪口。

    “双手举高!”

    铭修顺从地服从命令,拉起袖口露出缠着灵愈绷带的右手,接着举起另一只手示意投降,无奈地说道:“我左手在之前已被你们的人所伤,根本无法抬起,你们应该清楚吧?”

    “罢了,走吧,会长要见你。”

    他们清楚铭修的伤势,于是毫无怀疑,仔细搜查他的全身,每一颗纽扣都不放过。见他老实,身上并无微型灵器或袖珍法剑之类的玩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教室里,桌椅横七竖八,除了陌生的女学生质和蒙面的魔裔,铭修还认出了两位熟人。高桥荒木坐在讲台,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而奈奈加则被不知何处来的灵链束缚在椅上。

    奈奈加瞥见铭修出现,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樱唇轻启却无声,但铭修看懂了她的口型——(蠢货。)

    “一课长竟亲自降临,真是令老夫敬佩,就算我年轻气盛时,也不敢有此冒险之举,一代更胜一代啊。”

    高桥荒木慈眉善目,言语间尽是恭维。明知道铭修虚弱到连寻常女子都未必能胜,虽未绑他,却用灵链牢牢锁住,再由两人像押犯人般控制两侧。

    毕竟曾是受过训练的警察,他深知挣脱束缚之道,所以比起可能让专业人士出问题的“绑”,高桥荒木更相信手下,尤其在铭修目前体力受限,一只手还近乎残废的情况下,不可能从两名下属的压制下翻盘。

    灵链加人力,足矣。

    “不敢当,高桥会长的胆识才令人钦佩。我纵然年少轻狂,也不敢如此行事。外面已是警察重重包围,您难道不知?”

    或许是右臂伤口被紧握的痛苦,铭修言辞流畅,但神情不佳,呼吸急促,仿佛强忍着疼痛。高桥荒木见状,干枯的脸上笑容愈发和煦,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老夫自知无路可退,所以从没想过活着回去。召你来,只为确保事情圆满解决,以及保证我手下能安然撤离。”

    “是吗?我知道你已无意存活,但我不明白,你与伊万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晚年都无法安宁?”

    “你以为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我记得报告上写,你儿子在夜店醉酒跳舞后驾车失控,酿成了事故。”

    “什么事故!全是伊万那个金发混蛋干的!若非那混蛋派几个贱妇引诱他,他怎会喝那么多!”

    一直温和的高桥荒木提及儿子之死,脸色剧变,皱纹满布的手猛地拍在桌面上。

    “别激动,别激动,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如果我儿子被人害死,你怎能不激动?!”

    “抱歉,我没有儿呃,不,别生气,冷静点!嗯这样吧?”

    铭修并不像一般电影中的硬汉,面对蒙面人的逼近,他立刻改口。他并非那种宁死不屈、面对囚禁仍能嘲讽敌人的所谓英雄,相对而言,他更为圆滑且珍惜生命。他从不自诩为英雄,这类刚直不阿的人通常不会位居高位

    皱着眉忍痛的铭修制止了对方的攻击姿态,思考片刻,提出了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保障自身安全的提议。

    “我可以保证回去后立即重新调查你儿子的死因,但有个条件,你必须保证不伤害在场的人质。” 第九十章 男人就算面上刻着剑痕又如何?

    在一片神秘的气息中,铭修的话语飘荡,宛如风中残烛:“尽管老朽对警察的信誓旦旦有所保留,但此刻姑且接纳你的诺言,若她们无任何挑衅之举,老朽自然不会对这些纯洁的少女出手。”

    高桥荒木明白铭修的暗语——保护他,否则调查将无人能继续。然而,他对铭修一时的英勇与随后的畏死之态嗤之以鼻。“老朽一生以优雅闻名,即便生命将尽,这份美誉也不会褪色。”

    铭修同样对高桥荒木的虚伪嗤笑,何来文雅?这只是狡猾的老狐狸试图在生命的谢幕之际,避免留下羞辱的痕迹,渴望展现出与众不同的风度。或许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使然,他善于在人前伪装。

    “世间的奇异之人层出不穷,公然绑架学生,竟还顾忌颜面,实在荒诞。”铭修感叹。庆幸的是,高桥荒木的面子之心让奏免于伤害,奈奈加虽身份暴露,承受着众人的敌意与憎恨,但也算是安全。

    尽管如此,即使最终获救,换个新环境似乎也成了必然。但这的前提是他们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才可能顺利完成转学之事。至于其他被释放的可能性,对高桥荒木而言并非不可能,甚至是极高,毕竟人质必须活着。

    相较于其他的人质,奈奈加处境特殊,她是伊万的女儿。深信伊万杀害了自己儿子的高桥荒木,绝不可能放过她。或许他会给她一线生机,表面看似无害,但绝望可能随时降临,特别是伊万越晚出现,这个谎言就能维持得越久。

    “一课长,你派去捉拿伊万那黄发小子的,结果如何?莫非是在欺骗老朽?若真是如此,老朽必雷霆震怒。”高桥荒木始终平静,但最后话语中透露出刺骨的寒意。

    “怎敢欺瞒高桥会?如未派人,我岂敢擅自闯入?毕竟,保命是我首要之务。”铭修反驳,眼神狡黠。

    “哦,真的吗?珍视生命还敢闯进来,你莫非是想拖延时间?”高桥荒木半信半疑,目光如狐。

    “老朽好奇,你捉拿黄发小子的理由何在?”他问。

    “警察抓捕只需找个借口,通缉令一出,他还往哪儿逃?”铭修满脸市侩,言辞狡猾,如同一名胆大妄为的阴谋家,故意压低声音,以防人质听见。

    “我固然珍视生命,但权力更为诱人。此刻我甘冒生死救数百人质,即使无法晋升,也为未来的升迁铺路,奠定基石。”他阴险地笑道。

    “呵,一课长志向远大,可你不怕无法全身而退吗?万一我不同意呢?”高桥荒木反问。

    “你这话,真是笑话。我相信高桥会的信誉,如前所述,只要伊万到手,人质皆不受伤害,最后也将释放。若会长不愿离开,实乃遗憾。”铭修转头望向背后的两人。

    “然而,对我而言,伤害你只会带来损害。即便你们逃跑,后续追捕仍由我指挥,你们被抓对我并非无益,若泄露今日之言,只会让我垮台。所以,只要我还活着,警方的搜查只会做做样子,敷衍公众和媒体。若我离世,搜查一课的新任课长则另当别论。”他分析。

    “你说得有理,我和我的兄弟们确实没必要伤害你。”对方认同。

    “当然,我们同属一类!所以,能否稍微松开我右手的束缚?伤口疼痛难忍。”铭修恳求。

    “好吧……看在相识一场和你配合的份上……三号,别太过粗鲁,伤了我们的一课长大人。”那人回应。

    “多谢多谢,高桥会长,您果真不失文雅之名!”铭修松了口气,转过身,背对人质,低声表达感激。

    他的言论令人信服,动机充足,具有可行性和说服力。高桥荒木身旁的小弟认为可以相信,毕竟警察也是人,这样做并无不妥。他们在险境中寻求权力,正与他们当前的处境相符。

    那些女生并未听到铭修的话,但奈奈加听得一清二楚。高桥荒木对伊万的侮辱让奈奈加忍无可忍。

    “不准侮辱奈奈加的父亲!你这老顽固!你活该丧子!活该断子绝孙!”

    奈奈加显然不如铭修圆滑,她直率而易受伤。然而,父亲受辱,难以忍受。

    高桥荒木虽然始终微笑,但触及痛点——子嗣问题,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那犹如枯木的脸庞紧绷,笑容消失。

    “代子!”

    “遵命。”

    “教训这个小黄毛,让她从此无法开口!”

    名为代子的女人,抽出藏在腰带的尖锐物,欣然领命。眼看即将发生的事,铭修欲采取行动。

    “慢着,这样太便宜她了。”高桥荒木稍作冷静,随即撤销了命令。 第九十一章 无尽苍穹下,沟通的力量何足挂齿?

    &34;且听我言,她的悲泣在目睹伊万那狂狼四肢被斩之瞬间,还有伊万望见其女舌断时的哀求,此刻,先在这稚嫩容颜上划下一道,以示教训。&34;

    &34;如您所愿,尊者。&34;

    代子微微颔首,手中灵刀向前,直面那怒目而视,坚韧不屈的少女,刀锋在她脸颊上虚晃几回,正欲挥落

    &34;慢着!&34;

    铭修目睹此景,心痛疾呼,制止了她。代子本能地止步,目光投向高桥荒木,后者也转眼望向铭修。

    &34;请给出合理之因。&34;

    &34;如我先前所说,不可伤害人质,此乃首要之义。&34;

    &34;即使她注定难逃一死,你也仍要阻挠?&34;

    &34;此事请待我离去后施行,些许颜面,恳请你留予我,此情此景,实在令人心痛。&34;

    遭受侮辱,常人难以忍受,能忍者寥寥无几,奈奈加的反应在铭修预料之中,但也让他颇为头疼,只能设法防止他们伤害这无辜的孩子。

    他知道,身为人质,颜面早已无存,然而在此地,无人顾忌人质的感受。

    &34;可恶的下贱警官!奈奈加才不需要你的伪善!你竟敢捉拿奈奈加的父亲!我永不会原谅你这该死的下贱之人!&34;

    奈奈加口中的诅咒反复只有&34;下贱&34;二字,显然她不擅长此道,毕竟这孩子更偏好实际行动而非口舌之争

    &34;课长,你确要为这小畜生庇护至最后一刻?&34;

    &34;怎能与小孩计较太多呢?她尚年幼,我相信高桥会长不会与她计较。&34;

    &34;但我心火炽烈,无处宣泄,如何是好?&34;

    &34;若真需泄愤,那便将对付这狂妄丫头的方法,用在我身上,一刀划于我面,如何?&34;

    铭修低首思量片刻,凝视始终注视他的高桥荒木,准备承受一切。

    罢了,只是一刹那的痛苦,男子汉脸上有疤又有何妨?他不是靠颜值吃饭的,他是硬汉,无需靠脸嗯,无需靠脸

    虽然如此,铭修仍在不断自我安慰,化解内心的抵触。

    毕竟,能不挨刀当然是最好不过,就算不靠脸吃饭,谁又愿意让刀痕玷污容颜呢?

    &34;喂!你在胡扯什么!下贱之人此刻装模作样!还要替人受过?圣母吗?!现在假装好人太晚了!奈奈加绝不会领情!快划!谁怕区区一刀!&34;

    &34;呵~看来比起自己受伤,她更担心他人,即便对方恶劣至极,但代人受罪,这小畜生还是善良的,老夫深感欣慰啊。&34;

    高桥荒木原本坚决,但看到奈奈加的表现,态度软化,紧绷的面庞重露微笑,决定将奈奈加留到最后,当着伊万的面处置。

    如今,暂且不碰她,让她尝尝乱言的代价,她不会受伤,但别人会。

    &34;鉴于你这小畜生的善良,以及课长的面子,今日就饶你一命,代价不,既然课长愿受一刀,那代子,就由你来吧。&34;

    &34;是的或许我脸上有了伤痕,还能得到勋章奖励呢。&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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