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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米哈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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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初升的太阳照亮了山岗,黑崖部落的士兵整理好行装,在桑木二长老的带领下,列队离开红山部落,返回自己的家园。

    青木、黑原、黑木和沈辰站在城寨门口,目送队伍跨过吊桥,向西进发。

    送走黑崖士兵,一行人回到议事大厅,黑木对着青木和黑原躬身行礼道:“阿爸,大长老,今天我带人陪朵儿去寻找米哈酋长的遗骨,你们在城寨等我们的消息吧!”

    沈辰也说:“后面的悬崖很高,我有攀爬的器具,我也随黑木去吧!”

    青木说:“那就辛苦沈大勇士了。我派一队士兵押上木木,让他带路,黑木和朵儿还有大勇士就一起去后山吧。”

    阿朵今天穿着一件豹皮短衫,腰系一条鹿筋腰带,上面斜插着一把青铜短剑。她头上的小辫子用红色的布带绑扎在脑后,兽皮短裙下脚蹬一双防滑的牛皮鞋,一副英姿飒爽模样。直把黑木看得目瞪口呆,黑原酋长和青木相视一笑,这两个部落的关系更密切了。

    一队士兵在黑木带领下向后山走去。木木双手被捆绑起来,由族人士兵牵着绳子,让他带黑木、阿朵和红山族人士兵去后山寻找米哈遗体。

    沈辰也全副武装,跟在黑木后面。

    红山部落的后山是黑山山脉的最高峰,如果登上山顶,可以看见大大小小山峰延绵起伏,若是晴天,放眼望去,方圆近百里景色尽收眼底。山峰南麓是广阔的原始森林,山峰东侧是魔石大峡谷,而北边则是刀削般的悬崖,悬崖下方白雾茫茫,深不见底。强劲的山风刮过山谷,刮过山顶嶙峋的巨石和旁边的一丛丛灌木,发出呼呼的风声。

    来到山顶的巨石旁,木木把沈辰他们带到米哈坠崖的地方,指着悬崖的下方说道:“勇士大人,这就是米哈酋长跳下去的地方。是阿豺要抢酋长大人的骨牌,酋长大人才从这里跳下去的。”

    望着这悬崖下的万丈深渊,阿朵禁不住泪流满面,对着深渊跪倒在地,嘶声喊道:“阿爸!阿爸!…”

    黑木也连忙和阿朵并排跪下,叩头叫道:“酋长大人!阿爸!”

    众族人士兵也纷纷跪下,垂头默哀。

    沈辰从背囊里取出登山绳,一头系在巨石底部,一头甩下悬崖。

    黑木说:“勇士大人,让我下去吧!”

    沈辰说:“用这种登山绳索降,我比你有经验。你们在上面等着,看到我拉三下绳子,你们就拉我上来。”

    交待完毕,沈辰扎紧了腰带,插紧了腰上的长刀,背上背囊,戴上皮手套,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山峰北侧的石壁如刀削般垂直而下,石缝中长着一些弯曲的小树和杂草,很多地方还长着绿色的青苔和蕨草,山谷的罡风把沈辰的衣服刮得呼呼作响。一路降下来,有几棵石缝中长出的小树挡住去路,沈辰抓住绳索蕩开继续下滑,这样一直下降了有二百多米,沈辰看到崖壁上面有一个突出的石台,石台上满是荒草。

    沈辰纵身一跳,来到这个石台之上。

    沈辰下到这里,抬头一看,由于云雾缭绕,已经看不到崖顶。往下一看,还是薄雾蒙蒙,沈辰扔了一块石下去,半天也没听到回响。

    这个崖壁上突出的石台,约有四米宽,六七米长。石台上积了一层泥土,现在已是秋末,所以石台上都是半人高枯黄的杂草。

    这时候,沈辰回头间,看到石台后的崖面上,有一个不大的山洞。

    沈辰解开安全绳索,抽出长刀,拨开洞口的杂草,小心翼翼走入洞内。

    进得洞来,里面光线很暗,沈辰用脚下的枯枝裹上干草做了一只火把,用打火机点着后一看,原来这个山洞很深,有风从洞的深处吹来,想来这个山洞应该是通的。

    沈辰举着火把,手握长刀,警惕地往洞的深处走去。

    洞口看起来不大,走进去洞里面却很大, 因为有穿堂风吹过,洞里很干燥。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悬挂在洞顶,在火光的映辉下,灰白的洞壁闪着点点荧光。

    向前走了不远,沈辰手里的干草火把熄灭了,他闭眼适应了一下环境,准备从背囊中取一件可以照明的东西,正在这时,听到前面有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事出意外,沈辰不禁一惊,紧握手中的长刀,也问道:“谁在那里?你是什么人?”

    黑暗中,对方摸摸索索拿出打火燧石,几下击打之下,一堆干燥的苔草被点着了,一缕火光摇摇晃晃照亮了山洞。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半臥在洞壁下的草堆上,他手握一把铜剑,杂乱的长发和胡须纠缠在一起,遮住了整个脸部,在火光下映出的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沈辰。

    沈辰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这个老者,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老者躺臥的不远的地方有一股山泉从石缝中流出,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潭,然后蜿蜿蜒蜒流向下方。

    老者除了身上的衣裳,只有身边这堆茅草,离他几步远的灰烬旁,有一些散乱的骨头,看样子应该是鸟一类的骨头。

    沈辰问道:“你是米哈酋长吗?”

    老者激动起来,他支撑着要站起来,晃了一下,又坐下来了,看来他已十分虚弱了。

    “我是红山部落的米哈,我已经掉落在这里几十天了,如果不是神灵指示说有人来救我,我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沈辰赶快走过去扶起米哈倚在洞壁上坐起来,嘴里说:“米哈酋长,您的女儿阿朵和黑崖的黑木过来找您了。我叫沈辰,是从悬崖上面用绳索吊下来的。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大家以为您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想到您还活着,这真是一件让阿朵和红山族人都高兴的的喜事!”

    “沈辰?你不是红山部落的人,你也不像黑崖部落的人,神灵说会有人来救我,你就是神灵派来救我的人?”米哈像不相信自己眼睛一样,又一次用肮脏的手背擦擦眼睛,仔细打量着沈辰。

    “米哈酋长,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沈辰问道。

    “那天我被逆贼阿豺骗上山顶,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自恃有了神力,他想当红山部落的酋长,就向我逼要酋长骨牌。”

    “他的野心太大。如果让他当了红山部落的酋长,不但会毁了红山氏族,沔河黑山这一带的部落也不得不到安宁。所以我宁可一死,也不会把红山氏族祖传的骨牌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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