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神之战
“吾必胜！”决胜信念如烈火，弥漫宙斯全身，他却非蠢至单挑二人。
既厄瑞波斯大人准其操纵妖魔，自当允他施展神力。
“以奥林匹斯神王之名，诸神，聚于此！”
怒吼声中，紫电横空，裂开乌云，阳光照耀宙斯，赋予神圣之感。
逃散诸神瞬时止步，不由自主转向奥林匹斯，惊恐写满脸庞，因知宙斯遭遇强敌。
“明智之举，然尔之表演又如何？”天地复归黑暗，连哈迪斯与宙斯之神目也无法穿透，直至光明重现。
众人身处广袤空间，即便是巨妖堤丰在此，亦显微小。
“尔等，开战！”遥望，一条巨龙横陈，其双目如日月，呼气为风，咆哮如雷。
“此乃厄瑞波斯大人的躯体？”
虽为厄洛斯与盖亚之子，宙斯深知，原始神族与如今的奥林匹斯神族迥异，前者乃理念化身，后者仅握理念，故他对原始神始终敬畏。
“这是我父！”雅典娜目光闪烁异彩，尘封的记忆渐回，她在巨龙身上感受到熟悉的血脉。
“那便开战！”
宙斯披云为甲，持雷为盾，握闪电为矛，射霹雳为箭，驾时光战车，自天际俯冲而下。战神萨洛兰、恐惧神得摩斯左右伴随，胜利女神尼刻举盾守护。四方风神供其驱使。
诸神环绕堤丰发起攻击，然而堤丰面对诸神毫不畏惧。
“吼！”万兽奔腾般的咆哮，令末席之神昏厥。
无数手臂挥舞，身形却不显臃肿，堤丰与哈迪斯以一敌百，未见颓势，反渐占上风。
“无用，宙斯，尔所面对乃终焉兵器，最后之王，败局已定。”哈迪斯狂笑。
“是么？”宙斯对哈迪斯嘲讽置若罔闻，反手发出雷霆。
“我将成为王者，诸神皆为随从，世界为吾牧场，万物视吾为尊，此区区野兽，杀之而已！”诸神之力强大无匹，堤丰渐显不支。
然李落深知，宙斯败局已定，因堤丰正解析诸神之力，若无最强一击击杀堤丰，诸神将面临悲惨未来。
诸神未察觉，开始挑衅力道减弱的堤丰，宙斯驾战车欲杀化为乌云的哈迪斯，看似诸神仅猎杀一兽。
果然无救赎之必要吗，李落眼神愈发冷漠。不知何故，李落感觉情感流失，却无力阻止。
公元前一世，普鲁塔克提出疑问：若忒修斯之船木料渐换，直至无一原木，此船仍为原船否？
无法确认非是，也无法确认是。
李落陷入困扰，战斗却渐入尾声。
哈迪斯满身鲜血，堤丰已能抵御诸神攻击，神力无效，锐器无效，诅咒无效，法术无效。
终，堤丰斩杀首位神灵，赫耳墨斯，商业与信使之神，过于自信速度，反被捏碎成汁。
接着是酒神，宙斯宠爱之子，无力反成第二牺牲者。
愤怒，宙斯也为子嗣之死狂怒，然而对堤丰，他显然误判形势，现如死犬般四肢被折，扔于地。
“看来已结束。”李落垂首，作出裁决。
“不。”正当一切将终，遍体鳞伤的雅典娜走出。
“吾父，恳请再赐我一机。”雅典娜屈膝于李落龙首前祈求。
“已觉醒？然大地之女，尔有何能为？”
“封印堤丰！”
“吾欲观尔之力。”
雅典娜最后立于堤丰面前，举起盾牌。
“吾之兄弟，来吧，此乃最后一战。” 望着面前威风凛凛的女战神，向来如猛兽般的提坦神堤丰竟开口道：
“何苦呢？吾之胞妹，他们已无救赎。”
“未必。”雅典娜一头湛蓝的秀发转瞬化作长蛇，双眸闪烁紫光，背后生出龙翼，瞬间由女神变为魔神。
“那就由我赐你死亡。”堤丰感知到雅典娜的决心，踏着隆隆步伐，朝她逼近。
然而距雅典娜尚有一箭之地，他骤然无法动弹，群星于她身后交织，黑暗笼罩大地。
“时间静止。”
雅典娜，或者说更为原始的地母神——那星辰之音响起。
此地，不再是巨人之战场。
而是雅典娜的封印神殿。
“时间静止之狱——”
“堤丰，我将封印你。”
时间之茧缠绕住提坦与雅典娜。
同时，亦是古地母神的封印。
“汝欲封印吾？”
堤丰未置可否。
“雅典娜啊——吾之胞妹。有趣。尔等微弱神祗停滞的「时间」能有几何。千年？万年？亿年？对于永恒不朽的吾，此瞬仅是稍纵即逝的刹那罢了。”
“我就是要这刹那之间。在此大地与冥土交界的囚牢，你就坠入那永恒的刹那——塔尔塔罗斯吧。”
“即便如此，封印吾的你能存在多久？数百年，还是数千年？顷刻间，从塔尔塔罗斯归来的吾必将再次踏破奥林匹斯，践行吾之使命。”
“非此时此刻。”
“未必如此。”
堤丰百首之首中，一位清俊少年的头颅从中显现。
“何故阻挠吾？毁灭不也是你所愿？”
“为何违逆吾？你非厌恶诸神？”
“非此时此刻。”雅典娜之意甚明。
堤丰困惑，不解雅典娜何以如此。
“使命已生，而你之使命仅在于破坏！“
“宿命已定，你不过为终极之路的引路人！”
堤丰窥见雅典娜眼底的情感，浓厚的黑暗，深切的复仇。
“那么……在这稍纵即逝的刹那，吾暂且闭目养神。”
堤丰巨躯裂变，无数魔兽自其身上剥离，奔向未知之地。
“你赢得胜利，但宙斯未能，故奥林匹斯之毁灭势不可免。”最终，李洛下达了毁灭之令。
“但因雅典娜之胜，尔等尚有喘息之机，可喜可贺！”
李洛之言并未令诸神欢欣，犹如由速死变为缓刑，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而被玷污的神祗，真的一丝变化也没有吗？
被宙斯忌惮，遭众神嫉妒的雅典娜眸中掠过寒光。
“吾之女，既已决心取代堤丰，便要做到极致，吾将赠你最佳助手。”
“吾之胞妹啊，我会好好注视，若你无法完成吾的使命，那时，连你也将一同毁去。”
一道红光闪耀，充满杀伐气息的战神灵魂，被李洛送往大陆上最嗜战之城邦。
他将在这世间最智慧女神的见证下诞生，生于血火，而后获取应得之职，战杀四方。
而完成这一切的李洛并未多余动作，因他感觉到东方之人将有所行动。
最多百年，神代将在大陆上彻底消逝。
“事已毕？”爱丽柔声询问归来的李洛。
“已完成，数十载后，少年将终结诸神，届时神祗将栖居于名为箱庭的世界，唯有通过你的巴别塔封印神力，或成为不从之神，方能进入。”李洛言道。
“呵呵呵，总算没辜负爱丽我一番苦心，有了巴别塔，此界将更稳固，你也得以自由。”爱丽一切皆为李洛。在他沉睡之时，她是首位苏醒者。
那时大地荒芜，但爱丽预见李洛被困之局，于是操纵盖亚，使奥林匹斯诸神经历异于他神系的频繁更迭。
其目的只为获取足够劳力，建造巴别塔，完善此世。
话说回来，也颇为凄惨，宙斯掌权后未遇大碍，全因爱丽已有充足劳力，未再觊觎。而宙斯之所以畏惧爱丽，源自目睹叔伯父辈在塔尔塔罗斯搬砖的景象。
虽知无生命之忧，但让崇尚奢华、四处播撒种子的种马搬砖，仍令他恐惧。
“神代的逝去，将迎来百鬼夜行之世，不知又有多少种族将在其中灭亡。”
神祗已成过时之物，而主宰种族的空缺，仅余种族争斗，此事与李洛无关。
正如游玩《文明6》，见证一个个文明兴衰，总能产生奇特美感。
“然而东方之人竟有大动作，将我之血与他人灵结合，孕育出失控的魔胎，望神族能好受些！”
东方之地，人与神的最后一战爆发，这是终结，也是启始。
魁梧的王者骑乘高骏之马，走出城池，前方是无垠的神族大军。
“人类，遵从天命，吾等可既往不咎！”不明最高天帝缘何如此，但传令者依旧傲慢宣告。
却不知，正是此言坚定人王之信念。
从对方态度可见，神虚弱了，否则无需如此，只需毁灭所有反抗者即可。
“遵从天命？”王者嘴角微扬。“痴心妄想！”
神官惊讶，但也料中。惊讶因对方竟敢对抗诸神，料中则因对方本性如此。然违背天命，唯有死路一条。
“帝辛，以神族之名，赐尔及尔之子民，死亡！”
“喧嚣！”王者，殷寿，或更确切地称帝辛，八尺之躯，肌肉饱满的中年男子，散乱乌黑的头发披于身后，盔甲上未知鸟类的羽毛柔顺亮丽，犹如活物 第一章 帝辛怒斩神官
英气勃发，帝辛驰骋，铁骑踏烈马，剑光闪烁，瞬间洞穿神官心胸，旋即闯入周武王的兵马之间，如狼入羊群，敌手纷纷如稻草般倒下。
剑刃血染，帝辛杀气腾腾。
神官望胸中鲜血，难以置信地问道：“岂敢如此？”
神官以为帝辛虽敢逆天，却不敢轻易取他性命，却未料种族之战，生死早已无常。
帝辛英勇非凡，即便在神族之中亦属佼佼者，然而鹿台之内的众人却面色忧虑，因知真正的威胁尚未显现。
心月狐忧虑道：“伏羲大人，此战真能胜吗？轩辕、颛顼的失败，至今犹在眼前。”
“必胜无疑。”伏羲把玩着地上的龟甲，“然而代价几何，却非我辈所能预料。”
言罢，战场氛围陡变，天际一颗流星挟火陨落，直坠地面。
轰鸣声起，结界之外，仍能感知流星落地的冲击之力！
地裂山崩，裂隙中火光微现。
原地，现出一壮汉，斗笠遮面，赤裸上身，颈挂硕大珠链，是为暗红大汉。
神族天赋异禀，掌控天地自然之力，或风或雷，或瘟疫，自视甚高，视人族为未开化之猴。神族分六部：斗、雷、雨、火、瘟、阎，六部魁首为大神。此刻出现的光头大汉，正是六部之首——斗部大神，天魁！
“帝辛，接受你的宿命吧！”天魁低沉的声音透着威压，虽隔鹿台，仍似近在耳畔。
帝辛并未停步，异兽马蹄踏火，疾奔向天魁。
“冥顽不化！”
天魁握拳，淡淡金光自穴道闪烁。
砰然一响，交战瞬间，那马蹄带火的异兽连同帝辛，如炮弹般被击向城墙！
轰隆巨响，城墙瞬间崩裂！
一拳之威，震撼人心。
心月狐目睹此景，惊呼出声。
“尚需多久？”禹王询问。
“还需半个时辰，此刻不宜暴露，唯愿帝辛能撑住。唯有融合通天与原始，终兵方能成形。”
帝辛负伤，手握神刀帝恨，自城墙跃出。
“我祖历代，三十三世的恨意，无数山野白骨的怨念，天魁，你可感觉得到？”
天魁见帝辛如疯魔，惊诧之余，神的傲骨并未让他惧怕分毫。
“商朝初立，有玄鸟天降！”禹王望着稍占上风的帝辛，突然开口。
凡躯抗神，本是虚妄，此刻却真实上演。直至瘟部大神鬼木加入，战局方显均势。
“那并非传说，而是真实存在。”
不死鸟鸣叫，帝辛背后赫然展开一对赤红羽翼！两大神压之下，帝辛亮出最后一张底牌。
“传言，不死鸟曾挑战天主，虽败犹荣，唯一挑战天的神兽，败后未死，灵魂不灭！附于先祖甲胄，便可短暂借得不死鸟之力！”
战况愈发激烈，帝辛亮出底牌后，压制两大神，不久更断了鬼木一臂。
然而战局持久，让人渐生不耐，因他们深知等待越久，变数越大。
云层中传来强烈威压，隐约可见一巨大怪兽，其移步产生的风压，已令众多士兵摇摇欲坠！
庞大的鹿台在它面前，宛如孩童的积木。
“神龙首不见尾，此言今日得以印证。”武庚乃至屏幕外的读者，皆莫名浮现出这句话。
龙吟震塌城墙，威势无双，霸绝天地！传说中唯有神主“天”方能驾驭的最强神兽，龙！
龙身上，立着几男几女，身形各异，有的魁梧，有的俊秀，有的阴诡，共通之处，是他们俯瞰人类的目光，如同蝼蚁。
“他来了！”鹿台内，一隐藏之人望向黑龙，眼中痛恨毕露。
他是谁？
神族至高存在，天！
每位神族拥有独特神力，增强自身实力，不死鸟持最高位的元始界神力，天则握有传说中的无色界神力！
天地失色的力量。
银发男子，肩生双黑龙首，跃至地面，虽静立，却给人高不可攀之感！
面对强敌，帝辛心生惧意，但他不能回头，因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于是，他以生命争取时间。帝辛目光决绝，然而此时，时空骤然停滞。
天地间一切静止，连天亦停下脚步。
“成功了！真正的天意，堕落的神明！开天辟地第一尊神！”
天地间响起淡淡叹息，隐约可闻：“人间，又污秽了！”
岁月无情，一剑斩尽世间恨，苍生无辜，一音牵动天下魂！最无情的选择，既是覆灭天地，亦是覆灭自我。
刹那间，北疆大雪覆盖草原，无情风雪降临；南海水倒灌，淹没万顷良田；天火灼烧大地，生灵哀嚎遍野！ 苍穹怒，乾坤哀，遍野哀鸿，山崩地裂。
一股无可抵挡之力横扫世间，近者皆为弃天帝之威所毁，化为飞灰！此威所及，直至帝辛之处，方稍敛。
“妖言惑众！待我一试高低！”
顷刻间，离弃天帝最近的天魁神尊，厉喝而出，身形瞬逝，如闪电般向弃天帝疾驰。
所踏之地，地裂石破，留下一道炽烈的火痕。
“金刚界神威，碎岳！”金色光辉披于天魁之躯，气势骤然大增！天魁，天界斗部神尊，被誉为诸神中最强，实力深不可测！
碎岳，乃天魁绝技，名副其实，能开山裂岳！
看出弃天帝非比寻常，天魁直接施展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