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巴别之塔
看看赫斯提亚的其他兄妹吧。
两位妹妹德墨忒尔与赫拉被弟弟娶为妻，赫拉因宙斯滥情，从高贵女神变为妒妇。
赫斯提亚最无法忍受的是，宙斯竟剥去赫拉衣裳鞭挞她，还与女儿柏尔塞福涅私通，给弟弟戴绿帽。
而波塞冬也是个强奸犯。
唯有哈迪斯稍显正常，赫斯提亚未料到，这位沉默寡言的弟弟竟发动大事，欲毁奥林匹斯。
起初，赫斯提亚不信哈迪斯会做此抉择。
直至她来到爱丽舍乐园，赫斯提亚忽然明白哈迪斯了。
爱丽舍乐园的建筑风格显然非哈迪斯所喜，随着哈迪斯步入宫殿，赫斯提亚看见大理石王座上布满薄荷草。
“无需再劝，姐姐，我心意已定，冥界安好，但你最好别再踏上奥林匹斯山，战争已启。”
赫斯提亚知晓薄荷草之源，那是明塔骨灰中生长的植物。虽不喜欢明塔，赫斯提亚明白她对哈迪斯的重要性。
明塔是冥王哈迪斯的情人，她认定空缺的冥后之位终归自己。然哈迪斯娶埃特那山的珀耳塞福涅为妻，并立为冥后。明塔嫉妒交加，四处宣扬自己比珀耳塞福涅美丽高贵，且哈迪斯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甚至扬言驱赶珀耳塞福涅。愤怒的珀耳塞福涅将明塔踩成尘土，哈迪斯却让情人在骨灰中生出薄荷草。
“这里是爱丽舍园，为泊尔塞福涅所建，但我并不喜欢这里。”哈迪斯厌恶喧闹，泊尔塞福涅却热爱热闹；他厌恶奢华，泊尔塞福涅却如多数神灵般喜爱盛宴。
为何哈迪斯会爱上泊尔塞福涅，就连赫斯提亚也无法探知。
直到此刻，赫斯提亚才发觉 第一章 珀耳塞福涅的纠葛
珀耳塞福涅，丰饶女神，容颜如花，金发熠熠，据《神谱注疏》所述，其兄赫尔墨斯、阿瑞斯、阿波罗与赫淮斯托斯皆曾倾慕于她，共结绸缪。
美少年阿多尼斯，出自希腊美女密拉乱·伦之腹，生来即显英姿，令爱神阿佛洛狄忒一见倾心。阿佛洛狄忒将其托付给冥后珀耳塞福涅养育。阿多尼斯成年后，珀耳塞福涅亦对他情愫难舍，不愿放手。两位女神争执不下，遂请主神宙斯裁定。宙斯决定，阿多尼斯在冬日冰封时须伴珀耳塞福涅于幽冥，待春暖花开，方能重返尘世，与阿佛洛狄忒共度时光。
然而，珀耳塞福涅与哈迪斯成婚后，宙斯常私下寻访，此事令哈迪斯心生不满。
哈迪斯，冥界之主，对背叛尤为痛恨，他并非宽宏大量之人。过往的淡漠，只因未曾触及他内心深处的情感与珍视。
“然你此举，欲何为？即便颠覆奥林匹斯，又有何益？”赫斯提亚问道，言语间透出凉意。
赫斯提亚并未劝哈迪斯离异，因阿佛洛狄忒亦未与赫淮斯托斯断绝夫妻关系。身为妓女的守护神，美神阿佛洛狄忒并非安分之人。
“你以为赫淮斯托斯真无动于衷？”哈迪斯冷笑，语气中满是讥讽。
“世人皆视赫淮斯托斯为愚钝之徒，笑其头戴绿帽，实则十二主神中，他乃智者之辈。”哈迪斯继续说道。
赫淮斯托斯，火神、筑石之圣、雕塑艺术之尊，技艺超群的铁匠，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宙斯与赫拉之子（或赫拉独生）。阿佛洛狄忒之夫，貌丑足残，然其心智聪颖，满腔热情。他为诸神铸就兵刃，打造宫殿，为宙斯铸闪电长矛，制阿佛洛狄忒之弓，赫拉克勒斯之车，赫利俄斯的日轮，厄洛斯的金箭、银箭，凡此种种，皆显其精妙之技。然而，众人皆以为他将忍辱负重，然何以至此？
哈迪斯的嘲讽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令赫斯提亚心生寒意。
赫斯提亚深知赫淮斯托斯，那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火神，爱神的配偶，生于世即遭弃，谁能料想，克洛诺斯之战，正是这位弃儿助他们一臂之力。
火神与爱神的结合，于奥林匹斯堪称佳偶，世间无出其右：最丑陋木讷的男神，娶得世间最美艳、风流、掌管爱情婚姻的女神阿佛洛狄忒。此乃过分的恩宠，铁匠颈挂玫瑰，福祸难测。赫淮斯托斯最闻名的故事，便是他那美貌妻子赠予的华冠。
“故赫淮斯托斯助你，但他如何助你对抗宙斯？”赫斯提亚仍试图劝阻。
哈迪斯三兄弟中实力最强，但握有雷霆的宙斯，如今已后来居上。
“无妨，姐姐。我必能成功。”哈迪斯目光坚定。
这份自信，让赫斯提亚更为不安。
她深知这位弟弟，绝不会在无把握之际轻举妄动。
既已求助于厄瑞波斯大人，即便失败，哈迪斯亦有退路。
“故请姐姐暂居冥界，修普洛斯、达拿都斯！”冥王唤来侍从。
冥界虽阴森恐怖，盘踞诸多恶灵，然冥王有两桩福祉：拥有地下世界宝藏，哈迪斯堪称奥林匹斯最富神祇；无外来烦扰，他独掌冥府大权。
“哈迪斯，你！”赫斯提亚怒而不发，面对弟弟，无力反抗。虽为长姐，拥有强大力量，但她平素不能施展，因身为长女，她的力量更近泰坦，宙斯曾严禁她动用。
看似多情，实则最无情者，莫过于宙斯，为保王座，他曾算计哈迪斯，吞噬智慧女神墨提斯，令雅典娜立下贞洁誓言。
对姐姐，宙斯亦留有后手。
“所以，这就是你的杰作，巴别塔！”李落无奈地看着爱丽。
在塔尔塔罗斯，一座巨大的塔正一层层堆积，自世界底层直至地面，按爱丽的设计，它将直入天空，直达希腊诸神的居所。
“故名巴别塔！”爱丽兴奋道。
《圣经》载：洪水过后，天现第一道虹，上帝言：“我将虹置于云中，作为我和大地的盟约，云遮大地时，虹必出现，我必记起与你们及地上万物所立的约，不再以洪水毁灭世界。”上帝以虹与人间订约。
洪水后，世人同操一语，口音一致。
诺亚子孙繁衍，散居各地，向东方迁徙。
至示拿地，他们发现平坦之地，定居下来。
一日，有人问：“如何确保洪水不再淹没我们，如淹死我们的先祖？”
“有虹为证。”有人答，“见虹，便忆起上帝的诺言，永不再以洪水毁灭世界。”
“然，我们不应将未来与子孙的福祉寄托于虹。”另一人反驳，“应有所作为，防止洪水重演。”
众人商议：“来，我们制砖，烧至坚硬。”
于是以砖代石，以石漆作泥。
又言：“来，我们建城与塔，塔顶通天，以传我等之名，免得分散于天下。”
因言语相通，同心协力，巴比伦城繁华壮丽，高塔直插云霄，似欲与天比高 未料此行竟触怒了天尊！
天尊察觉到自身誓言被质疑，天尊不容许凡人质疑他的诺言，正如我们不愿他人质疑自己一般。他决定对那些忘却约定之人施以惩罚，一如对窃食禁果的亚当与夏娃。他见人们同心合力，凝聚强大力量，心中思量：假若人类真能建成通往天庭的宏伟高塔，此后何事不能成就？必须设法阻止他们的宏图。
于是天尊悄然离开天界，降临人间，变更并分化了人们的语言，使他们因语言不通而四散各地，那座高塔遂半途而废。那共享的语言被称为亚当语，亦即统一的编码！
停滞的高塔画面在宗教艺术中寓含象征，表示人类傲慢终将招致混乱的结局。然而在李落看来，这只是可怜的天尊自我慰藉的表现，其背后无非是天尊畏惧人类挑战其地位而施加的可笑惩罚。
几乎所有的信仰，皆反智而生。古人出于对宇宙未知的探索和追求永恒解脱的愿望，信奉现实世界之外存在超自然的神秘力量。由此，人们对这神秘力量生出敬畏与崇拜，衍化出信仰体系及仪式活动，同民间神话一般，各有传说，实乃精神寄托与终极关怀的体现。
这就是信仰。然而后来之人，竟将信仰变为敛财与统治的工具，其中最为人不齿的莫过于那两大在亚欧大陆相杀千年的奇妙信仰。
有些人视绿教为排外、愚昧且暴力，但与之相较，儒教亦无异。遗憾的是，李落至今仍信仰马克思，非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毕竟以李落今日之境地，单纯唯物实不足取。他秉持的是辩证法，确切地说，李落的思想更接近黑格尔的主观辩证，亦即阳明先生的心学。
无善无恶乃心之本体，有善有恶乃意之动向。知善知恶为良知，行善去恶即格物。仅此而已。
“你就不怕奥林匹斯的诸神前来阻挠？虽然他们大多是废物，但那位盖亚少女并非善类。”盖亚在世，按理也算李落子女之一，但他早将其从子嗣名单中剔除。毕竟道德观念虽淡，李落却真心厌恶她。
她虽如型月世界中的盖亚般娇小可爱，但她保持童颜的原因却让李落哑口无言——因为那样更让她快意！至今李落仍记得她理直气壮的话语，像她这般忠实于欲望的，唯有杀生院祈荒。
身为地母神，李落孕育的诸神都有生育繁衍的职责与天赋，但那只是职责，如盖亚这般沉溺其中的，唯有她一人。
“那位盖亚少女吗？确实是个棘手的小家伙。”想起盖亚，艾莉也不由皱眉，因她在此地拥有大地的力量，虽不能伤人，但捣乱尚绰绰有余。
“此事交给我，一个冒牌货罢了。”没错，冒牌货，当初创造盖亚时，注入的理念确是提亚马特的，而真正的提亚马特此刻就在李落身边，那么，就剥夺盖亚的权能吧。若推测无误，“乌拉诺斯的权限也在盖亚手中吧，对付不听话的孩子，我从不留情。”
提亚马特不知为何心情愉快，或许因遇见不厌恶自己的人。看着拥着提亚马特撒娇的艾莉，李落发现自己多虑了。尽管牵挂巴别塔，但艾莉仍是原来的艾莉。不过，李落提出疑问。
“伊莉雅没和你在一起吗？”李落问。
“果然如此，创建小号才是最惬意之事。”因位阶过高，反而让某些游戏失去了乐趣。李落身披金色铠甲，漫步在奥林匹斯山巅，传闻诸神居于此，实则大多数神祗各有住所。
只有宙斯和他的子女长久居住在奥林匹斯。
“是倪克斯大人的眷属？”面对面前的黑发男子，宙斯疑惑，他笑容爽朗，短发如墨。
倪克斯，天光、白昼、梦境、死亡、睡眠、命运、痛苦、衰老、复仇等象征之神，同时也是宙斯敬畏的神祗之一。因他知道，对方有力量令他彻底失去一切，正如盖亚策划下，他能除掉父亲。
黑夜女神倪克斯随时也能扶持他人除掉自己。
“哟，奥林匹斯山果然华美。”李落嬉笑着面对十二主神，虽为十二主神，但此刻仅四五个主神在场。
“既是倪克斯大人的旨意，你就留在此地吧，埃忒尔！”宙斯面色不改，吩咐道。
“多谢神王陛下！”李落毫无顾忌，未察觉宙斯隐秘的情绪。
“真以太？”望着未曾谋面的神祗，宙斯感慨。第三代神的统治虽日渐稳固，但仍有许多魔兽、巨人作乱。
李落不在意宙斯的思绪，他来奥林匹斯山是为与某些人会面，但他并未秘密行事，直接走向赫淮斯托斯的锻冶室。虽赫淮斯托斯貌丑且残，但其宫殿仅次于宙斯的神殿。
“你是哈迪斯派来的？”赫淮斯托斯并未居住于华丽宫殿，那里实际上是阿芙洛狄忒的居所，他更偏爱自己的锻冶室。阿芙洛狄忒美艳动人，但赫淮斯托斯并不喜爱自己的妻子。起初，他为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女神而自豪，然而后来，自豪变成深重的耻辱。
“不全是，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计划，毕竟宙斯那匹老种马看似无能，对你们而言仍极强。”李落毫不避讳地在奥林匹斯山上诋毁宙斯。不论是赫淮斯托斯，还是李落自己，根本没将宙斯放在眼里。
“是合作者而非协助者？看样子你有不俗的能力。”赫淮斯托斯面貌丑陋，但不能说丑，只是在遍地俊男美女的神祗中格外刺眼…… &34;自然，宙斯那位大能，可无法对我施以制裁，你腿上的痛楚自是难忍，赫淮斯托斯。若你愿付出相应代价，我可助你痊愈。&34;
赫淮斯托斯的腿非先天残疾，实乃宙斯惩处之果。宙斯表面上和蔼，实则性情暴烈，动辄施罚，纵是亲子亦无例外。
赫淮斯托斯便是例证，昔年赫拉受宙斯鞭挞之辱，唯有他挺身而出，然而代价惨重。赫拉怒掷他下奥林匹斯山，幸得海仙女忒提斯与欧律诺墨救助，才得以存活，且在他身旁建造工坊，巨目巨人助他打造工具。
他以此感恩，锻造出众多实用且精美的物品回报。直至赫拉见忒提斯佩戴其作品，方知弃子为匠，遂召回奥林匹斯，为他提供更佳工坊，许以阿芙洛狄忒为妻，待他关怀备至。自此，母子关系得以修复，赫淮斯托斯竟敢为赫拉指责宙斯对待她的方式：赫拉违抗宙斯，神王惩罚她手铐高悬，赫淮斯托斯愤怒之下，再次从天而降，落地之时双腿骨折，自此跛行，靠金杖代步。
&34;呵，你怎会如此仁慈？你这恶趣之神，宙斯只看到你的职责，我却洞察你真实的一面。治好一腿，怕是我所付出的，远超于此。&34;赫淮斯托斯冷笑，对哈迪斯找来的帮手并无好感，更未料到此人竟恐怖至此。
赫淮斯托斯擅长从废材中挖掘宝藏，诸神之中眼光无人能及。
&34;哎呀，竟被识破，赫淮斯托斯，你果然不凡。&34;李落惊讶于赫淮斯托斯，如同金光闪闪常掩全知全能，此刻他也封闭了权限，未能察觉赫淮斯托斯的犀利。
&34;但我可为你引荐一位好买家，保你满意。&34;赫淮斯托斯思及一计，阴险却又难以追究。即使暴露黑手，也无人能有何举动。
&34;莫非你说的是那位蠢货？&34;李落似乎看透赫淮斯托斯的意图，若真是那人，倒也有趣。
&34;正是阿瑞斯，唯有那个鲁莽蠢货，最为容易骗取。&34;尽管是兄弟，赫淮斯托斯与阿瑞斯的关系恶劣。阿瑞斯无视&34;朋友妻不可欺&34;，对兄弟之妻毫不客气，令赫淮斯托斯意想不到的是，阿芙洛狄忒竟为阿瑞斯产下一子——丘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