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迦勒底·圣行者
古印度,醉生梦死之地,雅利安人编织来世幸福的幻境,最终自欺欺人。波旬,亦或梵天,世间万相不过梵天一梦,何需挣扎,何需执着?一切早有定数,一切皆是虚妄?
然则,当波旬即将囊括诸天神圣之际,一介凡人粉碎了这一切。
心无所取,随心无挂碍,念无所舍,随念不迷惑,无所得亦无生,烦恼即菩提,诸幻性圆满,无来亦无去,生死如真如,一心显三藏,三藏性寂然,名寂静涅槃,乃正觉正道。佛法唯自度,无法度人。释迦牟尼,觉者而非神佛。
觉者清寂无欲,波旬化出的天魔、女子,皆因觉者一瞥而寂灭,生死轮回。然而波旬未因恐惧而退缩,万物皆幻,唯有本心为真,世人求而不得,魔念缠身,承受生死离别之苦,众生之念不灭,波旬不死。
“阿弥陀魔!”波旬长吟魔号,誓与觉者决战至死。
“谬论!妄想!诸法无常,清净本我,真实不虚,方为本质。”觉者端坐宝榻,面对波旬的法术,泰然自若。
流星如雨洒落,黑暗笼罩,天地震动,海水逆流,山崩石裂,狂风呼啸,日月失辉,皆无法撼动觉者分毫。
“胜负不在你我,而在众生,徒劳无功罢了。”觉者非圣非仙,却能镇定自若面对波旬的滔天气势。
“哈哈,释迦牟尼,你以为在这魔土之上,尚有胜算?”波旬三面众生百态,嘲讽之声四起。
“人类并非脆弱之辈,波旬。”觉者默然,端坐宝榻。
此刻,印度大地上,大迦叶与阿难陀摆脱魔城追捕,众人知晓,逃亡非长久之策,唯有背水一战方能解困局。
“那就拜托两位了,王大人!阿拉什!”咕哒子对王玄策与阿拉什言道,他们不能坐视印度沦陷,唯有提前行动。
“姑娘放心,吾心之所向,虽死犹荣,本已无生,何惧放肆一次?”型月中的王玄策,英挺青年,属性虽低,却在此宝具中发挥关键作用。
“让我先行一步!”笑容爽朗的男子,手持弓箭,遥指千里之外的魔城。
若能拯救世界,牺牲一次又有何妨,无怨无悔,心中满溢的只有欢喜,那雀跃之情,即便是不明真相的百姓也能感知。
“时机已至!”大英雄举起朴实无华的弓箭,无终结剑之华丽,无正义伙伴之重压,如普通枝木制成。
“魔力正在汇集!”奥尔加玛丽首次目睹大英雄级英灵施展宝具,不禁惊叹。
无魔力泄露,强健之躯内蕴藏的魔力已使迦勒底的魔力支撑系统超负荷运转,周围土地瞬间下陷,只因那浩瀚气势。
长箭搭弓,阿拉什眼中闪烁的光芒,透出他内心的热血沸腾 “煌如日升,吾主如阳至圣!”阿拉什以庄重的颂词咏唱,喜悦溢于言表。
“赋予智慧、威仪、力量的光明主宰!”他感受到骨骼在女神阿尔马提的恩典下颤栗,似乎即将崩溃。
“请鉴证我的忠诚,我的信念,以及我所能付出的一切!”倾尽全力的一箭之后,阿拉什预感坚韧的身躯将化为尘埃。指尖沾染血渍,肌腱撕裂,但他无怨无悔。若此能终结战乱,重见人们的笑靥,便是最大的福祉!
“请见证,星辰与月轮的创世者!”
(spenta armaiti) 见证我的行为、我的终结,以及献身的圣洁吧!
“────流星一道(stella)!!”
传说中的终极之矢,一箭贯穿千里,终结所有纷争,如其名“裂土”般。
其纯粹能量总量,已堪称对城宝具之境。
据传,阿拉什曾以此箭划分波斯与图兰的疆界,割裂大地。射程竟达两千五百里。然而,此技代价高昂,他因此粉身碎骨,壮烈牺牲。
因其影响范围广袤,而非单点集中,被归类为对军宝具。
仅论范围,堪比对国宝具。
然而,仅能施展一次,因为阿拉什必将为此陨落。
宝具与使用者同毁,可谓双重的幻象崩灭。
此刻,阎魔旱魃的巨刃贯穿阿育王胸腹,阿育王却无惧色,自豪道:“看,魔神,尽管我身破损,战略上,胜者乃吾等无疑!”
阎魔旱魃望见那划破大地的箭矢,心中亦生敬意,虽为敌手,实乃非凡之敌。
“威胁已除,计划进展顺利。”魔火升腾,吞佛童子显现。“阿拉什已自我消亡。”
箭矢穿地,阿拉什不可避免地分崩离析,ex级的坚韧也无法挽救。这位大英雄对着默然的人们微笑。
“哎呀,真抱歉,本应是最后手段,如今却在此退场。若有来世,我仍将回应召唤,哪怕短暂。”阿拉什深知自己的命运,决定的那一刻便预见了结局。
“能助御主一臂之力,心情颇佳。”
伴随着金色灵子消散,阿拉什的身影渐渐消失于众人视线。
“轮到我了吗?”王玄策望着海水灌入的沟壑,赞叹大英雄之伟力。
“未曾料想,千年之后,仍有幸以大唐臣子之姿,灭亡一国,何其荣幸!何其荣幸!”
王玄策
职介:caster
筋力:c。耐久:b。敏捷:b。魔力:c。幸运:a。宝具:a。
职介技能
阵地制作:c
道具制作:c
固有技能
游说:b
坚忍:b++
宝具
长歌万里尽唐风
遥望千年古国,穿梭历史长河,聆听盛唐夜曲。时光流转,梦回唐朝。这里有沧桑人事,英雄豪杰,风流才子,悲欢离合。
这就是唐!
“就此结束了吗?相比他人,已足够幸运!”王玄策身形渐逝,与阿拉什不同,他并未化为灵子,而是在转化形态。
“区区一散大夫,史书中仅留名姓的凡夫,多谢诸位。”王玄策向迦勒底众人深深鞠躬。
风如隔世回音,追寻梦境,穿越不朽神话,找寻璀璨王朝。它深藏史册,带给人们难忘的厚重与大气;它镌刻云间,留下无言的美与哀愁,犹如剑上的星辰,如冠冕托起的太阳。
“大唐真的如此令人神往?”咕哒子看着矗立在烈风中的旗帜,不禁感慨。
王玄策的宝具,是王朝辉煌的象征,而非个人的荣耀。所以他离去,只留下一面旗,虽有灭国之才,更多借王朝威望。
“东方王朝与西方王国的区别在此,对强盛朝代,文人总有一份难以理解的热忱。”埃尔梅罗二世感叹道。
“有了王玄策的旗帜,我们不必惧怕魔城魔火侵蚀。对吧,玄奘大师!”
一个白衣僧侣的身影显现。
“借助王大人之力与媒介,下官得以再现世间。”儒雅的僧人令咕哒子惊讶,因为在第六特异点,他们见过的三藏大师是个妙龄女子。
“可大师您的性别?!!”咕哒子结巴地问。
“性别,嗯,你所见过的是金蝉子。而下官,是唐朝僧人玄奘。”玄奘似懂非懂。
“大致如此。”埃尔梅罗二世解释,他与天朝颇有渊源。“我们所熟知的唐僧实有二人,一是《西游记》中的唐僧,受观音菩萨之命,乘白龙马,携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历尽艰辛,直向天竺的俊美僧人。”
“另一位就是我,以凡人之身,行于天竺与长安之间。我去过大雷音寺,去的是那烂陀寺。”玄奘合掌。“且知,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性别之差异不足挂齿。”
“所以没猴子了?”咕哒子问。
玄奘摇头。
“也没猪?” 第九十一章 迦勒底·佛魔之战
南北之境,灵英对决魔军。
“唐土僧侣玄奘?”袭灭天来望向身披佛牒、白衣如雪的玄奘,眼中闪现异样的欣喜。
“玄奘拜见佛侣。”玄奘诵念佛号,回应道。
“圣行者信奉天命乎?”袭灭天来魔气缭绕,身后显现魔佛大黑天之姿。
“信!”玄奘答道。
“假若毁灭希望乃天命所定,圣行者将何为?”袭灭天来恶意弥漫,直问玄奘佛心。
玄奘面对此问,毫无退缩,昂首而立。
“若灭希望为天命,逆天之路,必当行之!”
“好,玄奘,此非如来之佛法。”袭灭天来竟欢笑起来,异常欣喜。
“玄奘,你所选佛道,艰难重重。”
“堕入无间,无怨无悔。”佛牒在玄奘背后低吟,宛如剑鸣。
“比丘杀僧,如何诠释?”袭灭天来厉声质问,魔音刺耳,欲动摇玄奘。
然而玄奘向佛之心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分别,不分别,无需分别。”
“世人常言魔佛一体,却不知非佛生魔,乃魔土生佛。玄奘,今日你欲守护这片魔土?”
“地藏曾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玄奘却愿,无间之中,唯有我一人。”
佛心恒痛,因未能普度众生!世间妖魔鬼道终难尽除,俗世庸人皆可笑!地藏菩萨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佛剑分说身披袈裟,手持佛牒,誓言:为救世人,踏入无间。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众生苦难,佛者悲悯。何为佛陀之誓,慈悲为本?
孟子倡人性本善,荀子谓人性本恶,善恶之辨自古争论不休,至今依然。人性复杂,人心难测,无论善恶,皆在于应对之态度。
人性无定式,有益于大众,不悖公平正义,举措皆有其合理性,无论主动或被动。
杨朱宁舍一毛利天下而不为,墨子兼爱天下,摩顶放踵亦无悔,无关仙凡圣愚,贵贱得失,只关乎人生抉择,生命定位。坚定所选,热爱所择,直至尽头,方为杰出。
佛心本慈悲,然一味慈悲,未必能抑恶扬善,普渡众生。众生有缘,佛渡有缘。善缘善了,恶行止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求世道之正,偿世间是非。佛牒出鞘,为公不顾私。以极恶显善之价值,以决绝之锋利,舍道行、清誉、福祉,入无间之大慈悲,非智者不能为。
佛者慈,剑者冷,二者兼具,世间罕见。
佛剑分说,承佛尊之旨,渡尘世浩劫。心在尘外,身在尘中。佛牒降临,杀生解困。困厄甘如蜜,血劫步稳如车。生死权衡在手,济世斩业担当。不解之局,无悔江湖。凌云无愧,破执着成厚德。
颂曰:释门修罗,圣者无双!
“吾本应忘却昔日之恶行,然世间多苦难,人间有泪水,佛剑分说重返人间!”久违的身份,遗忘的过往,手中之恶非为杀伐,乃为救赎,佛者杀僧,罪孽深重。
“此僧如今又是何人?”袭灭天来已洞察玄奘之意,双目杀气腾腾,预示死亡之兆。
“佛剑分说。”
“何为佛剑分说?”狱龙咆哮,魔云弥漫天地,魔者已蓄势待发。
“护生斩罪之手。”昔年圣物天降,佛牒现世,落在中原与藏地佛国交界,剑朝西,身向东,归属难辨,故中原与藏地举行“法藏论道”。
胜者得握佛牒,玄奘力克金研宗韦,获天佛尊赐予佛牒,持佛界斩罪断业之权,杀生无罪,并赐法号——佛剑分说。
今佛牒再现,便是护世救世之力量。
“护何人生,斩何人业?”魔者,诽谤佛法之高僧,一步错行,滋生魔念,反噬自身。手持佛珠,即将出手。
“护苍生,斩共业,无间之中,佛剑独步。”
“既已决定,你眼前唯有无间。去死!”
“破圣极威!”
“佛心斩业!” 第九十二章 迦勒底·第一战
佛子催动全身法力,掌风震动山河,威力骇人听闻。
玄奘所化的佛剑,所持之鞘为开阖式,涂饰金色六字真言,鞘端佛像静坐,金环系于耳侧,圣剑佛门藏于其中,剑柄形似古铜,火焰般炽热,顶端镶嵌硕大红宝,剑脊雕刻繁复,剑身宽长,显现斩断罪孽之能。
此刻,佛剑出鞘,佛光化为流虹,直冲魔族掌气核心。
“看来和尚都是如此神通广大?”咕哒子望着交手的玄奘与袭灭天来,颇为诧异。
“和尚么?本就是这般不通情理的角色,说起来,我对和尚颇有些嫌恶。”伊修塔尔不知何时出现,但她更像一个贫困的贵小姐,远坂凛的特性怕是不止三成,只会更多。
“和尚确实令人不悦。”两仪式冷峻的神色中,似乎也泛起一丝不快的回忆。
“极东的和尚么?他们也能娶妻生子,真是不知佛教经历了何种变迁。”阿难感叹不已。
“就像你并非佛家子弟一般?”咕哒子戏谑道。
“我确非僧侣,只是佛门弟子,不必拿佛家与道教相较,我们代表着先进的力量(笑!),而宗教则相对落后。”
“聒噪!阿难,你我之战尚未终结!”吞佛童子一挥魔焰,直扑阿难而来。
“何须如此?”阿难随手守护住咕哒子,再次迎战吞佛。
战斗,再度上演!
英灵与魔的激战,震撼天地。
生为何物,死又何意,已无甚可牵挂,此乃战也!
“呵!”赦生童子周身紫电缭绕,迦尔纳的瞳中金芒熠熠。
长发披肩,握长戟,骑白狼,双眼被咒印封闭,口不能言。勇猛坚定,沉默寡语,展现魔物的执着。迦尔纳亦是如此,身为车夫之子,神子孤独地问天,却被贬为贱民,连战士之名都得不到的吠舍。
无需言语,战意已然交锋,双方皆为杰出战士,以剑交接彼此意志。
紫电与神光交织,生死对决就此展开。
“已经开始,我不能落后于他人。”迦尔纳虽是婆罗门,肤色却更为黝黑,反倒是吠舍的他更近似侵略者雅利安人。
不愧archer之名,手握大弓,战场追名的箭术名家,勤奋廉洁,人格无可挑剔。
印度古史诗《摩诃婆罗多》的大英雄,纵使群英璀璨,称阿周那为核心亦不为过。
爱弓甘狄拔,乃火神阿耆尼所赠。
与迦尔纳不同,拥有迦尔纳所渴望的一切,却嫉妒迦尔纳,决战之时,不光彩地射杀了陷入淤泥的迦尔纳。
已难辨是奎师那的影响,还是自我选择。
即便成为英灵,恩怨仍纠缠不休。
樱花飘零,元祸天荒手持利刃,目的已不明朗,但其自身无疑是这片大地的灵基之一,此刻,唯有杀伐!
双头弯刀狭长锋利,形态多变,可生弓弦以刀代弓,亦可拆解为双刃,轻盈刀身适合快速攻击。元祸天荒杀招频出,如同恶鬼面具般狠辣,手段狡猾。
作为印度英雄,阿周那在此地的力量不容置疑,僵局出现。
“哪位神祗,技艺超群,即便是神中亦属翘楚,岂是无名之辈!”阿周那气度非凡,即使战斗中,亦保有尊严。
元祸天荒并无此念,杀戮乃魔将首要职责。
“是你吗?”阿周那认出灵基,“康巴哈那,是你啊,罗摩衍那的英雄,怎变成这恶鬼模样。”
无嘲讽,但从阿周那口中说出,元祸天荒心生怒火。
“非康巴哈那,不过是被我吞噬的蝼蚁。”魔将以杀意回应首次开口,“终有一天,你也将归我所有,成为我等一部分,阿周那,所谓天赐的英雄。”
康巴哈那,罗波那之弟,遭因陀罗陷害,向梵天祈求永眠。罗波那因爱兄弟,说服梵天更改愿望,康巴哈那每年有六个月沉睡。他曾劝罗波那归还悉多,但未能阻止哥哥的错误。在为罗波那而战后,亡于沙场。
借助此灵基,却与那个愚者无关,仅是吞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